“如果我有做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那麼我可以道歉。”舒晨打斷了郝浩的話。
    “道歉嗎？”
    “恩，對不起，”他頓了頓，“我可以給你補償。”
    “對不起？補償？”郝浩的腦海裏回蕩著這幾個字眼，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突然好累，四肢快要散了架子，再也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再也難以支撐自己的愛。“舒晨，你說好我們之間不要說對不起的，你說你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的，你說過不會讓我感到一絲絲難過的，舒晨。”
    “對不起。”
    “不是所有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舒晨，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更不會祝福你。”
    郝浩提溜著啤酒瓶子，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新娘叫什麼名字自己已經忘記了，自己，隻記得……
    那可笑的大紅色畫報上清清楚楚的印刷著舒晨的名字。
    新郎和新娘傻嗬嗬的站在一起，看似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粘在一起。
    多麼可笑……
    就像是現在的自己……
    郝浩往嘴巴裏倒著啤酒，原本自己不喜歡酒，而現在……
    那翠綠色的玻璃瓶裏裝著的液體或許是救贖自己最好的東西。
    像是曾經那些吸食鴉片的老饕們，以為那些可以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戒毒藥是救贖自己的神明。
    可是到頭來神明脫下外衣，其實它是夢魘，由海洛因堆砌，讓人沉淪死亡。
    也許自己這個樣子的人實在是在這種地方見得太多，紅燈區，多可笑。
    “舒晨……舒晨……”
    郝浩喃喃自語。
    清冽的啤酒灌進自己的肚子，郝浩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酒量，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裏喝這麼多。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麥子互相擁抱的滋味讓自己不禁沉淪。
    郝浩拎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的拐進一個小巷子，靠著牆壁緩緩滑下去，巷子裏的濕氣讓自己的精神猛然一震。
    他朝著與那一片燈紅酒綠相反的方向看著，一輪圓月高高的掛著，皎潔的月光被那一片紅燈吞噬，卻留在了巷子裏。
    多好的月亮……
    郝浩眯起眼睛，像是看到了一小片一小片斑駁的月光灑在那片軟若凝脂的脊背上。樹影在那片紙上映出一副斑駁的油畫，一雙有些粗糙的大手在撫摸著那幅傑作。
    隻是那雙手曾經是自己的，隻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是自己。
    夜已經，深了……
    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傳進郝浩已經有些遲鈍的耳朵。
    他往街道裏跑去，潛意識裏他感受到了危險靠近的氣息。
    於是撥通了那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