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 七、漠地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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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美人迷得七葷八素的席天,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搖晃著從皇家醫院走出來的,總之,那天他暈乎乎的就被那柔弱美人給勾了魂魄,整個過程之中,連跟那美人聊了些什麼也都記不太清,他隻記得自己十分驕傲的在那美人麵前昂首闊胸,嘴裏的話語就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直往外冒,最後還因為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差點都把在裏邊巡邏的守衛給引了過來。
不過,就算那時席天僥幸的逃過了守衛的當場抓獲,在那美人疲憊離開之後,他還是被守衛給抓了個現行,抓住他的那些守衛清一色的都繃著張臉,一臉陰沉的看著這偷摸進來的小老鼠,滿眼都是想弄死的他的衝動,不過,好歹席天也還算是命硬的人,一陣嬉皮笑臉打哈哈之下,居然還讓他製造出了點破綻瞅準時機逃了出來,不然,現在他也不會這麼正正當當的站在禮堂裏,像其他本分的學生一樣,等待著領導前來訓話。
漠地學院第一天的開學,基本上都和其他普通的學校一樣,新生的全體集合開大會,然後便是年級的第一名代表說話,最後再是校長神馬的領導宣布解散,之後便又是一段較為清閑的時間,用來熟悉教室和學校環境,同時也用來結交朋友,組成自己的交際圈。
對於這些台麵上的東西,席天一向做得很不錯,除了最後那個結交朋友,因為家世背景的原因隻能是結交到一些低階的‘下等人’之外,其餘方麵,席天也都做得十分的認真謹慎,也因此,在第一天的時候,席天便摸清了這漠地學院的情況,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漠地學院內的局勢分布。
要說這漠地學院,在明麵上雖是一個不怎麼入流的貴族大學,住在周邊的普通民眾也隻知道這裏是貴族小姐公子們的天地,但漠地學院也不難怪是清除者界內一流的培養學院,雖然他的明麵身份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大學,但他的課程裏也雙重的包含了普通大學該有的一些專業,每個到這裏學習的學生都需要修雙倍的課程,除了清除者必備的基礎課和自主選修課之外,他們還需要修習一些普通的專業課。
像席天選擇的專業課就是網絡工程,這一門對於他來說,算是最為輕鬆的一門學科,其餘的像建築學和工商管理之類的學科,席天這等滿腦子都是刀子和馬屁股的家夥是沒法去搞懂的,他光這網絡工程一門就夠他頭痛的了,而且這個頭痛還是建立在他小時候曾被某個堂哥調教過一番有點底子的基礎上,不然,就網絡工程這一門,他也沒法修習,最後隻能忍痛隨便選一個專業,然後期末神馬的不及格,每年每年的繳納大部分助學資金,來十分操蛋的進行補考。
再就是這漠地學院吧,其實也跟這清除者世界一樣,是有著嚴格等級分布的,一些大家族出來的小姐少爺們,便在漠地學院的東閣,也就是西院內進行學習,那裏無論是住宿條件還是師資力量都要比東院這邊好,沒辦法,誰叫人家不僅後邊有人罩著,就連天賦血統神馬的,也比他們東院這些參差不齊的普通學生要強了好幾個檔次呢?好的東西不先給優秀的人用著,難道放在他們這群飯桶身上浪費啊?
不過,席天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飯桶,他雖沒有強悍的家室背景,但他相信自己還是有天賦,隻是這天賦因為過去的時候沒有經受過係統培訓,所以一直在體內沉睡,隻要能夠給他一個好的老師,一個欣賞他能夠將他骨子裏的狠勁給挖掘出來的老師,席天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將突破東西院那道深紅色的玫瑰鐵門,進到西院正式成為西院的一名學生。
最後,這漠地學院是一個十分有錢且守規矩的學院,每個學院裏的人身上的衣服顏色都不同,以來區分每個人的地位等階,並且,每個漠地學院的學生,無論東院還是西院,隻要穿上了漠地學院特有的銀灰色製服,戴上了那印刻著帶血玫瑰身份牌的學生,都能享受學院裏少爺一般的伺候,大到每日的一日三餐小到每天的衣服清洗,都有專門的人來伺候,東院的學生雖不像西院的少爺們那樣,每人身邊都帶有自己專屬的仆人,但也是每天有人伺候,絕對不會讓他們自己去做學習以外的多餘事。
總的來說,漠地學院就是一個專門接收天才並且培養鬼才的學院,隻有天賦高並且體內有罡氣存在的人才能進到這所學院,其餘的普通人,就算鑽破了腦袋,也是斷然沒法混進來,就更別說那些別有用心的局外人了,那更加是連漠地學院的大門都沒法靠近。
也因此,在漠地學院裏,討論有關清除者的事是不需要隱晦遮掩的,隻要不是涉及私密的事情,每個人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唾沫橫飛,當然,除了一些吐槽校長和清除者隊伍內部的言論沒法大搖大擺說之外,漠地之內言論還是很自由的。
背著手在漠地學院內逛了一圈,把教室、修煉場、圖書館等重要場地的位置都牢牢記於心底,席天在頗有用心的靠近到紅玫瑰鐵門前遙遙往西院看了一眼之後,便步履堅定的回宿舍去了。
這個時候,基礎課程的書應該也已經送到了宿舍,聽說清除者的課程十分晦澀難懂,之前沒有接觸過這些的人第一次學都或多或少的跟不上課程,就連那些受過私家老師教導的少爺小姐們第一個月也常有不及格的時候,就更別說席天這種在讀書上沒什麼天賦的二貨了。
路過精致的綠天使噴泉回去宿舍,席天在用自己的身份卡打開門之後,那昨晚還亂七八糟的房間,已經被仆從清整得十分幹淨了,寬大的橡木床上潔白的床單和被子鋪得規規整整,遠遠看上去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席天亂七八糟丟著的衣服也被好好的整放進了衣櫃裏,今兒送來的新書安靜躺在那靠窗的書桌上,前方的窗戶微微打開著,潔白的窗簾隨風飄舞,帶來一股好聞的青草香。
席天大大咧咧的踢了鞋子,穿著襪子走進房間,隨手把外套脫了丟床上,把床上那沒有一絲褶皺的白頓時壓出了好幾條裂痕,他從來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房間總是淩亂不已,堪比垃圾場,穿過的衣服沒穿過的衣服總是混在一起,都沒法分辨,用過的東西隨手就往地上、床上甚至是洗臉台上丟,一點都不知道分類。
在席天沒偷跑出來,還是某個不學無術小少爺的時候,席天的貼身女仆就曾因席天的髒亂而向夫人投過訴,結果自然是沒結果,該亂丟的席天還是照樣亂丟,隻是亂丟不再丟明麵了,而是隨處找地兒塞東西,這就導致了席天丟完大衣去到桌邊坐下之後,剛看了一下課本那暗金色的封麵,想著是不是該寫個名字神馬,拉開抽屜準備找筆的時候,直接被抽屜裏那一大票臭襪子給熏得差點眼淚掉下來。
捏著鼻子皺眉嫌棄了一下自己的臭襪子,席天在這酸爽氣味的刺激下,最終還是受不了的起身把抽屜裏的襪子丟去了浴室的洗衣籃,然後便是一直開著抽屜散氣了,連書桌的近前都不敢靠得太近,沒辦法,誰叫這好幾天都沒洗腳的席天,那腳愣是臭到一定等級呢,幸好現階段席天的宿舍裏還沒來舍友,要是有個誰十分不好運的跟席天一個宿舍了,隻怕不被他亂丟東西的壞習慣給惱火死,就他這好幾天不洗的臭腳也足夠把人家給熏死!
遠遠的躲在床上,看著頭頂那白晃晃的天花板發呆,思緒一空下來的席天,腦子裏便自動的開始想起了前些天所見到的那個女人,那女人可真真是漂亮啊,雖然一臉病氣,看上去病怏怏的一副馬上就會死的樣子,但她身上真是有股攝人的香氣,讓席天這等糙漢子都沉迷不已。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仿佛還能聞到那女人身上混合著消毒水的香味,席天在享受的勾起了嘴角之後,便開始在腦海中想象那女人現在都在幹些什麼,臉上的表情沉醉而猥瑣,一點都沒那天見魏敏時的意氣風發,他不知道,在他正為著魏敏心心念念沉醉不已的時候,那柔弱美人魏敏,此時則像一條溺水的魚一樣,渾身無力的癱軟在藤椅上曬太陽。
幾天前,也就是席天從醫院中逃回去之後沒多久,能夠下地走路的魏敏,便脫離了醫院監管,被卡普接去了某座豪華宅邸修養,他的身體依舊還是沒怎麼好轉,哪怕能夠下地走路了,無力照樣無力,犯困也照樣犯困,除了能夠時不時杵著拐杖蹣跚兩下,還是跟個廢人無異,根本就沒法跑去機場買他的回家大票。
也因此,魏敏這些天分外的焉吧沒精神,沒辦法,他於醫院請的假已經在兩天前過期了,因為身邊沒有手機,他沒法跟主任延長假期,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這時間過去,想象著自己回到南煌之後,會如何被主任給壓榨,頓時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就這麼一直呆在明格斯,不回去了比較好?
卡普因為輕鬆愜意的便管束住了魏敏,近些天倒是顯得十分的嘚瑟,他沒事就來魏敏這邊逛逛,企圖刺激一下魏敏,好讓魏敏這麵癱臉上多點表情,隻可惜魏敏這人就是一塊冰雕的木頭,無論卡普怎麼的調戲,他依然還是沉默不語,一副天塌下來都不關他事的模樣,愣是讓卡普一肚子的憋屈沒處發。
拉斯穆一臉溫和的看著卡普和魏敏置氣,眼神裏麵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平靜,他不是沒看出魏敏想要回去的心思,也不是不知道魏敏現在心裏大概在想些什麼,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這個魏敏已經是他們定下來的首席了,無論他再怎麼掙紮,最後也還是會留下來,這是他的宿命,這是他的血脈所在,他的身體裏有著千萬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罡氣,他的血脈裏有著首席的宿命,他逃不了,也沒法逃,再說了,就算他要逃,他能逃去哪裏?
南煌的家?別說笑了,那個家從一開始就不是家,他的父母從一開始也就不是他的父母,而他的工作想必在兩天前也差不多跟他說了拜拜,他的舊識朋友什麼現在已經不記得他了,他在那個國度已經成了一個陌生人,就連記錄在冊的檔案也在今天上午被悄無聲息的銷毀,一個沒有身份沒有歸宿的人,他能回去哪裏?況且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最後能夠收容他這個怪物,也能夠保住他這個怪物的地方,除了這裏,還是這裏,他逃不掉,不對,他從來就沒有逃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