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神之世界 【十二】虛空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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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時間,鎖神陣的陣圖完成了。它像一個巨大的立方體,中心一點在立方體的中間位置。它橫貫了百萬空間,牽引著無數星辰的力量。羅納西克為了讓零言不敢破壞鎖神陣,甚至把上百萬的荒地空間和數萬生命空間的核心規則,與鎖神陣連在了一起。
隻要鎖神陣遭到暴力破壞,那麼這些空間,就會瞬間崩潰,形成空間漩渦,到時候,遭殃的空間可遠遠不止百萬之數。羅納西克知道零言最在乎的就是空間的安全,所以他料定零言不敢強行破壞鎖神陣。如果零言不強行破壞,那麼隕神石就會很快吸幹淨她的能量,讓她能被輕而易舉的封印。
鎖神陣的陣圖完成後,接下來就是把隕神石放置到陣圖的一些特定位置,讓它們激活鎖神陣,等待著零言的到來。瀾一個人完成接下來的工作,其他神明都回去各司其職了,隻有他還有空閑的時間。
那天瀾去見光零,不隻談妥了羅納西克和光零的交易,同時還有由光零主導的交易,讓他和光零也談妥了一筆交易。瀾從踏上修行之路後,除了力量,對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感興趣。瀾並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他隻醉心於力量,對瀾而言,力量不隻是強大的代名詞,也是美麗和迷人的代名詞。
進入神之圈後,瀾看到了自己和其他神明的差距,不過他並沒有任何嫉恨的心思,他隻是想也有那樣的力量,越強大的力量,對瀾來說越能讓他感覺美好。和光零的交易,就是瀾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鎖神陣的陣圖上多畫幾根線條,而這些線條通往的地方,是光零所在的地方。
隕神石吸收了零言的能量,這些線條會把隕神石中的能量重新抽出來,送到光零那裏,讓光零借著這些能量來衝破零言對他的封印。而作為能得到自由的交換條件,就是光零出去後,要把瀾所說的一些神明的神格給他。
和光零交易,瀾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光零那麼強大,等他脫困了,扭頭殺了瀾,瀾也無處申冤。所以和光零交易,瀾不得不慎重。從傳承神殿那裏,瀾看到過關於光零的資料。傳承神殿是一座巨大的圖書館,裏麵有著各種曆史典籍,關於第一代神明的所有人的資料還有他們做過的貢獻,在傳承神殿都可以找到資料。
在資料上,光零不是一個陰晴不定又善變的人,他賞罰分明、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就必定會讓人信服,因為他從不失諾。也正是因為光零的為人,才讓許多時空高層心甘情願跟著他,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連背叛零言的事,那些神明也跟著光零做的出來。由此可見,光零的個人魅力有多強大。從資料上看,光零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瀾選擇了相信光零,在他看來,無論想得到什麼,都要冒一定的風險,如果什麼都能一帆風順的得到,那麼這個世界就完美到無法存在了。
所以瀾賭了,他不是賭徒,不相信運氣之說,但在力量麵前,他是一個嗜賭如命的亡命徒。
放置隕神石需要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多畫幾條線,卻需要一些時間。瀾放置完隕神石,手中毛筆沾著虛空之龍的血液,向虛空中揮去……
在神之圈,刀芒和鋒刃兩個人在火焰女神的果園裏,看了幾天果樹,果園裏熾熱的溫度和無聊的氛圍,讓刀芒和鋒刃簡直要瘋了。兩個小鬼欲哭無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幾天下來,兩個小鬼被折騰的焉啦吧唧,比霜打的葉子都可憐。
智慧之神睿,這天想起了姐弟兩個,他看兩人應該在果園裏被折騰的不輕了,於是心情愉悅的去了火焰女神那裏,跟火焰女神要人。火焰女神卡拉看姐弟兩個這幾天被折騰的夠嗆,氣也就消了,心情愉悅的揮手讓睿帶兩人走。
睿領著刀芒和鋒刃,被卡拉送出了神殿。卡拉笑容滿麵的對睿說:“好好管教他們,別讓他們惹禍了,不然到時候捅了大簍子,你可是難辭其咎啊。”
“多謝你的提醒,我會的。這兩個小鬼,除了闖禍,什麼都不會,真是讓人頭疼。”睿的話讓在他身後低頭站著的姐弟倆對視一眼,他們一磨牙,眼底裏滿是憤恨。
盡管是睿把姐弟兩個從苦海裏解救出來,可是姐弟兩個認定是睿向卡拉告密才害他們吃盡苦頭,所以現在睿救他們,根本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姐弟倆一點也不領情,反而想著怎麼報複睿。
卡拉看姐弟倆眉目傳情,那裏會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為睿默哀了一下,隨後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兩個小家夥,再想吃火焰果,十億年後再來偷吧。”
姐弟倆聽到卡拉的聲音,嚇的一縮脖子,在心裏給卡拉打上了“不能招惹”的標簽。卡拉的脾氣火爆的沒話說,生起氣來,她才不會管有什麼後果,先放一把大火再說,所以姐弟倆現在很怕卡拉。
見嚇到姐弟倆,卡拉心情更加明媚了,連周身跳動的火焰都越發明豔。睿和卡拉告別,領著刀芒和鋒刃回智慧神殿,刀芒和鋒刃在睿身後,狠狠的瞪著睿的背影,血紅的眼睛瞪的跟兔子一樣。
領著姐弟倆到後花園,睿笑容和藹可親的說:“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哼!”姐弟倆手拉手,異口同聲的冷哼,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睿。
“你們先在這裏休息,我要出去一會,等會回來我們繼續上課。”睿心情大好,也懶得計較姐弟倆的不屑和憤怒。他今天約了棋神下棋,那個冷冰冰又很嚴肅的神明,一直是睿最喜歡欺負的對象。
等到睿走後,刀芒坐到亭子裏的椅子上,眼睛骨碌碌的轉著,打量著花團錦簇的花園。鋒刃和刀芒心意相同,他看刀芒的樣子,自然知道刀芒在想什麼。
“嘿嘿嘿嘿……”鋒刃和刀芒怪笑起來,已經到了棋神宮殿外的睿,渾身突然一冷,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今天他心情好,於是也沒有在意。
“吃我一劍!”刀芒揮動雪亮的長劍,挑向鋒刃的脖頸,角度刁鑽古怪,讓人防不勝防!
“看我的重斬!”鋒刃舉刀相迎,刀劍碰撞,能量波散開,脆弱的花草頓時被擊碎,漫天飄起彩色花雨。姐弟倆邊打邊擴大戰場,原本美不勝收的花園,被兩人摧殘著,花朵破碎,草斷木折。
花瓣飛舞,包圍著姐弟倆,靈動飄逸的兩人在花雨中,氣質出塵,風姿綽約。兩人每一招每一式都隨性自然,契合天地規則,融招式於規則,顯露著不凡的神采。
話說兩邊,零言在又一次毀掉一個世界後,降落到一個荒地空間的一顆灰色星球上。這裏死寂沉悶,沒有一點聲音和生命的氣息。孤獨寂寞的氣氛在這裏蔓延。
灰色的土地,碎石夾雜在土地間,零言赤腳走在坑坑窪窪的大地上,腳上一塵不染。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一臉愜意。這樣安靜而閑適的感覺,真好。
虛空中,一道透明的身影望著巨大星球上的零言,霧氣蒙蒙的身體不斷向虛空中飄散著輕煙一樣的淡霧。虛空幽靈模糊平麵的臉,五官浮現出來,逐漸清晰,是一張可愛清純的少女臉龐。
“母神,下午好,我新培養了一種花,您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去看呢?”少女喃喃道,帶著期盼帶著落寞。
虛空幽靈臉孔一變,成了一張平凡無奇卻十分耐看的男子臉龐,他用飽含著深情的目光看著零言,說道:“零言女神,您還記得我的存在嗎?”
虛空幽靈的臉一直在變,身體也隨臉而變,時而是男人,時而是女人,時而是獸頭人身,時而是人身魚尾。每一次變換形體,他說的話都不一樣,或深情或委屈或幽怨或可憐。
變換了無數張臉後,虛空幽靈的臉成了一個八九歲稚嫩孩童的臉,他可愛的臉上滿是委屈和痛苦,他用帶著哭腔的稚嫩聲音說:“母神,我好想你。”虛空幽靈哭著,眼淚剛流出眼睛,就化為霧氣,根本不會滴落。
他抹著眼淚,還是不敢上前去見零言。等到零言在一個坑邊站定時,虛空幽靈一甩霧氣狀的尾巴,消失在了茫茫星空中。零言是知道虛空幽靈的存在的,隻是她選擇遺忘,因為諸神黃昏是她心裏的痛,那些神明,也是她心裏的痛。
如果不遺忘,就會痛苦不堪。所以盡可能的不去想以前,不去想那些她曾經信任著的神明。
被最相信的人背叛,那種無可奈何的悲痛,零言不想體會,所以她要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