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過頭去，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半響，我才道了句：“晚上出海不好吧？”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洛義空轉過頭，笑得很明媚。
    我輕輕歎了口氣，靠在柔軟的靠墊上：“我能跟沈奕之說一聲嗎？我怕他擔心我……”
    洛義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機，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跟我拍了一張自拍，自拍裏，他刀削的臉顯得那麼耀眼，而我，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他低著頭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把手機丟在一邊：“好了，他知道你在我這了。”
    “不是……我想和他通電話。”我有些無奈，發那種照片隻會讓他誤會的吧？我都沒有想好怎麼跟他解釋……就這麼自作主張地幫我把事情搞砸！越想越委屈，但是又不知道該拿洛義空怎麼辦。
    洛義空不耐煩地把手機遞給我：“十分鍾。”
    “哦……”我連忙接過手機，按下熟悉的那個人的手機號，誰的手機號我都不記得，獨獨記住了沈奕之的。
    “喂？洛義空？！沐沐是不是在你哪？快點把她還給我！你……”沈奕之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哭泣聲打斷：“奕之……”
    “沐沐？……”沈奕之也聽出了我的聲音，音調便低了下來，“沐沐……你在哪呢？不要怕，我會去找你的，你盡量拖住他，我去定位手機位置，你……相信我嗎？沐沐？”
    “嗯……”為了不讓洛義空懷疑，我便沒有多說話。
    很快，洛義空就來提醒我時間到了，其實十分鍾還沒到，但是看他一臉不爽的樣子，我便道了聲“晚安”便掛斷了。
    我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躺下去，沒有看他。
    “沐沐，他真的有那麼好嗎？”洛義空發話了，“我哪裏不如他？”
    “他啊……他對我很好。”一說起沈奕之，我就有說不盡的話題，“他為了照顧我的情緒，不肯告訴我那隻舞鞋和裙子的事情，我們似乎很有默契似的，他不說，我也不多問，你不知道，其實他並不是大家說的那種溫柔到骨子裏的人，他有時候很腹黑的，而且有些霸道……”看著洛義空越來越沉的臉色，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我、哪、裏、不、如、他？！”他一字一字地說，每個字說得我能感覺到他周圍散發的冷氣場。
    “額……你很好，隻是……”我猶豫了，說實話吧，估計待會他就要把我丟下船了，說假話吧，他肯定不信，真是逼死人的問題。
    “隻是？”
    “隻是……”我咽了一口唾沫，“你太耀眼了，我攀不起……而且，肯定有不少人喜歡你吧？如果跟你在一起，估計得死得很慘。”最主要的是，我不愛你。
    “……”洛義空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是不是隻要我不那麼耀眼了，你就肯跟我在一起？”
    額？不是啊……
    我頓了頓，怔怔地看著他：“不太可能……因為你不可能不耀眼的……”
    洛義空放下酒杯，身子慢慢靠近我：“我可以毀容啊，我可以不要那些財產啊，我可以斷絕與所有女人的來往，這樣還不行嗎？！”
    當然不行啦……我欲哭無淚，他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搖搖頭，幹笑兩聲：“別這樣，你做你自己，你會找到更好的女孩，跟我較什麼勁？”
    “我喜歡你，我不希望我再重複一遍。”洛義空眼神幽深，他的臉在我麵前漸漸放大，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接。
    半響，我道了句：“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
    洛義空坐回他的位置，我舒了口氣，以為他不生氣了，沒想到他突然把酒杯狠狠地放在玻璃桌上，麵無表情。
    我無言了，說什麼都不合他的意，難不成他隻要我的虛情假意？
    難不成我要獻媚地跟他說：“剛才我都是在逗你呢~”我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雖說我失憶了，但性子還在，不行就是不行，想都不要想。
    夜空如無底洞般漆黑，有種把人吸進去的魔力，夜風蕭蕭，刮來思念的淚水，雙手似乎被凍住了，我活動了一下筋骨，似乎已經習慣了我和洛義空之間的冷卻，現在的我，不想動，什麼都不想幹，隻想沈奕之能在我身邊就好了。
    突然，洛義空幽幽地開口：“你想知道那條裙子是怎麼弄破的麼？”
    我一個激靈，轉過頭：“你怎麼知道它破了？”
    洛義空輕輕歎了口氣，眼睛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有種憂鬱的感覺：“那一年，你來我家已經有幾個月了，你也跟我說你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他叫沈奕之，那時候我就應該明白的，你們會在一起的……你說，你們認識了一年多了，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今年是你跟他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他就送了你一條價格不菲的裙子。
    你當時不知道這條裙子的價格，所以很開心地穿上了，你不喜歡價格貴的衣服，怕弄壞什麼的很浪費，你很喜歡這條裙子，那種程度幾乎讓人嫉妒。嫉妒你如此愛護他送給你的東西。
    當時有一個暗戀你的小男孩，把裙子撕破了，你來阻止他的時候，看見他不甘心的表情，狠狠地罵了一句，拿了衣服就跑了，後來你去補衣服的時候，就知道這件衣服的價格，你說，這樣貴的衣服反正弄壞了也要費很多錢去補，還不如丟掉好了。”
    微微涼風中，魚兒次第跳出海麵，歎了口氣：好冷。
    “那…。。那個小男孩…。。”是誰？
    “是我。”洛義空倒也大方承認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那你的破壞力也蠻強的，那裙子都可以當旗袍穿了。”其實也是誇張，隻不過是裙子的一角，我不過想開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我並不想指責他什麼，反正那都過去了，反正，我都失憶了，何必再計較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洛義空眼神迷離地看著我，他那漂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閃亮。
    “不、不知道。”我誠實回答。
    “我隻想告訴你，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你了。”洛義空勾起嘴角，“我聽過一句話，喜歡是占有，而愛是付出，我既想占有你，又想為你付出什麼，這算愛嗎？嗯？”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腦子瞬間一片混亂。
    “可惜……我付出的沒有沈奕之多，我隻是一心想占有你，而沈奕之……嗬！”洛義空輕笑一聲，“他肯為你付出時間，為你付出精力，他為了你都放棄了家人和企業繼承權，寧可被他爸罵死都不肯離開你……”
    所以，就放我走嘛！
    “但是。”洛義空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他付出得夠多了，剩下的輪我來了。”
    什麼邏輯？！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