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於大人是來跟我們這些失寵的人一起學功夫的啊！”
    “我看於大人就不用學了，這些對女人有用的東西你早就學會了！”
    於林飛倒不尷尬，隻是眼神似火的看著寧文澤。“於大人是想強身健體，還是對劍術感興趣呢？”寧文澤盯著他手中那把寶劍說不出是驚喜還是心傷。
    於林飛晃了晃手中奇物，很是得意，“聽聞將軍劍術超群，且為人敦厚謙虛，常解宮中待衛劍招不解之處，深得眾人好感。在下前日得一奇物，想請教將軍一二。”
    “於大人請講。”寧文澤見他神色飛揚一副少年得誌樣，一旁眾多妃嬪都不瞧一眼，也不上前行禮，趾高氣揚哪是來誠心請教的，隻怕是前來示威顯擺的。也不知道那人怎麼就把寶劍送給他了，難道他真不記得那些生死誓言了？
    “將軍見多識廣，理應識得本官手中之物。本官也是愛劍之人，隻可惜劍術平平，得此寶物亦想求得與之相配的神功，將軍可不吝賜教否？”
    多冠冕堂皇的一套說辭啊，人家擺明了就是要學神功的，而且還拿了皇上送的寶劍來學的。
    “不知於大人以前可練過什麼內功沒？沒練過又兼之童身的話，憑大人聰睿十年不到便可學成。”
    一旁妃嬪，侍衛聽言都暗笑不已，更有甚者，滿臉都是擠眉嘲弄之色。
    於林飛沉默半晌，又道：“就沒有朝夕之間便學成的嗎？”
    “自然有，隻是此法太過無情！”寧文澤一話又讓眾人好奇起來，有人忍不住就問：“練功貴於堅持，才能有所成就，何況神功，若非日夜苦練，如何成功！”
    寧文澤想起自己在雪山練功時的清苦，若不是心中有所念隻怕早也堅持不下去了。
    “若練神功，必定辛苦，但若能將一身內力傳予他人，再傳授武功心訣，那朝夕之間神功就已練成了。”寧文澤眼裏不知看向了何方，言語間總有些傷感。
    “這樣練成神功？那有哪些人願將自己數年練就的內功傳予他人啊？”眾人嘩然，顯然不讚成這種練功方法。
    “自然沒有人心甘情願這樣做了。辛苦十數年隻為他人做嫁衣裳，誰願自己最後變成個廢人！”說這話時，寧文澤含笑看於林飛，見他麵上似有不信，又似肯定了某些。
    “看來我想一朝之間練就神功是沒機會了！”於林飛有些悵然若失，卻還是一臉得意。
    “那也不見得，隻要是有心之人，定然心甘情願了。”寧文澤回答一句，讓他雙眼如芒在閃爍，“那將軍可願意？”
    不答他的寧文澤走向那群女人，施了一禮，道：“各位娘娘，我念一些口訣，可要記住了。”
    清冷宮殿一到夕陽落山又恢複了寧靜。初夏的晚風吹著半開的窗子，陣陣幽冷。看來這地方很適合夏天居住，陰冷的空間被風一吹滿是透涼的感覺了。
    獨坐一盞豆大的燭光前，寧文澤吃著清淡不見肉末的一盤菜，斟滿一杯清酒慢慢品嚐。夜裏獨處偌大空曠的空間裏，連空氣中風過的輕微觸動都是那麼明顯。比平常更覺漫長的夜總是在一壺清酒，一碟素菜中品味大半，後半夜清寂得連心都又亂又靜。有時都會在黑暗中睜亮雙眼靜待黎明的到來，這麼長的夜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正在思忖間，耳邊突聽到一絲輕微的響動。那人輕功也就一般，隻是他異常小心。寧文澤心裏一陣苦笑，自從神功不再後，自己武功各方麵都大不如前，若不是這宮殿大且清靜，來人這般功夫加之小心謹慎他也難得發覺。
    “深夜來訪，不知何事？”突然，空中聲音四處飄蕩，讓來人於黑暗之中頓住了身形。緩緩步出一黑衣人，微弱的燈光照不到他的身前，隻覺一團黑影帶著一身清傲之氣慢慢走來。
    “原來長夜無眠的不隻在下一人，連於大人都舍了皇上的寵愛來這清冷之地，在下受寵若驚了！”寧文澤依舊坐在燈下，背對著那黑影。
    “嘿嘿！將軍好耳力。”清泠聲音從背後傳來，在這陰森的宮殿中，寧文澤頓覺得後背發麻。
    “將軍一人獨飲，我自猶憐，不如在下陪將軍共飲吧！”於林飛快步走到桌麵，拿起酒壺替他斟上一杯，“可惜隻有一隻杯……，將軍若不嫌棄，你我共用此杯吧！”
    ”我怎敢嫌棄你啊？你在我麵前有如烏雲中的明月，我卻是明月照耀下的小小夏蟲！”寧文澤還好是喝了幾杯酒說這番肉麻話的，不過他還是覺得自己牙根都酸了。
    於林飛怔了一下，立馬笑得如黑夜裏閃著灼人光輝的明珠。“原來將軍是從酸水壇裏出來的啊！”
    啊？這什麼意思，難道他聽懂我的話了？寧文澤不露聲色也隨著他幹笑兩聲，“大人深夜來此，不會是想學神功的吧？”
    但願你教我應付的這些話有用！不然他一逼我就會露餡的！
    “在下若說是，將軍肯否？”
    “嘿嘿！”繼續飲酒。郡主，你說遇到不好回答的時候就笑，笑得讓他摸不著頭腦，讓他以為你已知他根底。
    見他穩如泰山一般悠然飲酒，於林飛沉著的心也一陣抖動，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今夜前來隻是好奇將軍而已，並沒其他。”於林飛端坐寧文澤一旁，雙眼直直看著他。寧文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奇道：“於大人這般看在下，可是在下的長相讓你好奇？”
    “將軍神功深不可沒，臉色為何這般虛白，難道是因為在下奪了將軍的心頭之愛才情思鬱結，血脈不暢嗎？”
    “嘿嘿！”寧文澤再次笑了兩聲，慢慢說道：“大人是來印證在下是否對皇上餘情未了嗎？還是大人對在下有些別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