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十年一覺揚州夢 第三十四章 夢入芳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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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山中歲月閑,但見梅花又一年。不知不覺中兩人在島上已有兩月多了。
都說山中歲月清閑,但這島上清閑歲月裏給司馬睿有種居世外,恬然過日子的感覺。有時看著寧文澤在樹下閉眼棲息,周遭靜謐恬淡,司馬睿都錯覺他是在這島上和他相伴一生到老了,看他縫補衣物,海邊捕魚,回家做菜那種自然得像平常事的動作,他心裏酥酥軟軟的感歎: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唰~唰~唰!”幾聲劍氣在身後響起,多日沒活動的寧文澤今日難得的舞起了劍。司馬睿順著他的動作,眼睛緊緊跟著他手中那把像劍又像棍又似矛的“寶劍”。
這是把式樣很奇怪的劍。一尺半寸長,一寸半寬的圓棍形狀。圓棍似的劍鞘布滿凹凸起伏的山川河流,像一幅雕刻的版畫。暗色與亮色夾雜的刻痕使得精鋼所製的劍鞘古樸大氣,而旋動劍柄,抽出的劍身卻是細薄似柳葉,長度也沒有一般的劍長。對著光線,銀燦透明中泛著陣陣寒光,削金斷鐵鋒利無比。更妙的是,劍柄套上劍鞘便成了把長長尖尖像刺刀更像矛的武器,卻又比矛短了一半。
平日裏寧文澤都是將劍收在劍鞘裏,像棍似的垂掛在腰間的。劍鞘的底部有根係帶,是用於懸掛的。整個圓棍的兩頭都有用來握手的握柄,劍首也不似平常寶劍的劍首,上麵一圈圈深刻的螺紋痕,是用來套進劍鞘裏擰緊加長做矛用的。
“真是把形狀怪異的寶劍,你難道不覺的使起來不方便嗎?”司馬睿看他舞了半天才說出句話來,而寧文澤卻淡淡一笑,說:“拿到它,我也是湊巧。”
司馬睿目光緊緊跟著寶劍,口裏很淡的一問:“喔,為什麼?”
寧文澤停下,輕輕試著寶劍,很是愛惜這把跟隨自己多年的武器。“當初想找把趁手的武器用用,誰知道翻遍庫房,不是笨重的大刀,就是長劍和槍。當時自己身材並沒現在高,就想要把短點的劍使使,找來找去都沒有。誰知一腳踢到地上一根棍子,灰不溜丟的,害我檫了很久才看清上麵的花紋。”說著他有吹了口氣,細心地搽著劍身。
“我拿起覺得長短和輕重都很適合自己,就拿它做武器了。平時就用它在山上打野味,敲石頭用。有一次打野味,不小心用內力擰動了劍柄,才發現是把很鋒利的寶劍,當時很驚喜,把它當寶貝似的,整天掛在身上,後來就習慣了。別看它像短棍子,卻相當鋒利,每每與人動手我都不太拔劍出來,它寒光四射,煞氣很重,輕則要人流血如注,重則性命不保。”
“原來它這麼厲害啊!”司馬睿盯著寶劍,似有所思的說著。
“是啊!當初我練‘追風劍法’時,還覺得這劍法太柔了,就修改了一下,再配合這把劍,總算是威力大增,卻也發現這劍是遇強則更強,更煞氣大。”寧文澤雖這麼說,卻還是像對孩子般輕輕,細細撫摸,搽拭。
“如果有天我把它搶去了,你會不會怪我啊?”司馬睿若有若無的說著,輕輕柔柔就像前幾天,他看寧文澤練“純衣神功”時一樣,說有一天把他的神功轉為己用,他會不會怪他?
看著有些怪異,落寞的人,寧文澤笑著拍了他的頭一下,“你這幾天盡胡說什麼啊?你想學‘純衣神功’我教你便是,你喜歡我的寶劍,以後就照這樣子打造一把便是了,或者我把這把給你也成。”
“你真的願意都給我?不後悔?”司馬睿眼睛定定看著,有些不確定。
“當然願意,我身無長物,難得你看得上眼,哪有不願意的。”寧文澤很是大方,隨便便把自己身上的寶物都交出了。
“但願如此,你以後絕不能恨我奪走你的一切!”
“真受不了你,不就是神功和寶劍嘛,我還沒看得那麼重!”起碼你比它們珍貴多了。這句話寧文澤在心裏默默說著。
司馬睿眼露笑意,卻很深沉的看了看寧文澤和他手裏的寶劍,心道:踏破鐵屑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要的東西都在他身上,以他對自己的情義,兩樣兼得甚至連他都可以成為自己的,隻是沒有用處後的他,自己還會不會想要呢?管它的,他隻是師伯和舅舅選來給他渡功的,還有那人人爭搶的寶藏……反正先穩住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是首要之事,而且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日後他會好好補償給他的。
而寧文澤還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將被扯進無邊深淵中,還開心地想著日後司馬睿對他感激心動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