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花城·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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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長在這個花的城市裏,花滿惜卻一向想要到外麵去。離家出走十八次都以失敗而告終。但是,在他心底深處卻對外麵的世界更加向往與渴望了。
在泥沼裏麵生長出來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不知道在花城裏成長的花滿惜會不會被這生活的羈絆所束縛。隻不過,假使你心如止水的話,這世界一切皆是白色,夢想的色彩永遠都為有準備的人而空白。
“你跟我家簽了多少年合同?”花滿惜突然問弱水。弱水伸出三個手指。“什麼!三十年?”花滿惜睜大了眼睛驚訝的說。在花滿惜的記憶裏麵,好像是七歲開始,弱水就已經在他們家一直做丫鬟,也不記得弱水有什麼親戚以及父母。
“是啊。”弱水回答:“三年前我們才剛剛簽的合約。”
“我,我怎麼不知道!”花滿惜氣憤的說:“我現在又不是不會洗衣做飯,用不著丫鬟,我跟你回去把合約改了吧!”花滿惜說著就上前去拉著弱水的手準備回家的樣子。
弱水退後兩步躲開花滿惜道:“你想毀約?”
“三十年,難道你想伺候我進洞房啊?”花滿惜打趣的說:“到時候你都人比黃花瘦了,我要你幹什麼!”
“什麼!”弱水都快氣爆了,走過來一把揪起花滿惜的衣領怒道:“你有本事再說一次?”
“怎麼!”花滿惜也揪著弱水的衣領吼道:“難道你想造反?”
“造反又怎麼樣?”弱水冷哼一聲放開花滿惜的衣領。花滿惜瞪了弱水一眼,也放開了弱水。
要不是此刻已經有人圍觀的話,弱水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看什麼看!”花滿惜擺出一副恐嚇、盛氣淩人的架勢對一旁圍觀的眾人吼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還看?”花滿惜故意擺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眾人隻好罵罵咧咧的走開了。
“剛剛那個不是花家的花少爺花滿惜嗎?”
“那小子早就聽說過他的名號……”
“又是花家花少爺,花無賴……”
路人都對此搖頭,甚至替花家感到羞愧。因為花家出了一個花滿惜,遊手好閑,沒個正經……也因此,花滿惜的老爸花想容才會將花滿惜關在藏書閣念書,希望通過書籍來改變花滿惜。但是很可惜,找了無數個老師來教他,都統統被他給氣走了。
“這些人神經病啊!”花滿惜對此表現出一種厭惡:“好像我在他們眼裏很壞似的。”
“難道你不覺得嗎?”弱水說:“現在花城所有人都知道花城赫赫有名的花家出了一個大名鼎鼎的花無賴,也就是你花滿惜花少爺。”弱水的這番話似乎是震撼了花滿惜的心靈,深深的打擊了他那顆尚未成熟的童心,在他那滑嫩的皮膚之下隱藏著那樣一顆頑皮的心靈。
在言論和嘲諷之下,似乎在一點點蘇醒。花滿惜陷入了一陣少許的沉默之中。低著頭,一步一步往回走……
弱水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深深的灼傷了花滿惜那可幼小的心靈?她若有所思的跟在花滿惜身後。她的責任就是花滿惜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所以她一聲不響的跟在花滿惜身後,此刻。
花滿惜漫無目的走著,走散在人群之中,迷失在自我的束縛裏。他們來到了花城外的田野,一座木橋之上。
花滿惜趴在橋梁之上,看著橋下嘩嘩的流水,他那俊俏的身影倒影在橋下的水麵上。弱水也來到花滿惜身邊,趴在橋上,注視著流水,一副擔心的樣子。
“弱水,”花滿惜沉默許久之後開口:“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花滿惜沒有看弱水,依舊注視在流水橋下麵的湖麵。
“少爺,”弱水心有不安的說:“你,在生我的氣嗎?”弱水呆呆的看著花滿惜。花滿惜咧了咧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對不起,少爺!”弱水忙後退兩步躬身道:“請你原諒我剛剛說的話,少爺……”敢情是弱水這姑娘剛剛說錯話了。但是,她剛剛說的那些卻是比真金還真的事實。
“喂!你幹什麼?”花滿惜轉過身來嗬嗬笑道:“好了,不必行此大禮,我已經習慣了。”說著花滿惜走過去扶著弱水的肩膀,笑道:“沒想到你也會有哭喪著臉的時候!嗬嗬嗬……”
“討厭……”弱水一把推開花滿惜的兩隻手道:“我才不會呢!”花滿惜笑著退後兩步背靠在木橋的欄杆上麵,抱著手,抬頭看了看天空,道:“弱水,你說,我們真要一輩子待在花城嗎?”弱水頓了頓走了過來跟花滿惜一起靠在欄杆上。想了一會兒,說:“我覺得花城挺好,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看見美麗的花朵,很美,很漂亮。”
“你說……”花滿惜若有所思的樣子,偏著頭道:“外麵的世界會不會也像花城一樣,有那麼多花?”
弱水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田野濕潤清新的空氣,感覺神清氣爽,嬉笑道:“花城的空氣之中時時刻刻都彌漫著一種花的磬香,如果外麵的世界也像花城一樣百花齊放,四季如春,山花爛漫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真想到外麵看看……”花滿惜憧憬的說:“外麵也一定很美吧!”
“可是,”弱水頓了頓道:“我聽說外麵的世界很亂,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美好。”
“你是怎麼知道的?”花滿惜看著弱水的臉龐問。
“書上是這麼說的。”弱水如實回答。
花滿惜在腦子裏想了想,似乎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看過的書裏麵有這樣的描寫。
他們身後,前麵,都是綠茵茵的田野,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從田野之間蜿蜒穿插而過。空氣裏時時刻刻彌漫著泥土的濕潤,和鮮花的清香。
“下一次我想跟老爸一起出去。”花滿惜似乎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一定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真的嗎?”弱水盯著花滿惜的麵容說:“但是老爺一定不會讓你去的。”
“為什麼!”花滿惜一聽覺得打擊:“難道就要我一輩子待在花城?”
“一輩子生活在花叢中不是很好嗎?”弱水似乎有點不理解花滿惜的想法。
“你沒聽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嗎?”花滿惜斬釘截鐵:“我認為男人就不應該太過驕縱,這個世界應該是屬於男人的!”聽花滿惜說得那麼激昂,但是與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弱水嗬嗬笑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女人且不是沒有容身之地了?”花滿惜看了弱水一眼說:“那不是。所謂男人要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男人打天下,女人坐江山嘛!”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江山美人?
弱水這一聽,感覺花滿惜這小子在突然之間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感覺在須臾間長大了!
弱水聽了嗬嗬笑:“沒想到你既然也懂得這麼深奧的道理,真是難得!”弱水嘴上雖然挑釁,但是心裏卻暗自敬佩花滿惜。
“那當然!”花滿惜也當仁不讓,道:“下一篇《格列佛遊記》就是我花滿惜寫的。”
弱水笑道:“我看你去寫《冒險王》續集得了,嗬嗬嗬……”兩人這一番天方夜譚,聊得相當盡興!在橋上都笑得東倒西歪,前俯後仰。
這不,一不小心,撲通,一聲,花滿惜掉河裏去了。這算不算是樂極生悲呢?
“少爺……”等弱水反應過來的時候花滿惜已經在河裏喊救命了。花滿惜這小子別看他平時挺調皮,遊手好閑,但是卻不會遊泳。
橋下水流並不急,但是絕對夠深。花滿惜拚命的在河裏折騰著,撲打著,呼籲著。弱水這下急得團團轉,想都沒想忙把鞋子和外衣脫了,就從距離水麵五米高的橋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