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抓救命恩人
    小紅聽說墩子的事以後，過來了。小紅過來墩子更高興不起來了。小紅不但不去安慰墩子，對墩子的做法可以說嗤之以鼻。
    “還是你的救命恩人，救了你的命倒落了個拘留罰款的結果。怎麼就遇到了你這樣的白眼狼呢？當初就不該救你。”小紅一見麵就說。
    墩子本來心情就不好，原本想著小紅過來勸勸他，也許會好些，沒想到一見麵就劈頭蓋臉地批上了，倒讓墩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等小紅喘息的機會，墩子納悶地問：“小紅，怎麼回事？吃錯藥了嗎？怎麼見麵就說起我的不是來了？你以為我想那麼做嗎？當時我是閉著眼睛進去的，我根本沒看裏麵的人是誰。再說了，恩人不恩人的我心裏明白，還是我們走得近吧，你不安慰我，到說起我的不是來了，你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小紅習慣地掏出一支煙來攥在手裏，邊向口袋裏摸火柴邊說，“你知道張壯是誰吧？那是我二爺爺家的叔叔。”
    墩子更不明白了，他們都姓張不假，可兩個村相距十多公裏，怎麼會是她二爺爺家的人呢？
    看到墩子懷疑，小紅說：“五八年挨餓，我二爺爺逃荒走了，在人家場沿屋子裏住。後來年輕輕地就死了，留下了一個兒子就是張壯。”
    墩子明白了，他認識張壯的時候，張壯就在場沿屋子裏住。後來偷了他傻子爹的牛賣了想蓋新房的，沒想到新房沒蓋成，倒蹲了三年監獄。
    張壯從拘留所裏出來後，並沒找墩子算賬。倒是張壯的妻子來找墩子算賬了。那天墩子在戶籍室裏值班，張壯的妻子氣呼呼地過來了，撥開人群指著墩子的臉說：“你就是墩子吧，現在出息了啊，會坑人了是吧。”
    墩子沒說話，苦笑著坐在那裏。
    張壯的妻子一看墩子不說話，更來勁了，說：“屈理了是吧，沒話說了是吧。你也真想得出來，不知在哪裏弄個避孕套，掛在臉上去賴人。也就我家男人實在，要不實在就不承認你也沒脾氣。”
    這時候，有人開始起哄了，聽見一個聲音說：“你說說明白啊，怎麼回事啊。”
    女人一聽有人幫腔了，立馬來了精神，大聲大氣地說：“就是這個人，自己弄了個避孕套，頂在鼻子上，誣賴我男人嫖娼，讓我男人蹲了七天拘留所，還罰了一千元錢。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吧，是我男人當年救的一個小偷。當時快餓死了，讓我男人背家去救活了。現在出息了，反過頭來糟蹋我男人。”
    人聚集得更多了。場麵有些亂，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有的說：“哎呀，是這樣的人嘛，這樣的人怎麼在派出所裏幹呢？”
    有人說：“哦，這就是頂上村那個小偷啊，都長這麼大了啊。”
    更多的人邊向裏擠邊說：“讓我看看，讓我看看，看看小偷長什麼樣？”
    墩子還是不吱聲，悄悄走進裏間去了。
    小江就在一邊，看得真真切切，但他在一邊看哈哈笑，既不上前製止，也不去給老黃說。一直鬧騰了有兩個多小時了，小劉從外麵回來，發現了情況，給老黃彙報了。
    老黃一直和四平在一起的。今天是大集，四平的丈夫又領著四平來了。
    原本四平決定要和老黃斷了。因為老黃對小江的事一直不能落實，四平很是氣憤。但四平丈夫不想斷。
    這麼些年來，雖然自己的妻子當別人的情人心裏不怎麼好受，但這些年來老黃替四平家做了不少事。小江的工作是老黃安排的，四平丈夫當治安聯絡員、每月幹不幹都給幾十塊錢也是老黃安排的，平常辦個戶口、開個證明、說個事講個情什麼的，都得找老黃，而且自從跟老黃掛上鉤以後，村裏的人不但不敢欺負他們了，而且見了他們還恭恭敬敬的。
    另外，因為自己性功能不行，四平自從和老黃好了以後，和其他男人的關係都斷了。特別是和他本家叔叔的那種讓人抬不起頭來的亂倫關係也徹底斷了。
    因此，四平和老黃鬧別扭打算斷絕來往時，四平丈夫擔心了，他擔心四平和老黃斷了以後，自己的既得利益不會長久，四平的壞毛病怕死灰複燃。
    於是，四平丈夫千方百計地找理由，引經據典地講厲害，最後，終於說服了四平，繼續和老黃來往。
    小劉找到老黃的時候，老黃正抱著四平親嘴呢。聽見有人敲門，氣憤地怒吼道：“哪個狗日的？”
    小劉由於事情緊急，倒忘了大集那天上午十一點以後不要打擾所長休息的禁忌。但考慮到墩子難以收場的局麵，還是冒險怯生生地說：“是我，小劉。”
    “什麼事下午說。”
    “墩子被人圍攻了，場麵很混亂，我怕出事。”
    老黃一聽墩子要出事，緊張了。墩子自從被授予反扒能手以後，小偷小摸聽到他的名字就害怕，但也得罪了那些慣偷慣犯們，他們揚言要鏟除墩子。老黃以為是小偷們尋釁滋事，把四平推開，披上衣服，摸起盒子槍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