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人間一葉梧桐飄 第一百二十章 宮中日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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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苦長,動了一下的寧文澤就覺得氣喘噓噓,渾身也像流水一樣,心想,身體果真大如前了,但那幾個老大不小的和那小家夥卻玩耍得很開心,一身草灰夾著汗水也不覺,倒把兩個女子急了,連連大喊:“休息一下,別中署了!”
玩得開心,也有離開的時候,兩個小家夥依依不舍和爹告別,兩個兄長也別有深意告別師父。寧文澤心裏明白,告訴他倆,皇上已經同意了!
司馬睿心有不甘,卻不敢違了寧文澤的意,況且這寶藏確實是寧文澤“送”給他的。
夏夜星空熠熠,深藍的天幕裏明亮皎潔的圓月被群星圍住,那一貫清冷的光輝也變得和夏夜一樣溫熱;滿池塘的蛙鳴像夜的伴奏,婷婷嫋嫋的白荷支支俏立,大如圓傘,如翠衣的荷葉像護衛一像守護著那群白衣娉婷的仙子;細如銀絲的泉水一根根在明月下晶瑩剔透,像一串串明珠在跳動。滿院的荷香月色,泉水叮嚀,撩人心魂。
這樣美好的夜裏卻有一個人坐在亭中發呆出神,時不時輕歎一聲。那個躺在一旁靠椅上的人,放下手中折子,看他半天了。“你怎麼了?白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這時就對月歎惜起來了?我今天可沒惹你生氣啊!”
寧文澤頭也不回,重歎了一聲,說道:“你還是多與郡主親近吧,你怎能沒個正常的後繼之人呢?”
“……啊?”好半天才回味他話過來,司馬睿臉上表情多姿多彩,一步一瞧地來到他身邊,坐下,也學著他對月感懷的樣子,深深歎了一口氣,“你是隻想我有個身體健全的繼承人,還是想要個我們共同的孩子?”
聽這種胡話太多,他都懶得理論了,依然先前遙望遠空的樣子,平平淡淡說道:“若是你對郡主無意,就在後宮選個賢良女子生個孩子吧!再說,你近日都有待在後宮,如果後宮那麼多女子都不能有孕,你就不怕閑言閑語嗎?”
司馬睿聽言,倒是愣了一下,隨後竟撫著胸口大笑起來,差點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寧文澤見他狂笑,心裏微怒,問道:“我說的話有什麼讓你笑成這個樣子的?”
司馬睿見他發怒了,立刻止住笑,很一本正經的說:“我不會找後宮女子生孩子的,更不會找郡主,要找也找你!”
真是要說他多少遍!寧文澤不耐地轉身,對著他恨聲恨氣道:“司馬睿,如果我是女人,我不介意替你生孩子。但請你看清楚,我是個男人!”
一番話沒讓司馬睿自覺,倒讓他雙眼放光,激動起來,“你不介意替我生孩子,就算你是男人也不介意?”
“這都哪跟哪啊?我是為你將來擔心,你倒好,每次一說孩子就胡言亂語。我懶得和你說了。”寧文澤丟下他一個在院子賞月,他倒專心看了一下高懸空中,皎潔明亮的圓月,喃喃自語:“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
秦淮河畔,夫子廟邊,東南是碧水,西北為青山,這塊風水寶地便是江南貢院的坐落之處。風光優美,水陸交通便利,實為京城裏的難得寶地。選址在此的老季相也讓那兩人深感欽佩,短短時間就能將事情辦得盡人意,確實是人才。
江南貢院是晉武帝專門為統治者選拔人才,學而優則仕而設立的考試機構,它不同於前朝,隻在士族,官宦,高門權貴的子弟之間選取人才,而是讓所有讀書人都能有機會參加的選拔考試。江南貢院麵向各個階層,不僅吸收了很多的民間飽學之士,更是加強了皇權的集中。司馬睿這一舉動得到了廣大文人的支持和擁護,為他能夠順利北上起了良好的鋪墊作用。同時老季相的重出重用,也讓季氏一族更擁戴晉武帝,為文武兼修,勵誌北上的皇帝盡忠盡職。
寧文澤看著滿頭白發的季相和他幹得熱火朝天的門生,心裏除了對他們欽佩尊重之外,還有一層隱隱的不安。那個對他身份很是知情的季崇文不是季相的小兒子嗎?也是差點要了白芷楓性命的人。
“睿,那個季相的小兒子……你從前不是和他很熟悉嗎?”會來的路上,寧文澤忍不住問道。司馬睿倒是一怔,麵有尷尬的說著:“我和他沒關係,隻是認識而已!”寧文澤暗想他是誤會自己意思了,便淺笑一下,把自己的意思告訴了他。
“還有這種事啊!我都沒聽大皇兄說過……原來,他是暗裏支持司馬彥的,司馬彥被大皇兄擒住時,那季崇文就沒了消息了。那你身上的秘密他豈不是都知道了?”
寧文澤思索了一下,點點頭,“他很聰明,至於他如何得知的我也不清楚,芷楓也是無意間跟著他知道的,卻被他差點滅口了。這些年都沒有他的消息,他隻怕也以為我不在人世了。如今我重回大晉,他一定會聽得風聲的,至於他會有什麼計劃我們也不知道啊!”
司馬睿沉思一陣,說道:“如今大權在我手中,那司馬彥和他老娘都已自盡了,他還想擁護誰去?”
確是如此,放眼大晉,除了大皇子現在的智王爺就沒有可威脅自己的人了,那智王爺根本無心政事和權力,司馬睿握權後,他更是以身體虛弱為由,住在王府裏很少出門了,而且銀葉差不多也是住在王府裏,每天替他熬藥看病的,連自己的神日教都很少回了。
“算了吧,說不定他早已餓死在哪個角落裏了,我們別為這事操心了。”司馬睿說完就摟過他,寧文澤心裏總是有些不安,卻被司馬睿安慰了一番,也不再做聲了。
“對了,今天早朝就有大臣要我立後,立太子了。”司馬睿心情看似很好,說著話時,還一派笑容。寧文澤卻略一蹙眉,“他們說得也對,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立後了……”
司馬睿背靠著馬車的軟靠,懶懶的鬆了鬆腰腿,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半天緩緩說道:“如果文清是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