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車禍
    第二天一早，墩子又來到大房子前，他想聽一聽露露還有多少秘密給他說。可等了好一會，不見露露回來，心理不由打起鼓來：難道露露躲著不見他了？那還說那句話幹嘛。她這不是故意讓他心裏不舒服嗎？
    墩子去問老板。老板有些不高興，說：你這人到底是來提冰棍賣，還是找露露來的？
    對不起，我是專門找露露的。
    我一看就是。老板憤憤地說，你說一看就知道你比露露大，纏磨人家小姑娘幹嘛？看上去也不像有錢人啊，沒多少錢別弄這些烏爾稀。、
    老板把墩子看成那種人了，墩子忙解釋說：老板您誤會了，我可不是那種人，我找露露是有私事。
    老板狐疑地看了看墩子說：有私事？有什麼私事？不就那些事是私事嗎？還有什麼私事？
    墩子三言兩語說了說尤三弟的事。老板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態度好多了。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墩子說；露露來不了了，出車禍了，正在醫院搶救呢，是死是活還不一定。
    墩子腦子嗡一聲，眼睛模糊起來，就像高燒四十度時的感覺。稍微穩定下情緒，問清楚了入住醫院名稱就奔去了。
    露露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還在昏迷。旁邊一老婦人在唉聲歎氣。墩子知道是露露的親人，就上前打招呼。
    大娘，我是露露以前的同事，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老婦人又長歎一聲說：還在昏迷，誰知怎麼樣啊。又說：露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個孤老婆子怎麼活啊。
    了解得知，老婦人是露露的養母。露露是老婦人撿來的孩子，露露的父母是誰，到現在還是個迷。
    老婦人曾有過家庭，丈夫是個農民，對她很關心很體貼。可結婚多年就是不懷孕，公公婆婆不樂意了，整天橫挑鼻子豎挑眼。老婦人生氣跑回了娘家。
    過去農村講究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對於女兒的私自回家，娘家人很是反感。特別是哥哥，大發雷霆，說：不在家好好過日子回來幹什麼？不生孩子我們就覺著臉上沒光了，還到處跑，你還讓我們活吧？
    老婦人一句話沒說就走了，但她並沒有回婆家。她知道回去也不會有好臉色，決定遠走高飛，離開那個傷心地。不過，在家百日好，出門一日難。自己不識字，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最後要飯來到了杭州。
    那是三年困難時期，杭州人的生活也不好。她靠撿拾破爛為生，勉強能填飽肚子。後來撿到了露露，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娘倆相依為命，日子雖然清苦，但不乏快樂。沒有房子住，她們住在生產隊一座廢棄的看管房裏。後來人們可憐他們，就把看管房無償給她們住，一直到現在。露露是個懂事的孩子，從小知道吃苦耐勞。想著自己掙錢買套房子。沒想到老天捉弄人，露露在賣冰棍拚命掙錢的時候，被汽車撞了。
    聽完老婦人的介紹，墩子回去把這段時間掙的錢拿來了一千元，交給老婦人。老婦人千恩萬謝。
    墩子這才知道，在杭州，還有比他更苦的人。他不再多想了，也不再沉淪了，打起精神好好工作。掙錢還是硬道理，光在那裏長籲短歎，是歎不出生活的，生活需要勞動來創造。
    墩子態度的變化，帶來了他工作上的激情迸發，激情迸發帶來了女人、女孩的前呼後擁。每天晚上，下了夜場，都有女人請他吃夜宵。每天上午，都有女孩圍在他租住房門口。墩子每天都生活在美女如雲的環境裏。
    讓墩子感到意外的是，這如雲的美女裏，出現了李苦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