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江流千古英雄淚 第六十章 煙花藏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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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漫步在陌生小道上的寧文澤感覺又回到了一年前剛到揚州時的孤寂落寞,原以為自己會在揚州寂寞半生,沒料到司馬睿對他別有用心而使得自己又在他方浪跡,像無根飄零的野草寂寂無名。
心裏雖是掛念著那人但長山之行卻是自己的希望之行,若能如願他和司馬睿起碼還有機會再見,倘若不能……他自己也很難想象到時會是怎麼情形了!
天香樓果然名不虛傳,在榮縣真是家喻戶曉。雖不及揚州的妓院天下聞名但一房一瓦,一草一木已是香豔奢華到奪人眼球了,看來這風月場所在任何地方都是人來人往生意極好的了。
“呦!這位公子,看你一表人才氣度不凡的可是第一次來我這天香樓吧?”天香樓外迎人送客的風騷老鴇眼尖似電,竟一眼就看見在樓外張望的兩人,一個美得可比樓裏的花魁;一個醜得無法形容。
“你這天香樓我的確是第一次來。想見識下你這都有些什麼天香貨色!”謝清椏久居揚州對這場所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老鴇見他器宇不凡似遊玩在此地的富家公子,便眉開眼笑地像撿了個金元寶一樣,說道:“別的我不敢誇海口,隻要是進我這天香樓,裏麵的姑娘,相公沒哪個客官會不如意的!就連成都的達官貴人都來過呢!”
“那倒要去看看了!”剛開口的任青衫就被謝清椏狠狠白了一眼,那樣子就是嫌他多事。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寧文澤一直在街上無所事事地遊蕩,小城不大一會就遊到這裏,竟在天香樓的對麵聽到那兩人和老鴇的對話,還伸長脖子往裏看個不停。心裏立時對他兩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別的沒見他兩這麼積極又默契過,倒是來這地方兩人像是多年好友一樣一拍即合。
“大哥?我,我們,我們隨便逛逛呢!怎麼你也來逛逛嗎?”謝清椏明明聽到他要去天香樓的,怎麼會在樓外麵遇到他?頓時有些尷尬,又見寧文澤麵色不善的出現,心裏一時虛得很說話也不流利起來。
“這榮縣有多大啊,熱鬧的地方就這條街了,我也是聽人說才過來瞧瞧的,怎麼你們也想進去看看?寧文澤心口不一的說著,目光卻如炬般看著兩人,那樣子很有些嫌惡他兩的意思。
“不是,不是的……啊!”還沒等謝清椏說完外麵就跌跌撞撞擠來一群人,把立在門邊的謝清椏擠得摔倒在地。
任青衫立即伸手扶起他,很急切地問他:“你沒事吧?”寧文澤也很焦急,怕他身子弱被撞傷了。
“你們這班不長眼的賤民敢擋我家公子的路,不想活了嗎?”
“哎呦,這不是陳大爺嗎?沒事吧?這真是我天香樓招呼不周啊,竟讓這些家夥擋在門口攔了大爺的路了。”老鴇變臉比三月裏的天氣還快,立馬指著寧文澤幾人數落起來。“瞧你傻傻的站在我門口壞我生意不算,還衝撞了陳大爺。你趕快滾吧,滾回去讓你老娘看緊點你,別又出門衝撞貴人了!”
老鴇一番話立即引來圍觀人的笑話,弄得那三人氣憤不已。謝清椏更是臉都氣白了,渾身直打哆嗦,衝著老鴇直罵:“無情無義的賤貨,幹脆你重新投胎找個好老子,別讓你被萬人睡的好!”
老鴇久經沙場是塊老薑又豈會怕他這幾句氣話,一陣明話暗諷的將他們三人都說了個遍,也成功將天香樓這塊寶地被眾人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密實。寧文澤見人越來越多,隻怕已將半個榮縣的人都招來了,而自己一個男人嘴巴本來就笨說不過她,也不能像潑婦一般把她抓來一頓好打,心裏正焦急不知該怎麼辦好。
“吵什麼吵?吵得我都睡不好覺了!”那幾個撞人和陳大爺的像抱寶貝一樣立刻圍到一個醉眼朦朧,昏睡欲醒的年輕公子身邊,“公子你沒事吧?這幾個無知小民攔路擋了我們的去處,爭了幾句,不想把公子您給驚醒了。”
那不清醒的年輕公子一身深藍華貴的綾羅織錦,頭頂戴著同樣貴氣的紫金冠,手指上套著珍奇的祖母綠戒指,腰上係著價值不菲的白玉扣和富貴墜子。朦朧睡眼中也能辨得他五官挺立是個英氣男子,隻是眼下青色暗淡卻是縱欲過多的象征。
“吵什麼,打他們一頓趕走就是了。快扶我去東邊休息一下。”年輕貴公子立刻被幾人攙扶著進了天香樓。剩下的就以陳大爺為首的一群人將他們三人圍住,陳大爺笑得猙獰地說:“真是瞎了狗眼的一群東西竟敢衝撞世子,將他們幾人往死裏打……慢點,那小白臉還不賴,抓了他送到東邊給世子玩玩。”
“是,老爺!”一窩蜂人就往上衝,衝到近前就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隨後“啊啊,啊啊”的幾聲慘叫連同他們一起被震飛開。
“他奶奶的,別給我抓住你們幾個不然大爺我拔了你們的皮!”陳大爺青著一隻眼對著已不見那三人的地方大吼道。“真是見鬼了,怎麼一眨眼那幾個人就不見了。哎呦,我的眼睛啊,真是痛啊!”
“原來那小子就是成王世子。”任青衫搖著破折扇大搖大擺走在前麵,後麵的寧文澤追上他,“你怎麼會音波功的?”
“什麼音波功?我這是魔音灌耳!”
“魔音灌耳?”寧文澤記得第一次遇到那人時他使的便是音波功,那可是他師叔的絕學啊!這任青衫真是深藏不露即便他用的不是音波功也是不容小覷的。
“是我十歲那年無意中救了個江湖邪道人士,他為了感謝我的救他一命就教了我幾招。他說這亂吼亂叫的功夫就叫魔音灌耳!”任青衫還是扯著臉皮的笑著,那上挑的眼角好似在嘲弄他人一樣。寧文澤看得有種衝動想上去扯他那張臉皮,並狠狠湊他一頓。
“你這樣看我幹什麼?想湊我嗎?是你沒問我懂不懂武功的,又不是我要隱瞞你的。”任青衫那鬼樣臉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相信的地方,但他還是眨著無辜大眼看向寧文澤,像在說你不信也得信。
“我且信你一回,不要讓我知道你一路跟著是另有目的,否則我不饒你!我回房看清椏去了。”寧文澤強按內心的衝動,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去房間了。
“噓!”拍著胸口籲出一口氣的任青衫卻無賴似的嬉笑一下,說道:“好怕啊!看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