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巴巴的男人 chapter74 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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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鈴花驚世絕豔的美麗僅僅隻持續了一會兒,片刻後那雪夜下的幽藍便化作了過眼煙花,茫茫天地間隻餘一片黑暗,仿佛它們從來不曾存在過。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沒有萌生要下山的念頭,那天一直在山頂的洞穴中相互依偎著直到清晨,然後又順便看了一次日出,這才沿著滿是雪堆和白霜的小路一步步走回去。
我們回到建在樹上的小木屋的時候,木屋裏已經跑掉了不少暖氣,洛瑟出去找了點柴火來燒,又煨了兩根玉米棒給我,我也不客氣,正啃著,突然半空中憑空出現一條細細的銀色光線,緩緩扭動著,我一愣,伸手點開一看,那道細絲就瞬間變成了幾個古神語的字:
奧西裏斯殿下,請回來一趟,有事。
露茜茜。
我一看那個署名,更加迷茫了,露茜茜找我做什麼?回來一趟,回哪裏去?
洛瑟也看見了露茜茜的傳送來的信息,想了一會兒,說道:“應該是讓你回艾利巴赫,她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可能以為我們在學校,隻是一直沒碰見。”
我了然地喔了一聲,同意道:“應該是的。”轉而又嫌棄道:“這丫頭忒不靠譜,話都不說清楚,還是說占卜師都這樣話隻說一半?”
洛瑟輕笑了一聲,道:“可能是吧,占卜師就靠耍神秘賺錢呢,那我們現在回艾利巴赫嗎?”
我說了聲好,但是很快又搖頭,看著他道:“我一個人去吧,估計是人魚那邊出了點什麼事,搞不好得把你晾在一邊,還不如你回去看看兒子,別讓他把我們家拆了。”
洛瑟聞言不動聲色地微滯了一下,但是沒有表現出來,依然很溫順地笑道:“好,那你早點回來,我等你。”
我點頭,迅速低頭啃完了玉米,然後站起來穿好衣服就往艾利巴赫趕。
今天海麵上晴空萬裏,路過雲端的時候都能感覺到無與倫比的蒼藍色宏偉的氣勢,那種氣勢是優美的湖泊和潺潺的溪水絕對無法與之相較的,看多了仿佛心胸都寬了好幾個度。
艾利巴赫還是老樣子,典雅而祥和,人聲鶯鶯,根本不需要人為的去太多管理。我直接越過了城區飛到逐月殿,站在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豎琴聲,曲調輕柔動聽,流暢悅耳,像是隔著清泉落進瓷盤裏的星光,輕易可以擊碎,一種超脫凡俗的雅致。
我快步從正廳進去,地麵是半透明的大理石,過久了冬天突然覺得這裏溫度都要暖上幾成,明亮的光澤倒影出人的影子,頗有些不適應。我直接忽略了彈琴和行禮的侍女,往正殿和偏殿找了一圈,卻不見露茜茜的人。
“殿下!”
薩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聞言一下回頭,問道:“露茜茜呢?”
薩迪一愣,快步走到我麵前:“什麼露茜茜?”
我更迷茫了,說道:“就是三年前送我來這裏的那個小人魚,她不在嗎?”
“您說她?”薩迪搔搔頭,說道:“沒看見啊,她來做客了嗎?”
這下我不著急了,開始毛了,一邊解披風一邊低聲罵道:“搞什麼啊,急得要死的找老子回來,結果人都不在,好歹也說一聲去向啊,真他媽白著急了!”
薩迪接住我的披風,緊跟著我走,一邊說道:“不過前幾天是聽說亞特蘭蒂斯出了點事呢,不過沒傳到艾利巴赫來啊,照理說人魚君主能解決的事情就不會上報到這裏,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我說:“誰知道啊,要海裏真有大事我早感應到了,我還以為是她什麼私人的急事,趕回來想幫她處理來著。”
薩迪聞言笑道:“殿下真是仁慈,如果水神能為一個普通居民處理私人事情,那可是整個家族無上的榮耀呢。”
我嗤了一聲:“可惜給人耍了,我就等著看她這麼不靠譜以後嫁給誰去。”
薩迪笑而不語,回頭使眼色讓侍女去拿換洗的新衣服和新鮮水果,然後才問道:“殿下今天住在這裏的吧?”
我想了想,點頭道:“住這裏吧,趕回去得大半夜,萬一我回去了露茜茜真有事又找來,那也麻煩。”
他應了一聲,又開始著手開始幫我打理寢殿。
我看著他在一邊折騰,立刻就想起了洛瑟在家裏折騰打掃的背影,但是立刻反應過來我沒事去想他做什麼,於是晃晃腦袋刻意不去想,順道向薩迪關照了一下艾利巴赫的近況——其實也沒什麼好關照的,神轄城的秩序和經濟發展一直都很好,人均素質高,生活節奏又很慢,極少需要新的政策和建設。薩迪概況性的說了一些,我聽著也挺正常,就不再多想。
人有一種慣性,一旦在嘈雜和生活節奏快的地方生活的久了以後,突然某一天回到這樣慢悠悠的生活中去,就會好像從都市生活中轉移到了與世隔絕的深山裏,那種空蕩蕩的落差極其難熬,每一分鍾都像是過了一年。
我沒有辦法不去承認,我已經開始想念洛瑟。
在吉賽兒生日前的那幾天,我和他一起窩在壁爐前烤火,聊天;白天一起看書或者背咒文,晚上相擁在窗前看落雪和星光,偶爾罵罵打雪仗回來搞得一身邋遢的阿努比斯,雖然兩人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很多話,甚至都不怎麼出門,但是這樣並不孤單,我可以深切地感覺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在陪著我,我不是一個人,很暖和、很溫馨。
現在偌大的寢殿恢宏而雅致,高高的水晶燈吊在五米高的天花板上,像一個易碎的夢。艾利巴赫位於海麵之上,注定四季如春,沒有夏和冬,但是即使這樣溫暖,也讓人覺得冷清。
我傻兮兮地想著,突然開始懷疑我到底是怎麼把這冷冷清清的三年過下來的,一個人在這裏生活那麼久,身邊隻有侍衛和侍女,沒有人能說話聊天,也沒有人陪我泡溫泉看霧鈴花,居然也這樣過下了,失憶前的我更是起碼在這裏住了三位數的年份,居然沒搞成精神分裂,也是厲害。
想到這裏又不由想起了曾經我和休還有埃蒙的糾葛,立刻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淌到脖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