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江流千古英雄淚 第七十五章 晚雲卻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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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見過郡主。”三人立在王府後院的廂房外一起拜見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月若郡主。
小郡主十五,六歲年紀,天真可愛還明眸皓齒生得一付美人胚子像,與他的世子兄長有幾分相似,都是明媚照人的人物。
“你們竟然是我大哥找來的?怎麼他的口味變得這麼怪了?一個不是嬌柔得比女人還弱小;另一個就是醜得比二黑還難看;這個嘛,看著還算順眼,就是,就是,覺得眼熟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把我和女人比!
二黑是誰?
“小人長相普通,不及郡主與世子容貌出眾,像郡主這樣美如天仙的人物世上本就不多,而小人這等相貌的就遍地皆是了,郡主覺得眼熟亦是自然了。”寧文澤隻覺得這個小丫頭天真率直,言語間沒有兜兜轉轉,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出來,而且還很是鄙夷他們這些依附權勢還不安好心的人,這點他覺得比較合他的胃口。
郡主聽了寧文澤的話,將信將疑的又把他們看了幾遍,“我大哥雖好色成性但能看中你們,想必你們應有過人之處吧?”
謝清椏好似多少了解了一點他們兄妹的共性,故而放軟身子,軟軟靠在廊柱上,伸出白細的蘭花指,學著女人樣扯著自己肩上的發絲,一雙眼還有意無意般淡淡瞟著郡主一下,那完全像是一個女人不把另一個女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任青衫也好不到哪裏去,張著一張嘴,隻差沒“哈哈”傻笑出聲來,兩隻眼睛金光亂射,活脫脫的想把郡主射個千瘡萬孔。
隻有寧文澤正常一點,但也表情單一,麻木呆傻樣。
郡主暗咽一口水,心道:這些人真是慘不忍睹,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哈哈,哈哈!”看著逃離得飛快的郡主,兩個人忍不住開心大笑起來,“果真是個小丫頭片子,我還以為她能忍多久呢!沒想到就看我這一蘭花指她就嚇跑了!”
“什麼你嚇跑她的?若不是我的狼眼金光她會跑嗎?”
果然,他們最有默契,連無聊的方式都一樣!寧文澤搖頭無語默默進房。
“喂,文澤你慢點啊,那丫頭臨走時猛看你,你說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經過謝清椏和混蛋世子的事後,司馬睿覺得隻要有人多看寧文澤兩眼就是對他來了興趣,心裏難免忐忑不安起來。
“可能她就覺得我是你們當中比較正常一點的人了!”
這成王府確實很大,前院和後院不僅相隔了有半條街遠,還有一條人工開鑿從錦江引來的水流橫貫前後兩院。堪比皇家園林的山石,參天大樹,奇花異草比比皆是。更甚的是那些屋宇樓閣,一座座紅牆碧瓦,雕金描彩,重重疊疊,恢宏浩大,儼然似京城裏的皇宮。
“這成王府比睿王府要氣派多了!走在裏麵都會迷路啊!”謝清椏是看得滿眼昏脹也沒看到通向前院的路。
“哼!”任青衫像是不滿他的話,冷哼一聲,惹得寧文澤看他一眼,淡淡道:“本來就是很大嘛!”
很大是嘛?再大又能怎樣,敢越製就是罪,何況他們還想逆謀,這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啊!你想看就趁現在多看幾眼吧,到時一片破敗又看不成了。司馬睿在心裏自我安慰,那點小小得意也沒能瞞住寧文澤,心裏想要取笑他一下,便放慢腳步在他身邊,輕聲說:“郡主不僅漂亮可愛,連她的宅子都華麗大氣無比,你娶她可是賺了哦!”
“誰稀罕!”大聲呼出一聲,不僅驚住寧文澤,也把看花看景看得入迷的謝清椏驚得回頭,眼冒火氣很不友善的對著他道:“你沒得才不稀罕吧!”
“幾位請這邊快走,世子可等著呢!”下人就會察言觀色,離他們遠遠也能知道這兩人一進來就氣氛不對。
走過廊橋,小徑;穿過山石濃蔭,江南典型的小橋流水,亭台樓榭風格的西院出現在三人眼前。離別揚州數月的幾人仿佛已回到睿王府邸。
極盡奢華的裝潢,滿室的古董金玉在熏煙嫋繞中熠熠發光;牆上掛著前朝書畫名人的字畫以彰示主人高深的修為;足下是鬆軟細密的進貢地毯,足有司馬睿臥房兩倍大的世子房間集豪華,俗氣與文雅為一體張揚,狂妄的刺激著三人的眼球。
“本世子一回來就沒時間了,不是忙於公事,就是要忙郡主的親事。今天難得有空,你們給本世子演上一段吧!”司馬日照的房裏不止他們幾人,此時的世子正左擁右抱著兩個少年郎熱乎著,眼也沒看的說道。
“是,世子。”
寧文澤輕輕一揮,長劍已經出手,謝清椏手裏的琴音也緩緩流出,司馬睿無趣的拿著根下人給他的長笛,合著琴曲吹奏起來。雖是不情不願,但兩人深厚的樂理造詣合在一起還是美妙動聽的。
世子隨著節奏輕敲矮幾,而身子則仰倒在一少年郎大腿上,另一手則在半趴在他身上的少年身上放肆遊走,半眯的眼睛斜斜看向正一絲不苟舞者劍的人。
寧文澤矯健的身姿既有常年鍛煉的柔韌也有結實緊致的肌肉,高挑健美的身形隨著如龍遊走的長劍偏偏若舞。未經修飾的衣衫與麵容質樸中自有一股清氣流露,行雲流水中不拘一格,渾身瀟灑飄逸看迷了在場所有人。
司馬日照心燥難耐,推開身上人,嗓子沙啞喊道:“你們都下去,小寧兒留下!”
對於給自己亂取名字的人,寧文澤隻好忍住揍他一拳的舉動,鎮定說:“不知世子有何訓示。”
“本世子想單獨看你舞劍,不想旁人打擾!”
在場的兩個少年郎嫉妒之極的看著寧文澤,又不甘心的快速離開了。謝清椏和任青衫則磨磨蹭蹭地,不舍又擔心的看著寧文澤。
寧文澤對他們使了一下眼色,露出一個我能搞定的笑容給他們。
“不知世子可還滿意小人的劍舞?”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世子卻起身拉住寧文澤將他往矮榻上拖。
心裏明白的寧文澤卻扭扭捏捏故意磨著,“世子,小人可是舞得不好?若是,小人原再重新來過。”
“不用重來過了,我們別浪費時間了,快讓我好好痛愛你!”說著就要往寧文澤臉上親去,寧文澤忙用手巧妙一撫,裝驚嚇可憐道:“世子,小人隻賣藝不賣身的!請世子自重吧!”
“你賣藝多辛苦啊,不如從了本世子錦衣玉食山珍海味任你挑選!”
“世子人上之人,小人姿色普通,實難侍候世子。小人隻求三餐溫飽,能好好照顧兩位弟弟便可,從無想過要過錦衣玉食的生活。”
世子緊緊纏住寧文澤,已是熱鍋上的螞蟻了,急道:“三餐溫飽有何難的,我許你金山銀山讓你們兄弟一世無憂。”
寧文澤聽到金山心裏暗喜,不露聲色的繼續可憐道:“小人隻得一身拳腳功夫善可防身,蒙世子厚愛感激不盡。隻是人老色衰也會如色馳女子一般被人嫌棄的,若世子真心憐愛,不如厚賜我們兄弟幾人,我們願為世子做牛做馬。”
“你做牛做馬我可舍不得!你這人本世子也是少見,雖不是容色絕麗,卻耐人尋味,比那些絕色的伶倌更讓人心動啊!要知道這西部可是我家天下……說不定有朝一日我便是這天下的主人了,到時你要風的風要雨得雨又有何難!”司馬日照已經心癢難耐得口出狂言了,緊抓住寧文澤的衣袖誓不擺手。
寧文澤被他拖住已有不耐,輕哼一聲,淡然道:“天下於我何用,還不及金山實用呢!世子若有心倒不如給小人金山吧!”
見他毫不在意,有嗤笑他之意,司馬日照也陰下臉來,惻惻一笑,道:“金山何難,我這龍泉山上金銀成堆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我夠心誠的吧!你就到我懷裏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