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不要偷窺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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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兒就要離開楚城了,要我給自已找一個助理。她帶著要做一個電視台主持人的強大的自信,就要奔向她的夢想之地了。我曾經幻想過朵兒過來幫我,共同的專業和共同的語言,對於做夢都要做起一家真正的傳媒公司的我來說,中間省掉了許多磨合的環節。朵兒也曾答應過她一畢業後就來找我,但我覺得,外麵的世界也許更適合她。她也曾不隻一次流露她對做電視台主持人的無限神往,可以有機會去接觸很多有錢人。朵兒從不避諱她真實的內心想法,她想嫁個有錢人。在幾次勉強的邀請和得到似是而非的回應後,我不再關心她是否真正過來了。倒熱心起她去電視台的事。朵兒曾告訴我京城有位大伯曾答應她隻要一畢業,就介紹她進京城電視台的事。那時我還勸她趁早丟掉幻想,真有夢想,還不如從最現實的地方做起,就給她介紹了楚城下麵一個區級電視台。但朵兒嫌區不如市聽起來順耳,拒絕了我的好意,選擇了省城鄰近一個地級市電視台,說是市,其實不過一縣級市,和省城的一個區比較起來,還是平級的。
    朵兒似乎因為老是沒有過來幫我有點過意不去,就叫我放心,她可能還是要回楚城來的,她不會離開楚城太遠。她在即將臨行前,一再催促我盡快找人。說多了,我覺得再沒有行動,反而是對不起她了。本來是我自已的事,公司的狀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微電影這塊,基本沒什麼業務,但我不好對朵兒直說。公司的經營情況,是不允許對任何人透露的。業務方麵,也正打算改弦易轍,我在開始考慮利用公司最後一點資金,孤注一擲地賭一次。在我看來,人生就是一場豪賭,所有的際遇都是機會,在任何一次機會麵前,幸運還是不幸運,沒有人會直接告訴你結果,如果不賭一把,你就連看到失敗的機會都沒有。我的這種賭徒性格,決定了我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膽大妄為。在外麵人看來是膽略和魄力,而真實的心態隻有自已清楚。我對朵兒的提議並非完全沒有一點興趣。隻是覺得自已因為發生車禍後,腿傷還沒有完全好,行動不便且不說,在各種商業場合與人洽談,多少不雅。如果有個人能代替我來做這些事,是再好不過了。
    公司的招聘信息發出去了,趁朵兒還在省城有幾天逗留時間,我打算把她也喊過來。朵兒很美,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宛如一片碧荷之中俏然而立的一朵荷花,那種清新之美,恍若翩翩而立的荷花仙子,於日月中自然綻放著光華。隻不過初識朵兒時,我並沒有在意她的美。朵兒還曾為此有所不悅,常常有意無意就說到她的美,說她是那種初看不怎麼樣,但後來是越看越漂亮,她就是那種很耐看的女生。但朵兒一說起這些,我常常一言不發。倒不是看輕了朵兒,隻不過覺得沒事少去奉承一個女人的天生麗質,說得過多好聽點就是有了傾慕之心,不好聽就是有了窺伺之意。再任你怎麼解釋,都洗脫不了靚覦之心的嫌疑。我不想招惹這樣的麻煩。我隻是想,有了朵兒的幫忙,招聘過程中會省事多了。畢竟來應聘的多是周邊高校的美女。
    我對朵兒說了招聘的事後,還特地提到從京城帶回許多旗袍。這些旗袍就打算做外拍用。朵兒聽了果然就有興趣,就答應過來。但我真正的想法並不是做簡單的外拍,公司畢竟不等同於單純的攝影機構,如果這樣,做家攝影店就可以了。我想拍些樣片,做成電子書的樣本,隻是後麵再怎麼打算,我還考慮得不很成熟。不成熟的東西,我是不想告訴朵兒的。朵兒曾參加過一家地產公司的廣告片拍攝,我隻是說要做一個企劃方案要用。服飾對於女性有一種天然的無法抵抗的魔力,我在電話中都能聽出朵兒有些興奮的表情了,心裏也暗自高興,正好她過來,可以把這些服裝全部試穿一下。
    朵兒還沒有來之前,就陸續有女生過來麵試了。這意料之中的麻煩就出現了。楚王城雖然搬進了不少公司,在楚城算是比較高檔的寫字區了,但由於環境比較清幽,離繁華的中心城區還是有點偏遠,一些決定過來麵試的女生可能出於安全考慮,臨時改變了主意。來的女生由於公司所在樓層,一些剛掛牌的公司還大門緊鎖,整個樓層看不到人,顯得有點空曠和陰森,膽小的女生上了樓層居然又跑下去了,竟然叫我去樓下去接她們。這讓我非常為難,我這麼一拐一跛地下去見她們,還不是要嚇壞別人。就執意讓她們上樓來。見我不肯下去,有的女生就打道回府了。而上來的女生,一見就我一個大男人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連屁股也不願挪動一下,這些心性高傲的美女覺得自已的自尊和魅力受到挑戰一樣,都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我。我在心裏就有些不滿,我不過是招你們來做活動的,光盯著我人看個什麼。我就讓她們試服裝。這些落落大方的美女們反而拘謹起來,扭扭捏捏了試了一兩套後,怎麼也不願再試下去。我看這樣下去,也試不出個什麼效果,也不好意思老看著她們在自已麵前扭動身姿,畢竟一個大男人,光盯著人家大姑娘俊俏的臉蛋、高聳的胸脯看,算什麼事。連我的臉麵也感覺到有些熱了起來。簡單地交流幾句後,我就讓她們回去等通知了。
    我開始有點後悔,做什麼外拍。但這時我連後悔的時間也沒有,過來麵試的還是有不少人。我聽到敲門聲響,開始有點煩躁起來。我隻是坐在坐位上,不好離動身子,就告訴門外人,直接推開門進來就可以了。
    這時就走進來一高一矮兩個女生,笑語呤呤,人倒也算得上怡然大方。她們見到我倒顯得有些親切,就在我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大概她們是剛做完活動趕過來的,穿的是比較性感的校服一類製服裝。上身是清薄透涼的白色襯衫,而下麵套著的則是超短裙裝,那裙子也未免太短了,剛剛隻包住了臀部。整個白皙的大腿就裸露在外。矮個女生膚色較白皙,而高個女生膚色較黑,偏偏矮個女生和我正麵坐著,一張臉看著還非常秀氣。白色襯衫大概由於在坐下時顯得過緊,紐扣都繃了開來,露出黑色的胸罩和一段白皙的胸部,時不時張開大腿,粉紅的內褲就一覽無遺。她似乎渾然不覺,我有些難堪,竟然不敢正視她們。
    我盡量避免和她對視,簡單地交流幾句後,我就連忙讓她們試衣服。由於問清了衣服的尺碼,矮個女生穿不了,就讓高個女生試。這女生雖然身材高挑,身段也說得上曲線流暢,但臉蛋卻算不上好看,膚色也較偏黑,說到要試衣服,人也羞怩起來,推讓半天,就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我本來覺得她有點不大適合做模特,就算要化妝,也無法掩飾膚色的天然不足。但禁不起矮個女生的勸說,她就挑了件暗紅色的繡鳳旗袍,去換裝了。
    沒想到她出來時,滿臉通紅,我開始沒弄清怎麼回事,以為她還在害羞,心中卻在暗讚女人穿上漂亮衣服就是不一樣,穿在她身上,曲線畢露不說,身段也立時顯得嫋娜多姿,竟然也有幾分楚楚動人。但臉上表情卻很怪異,一雙手挺別扭地反扣在背後,站在試衣間的門邊再也不願走過來。我就說可以了。等她換完衣服再拿過來時,我才發現背後拉鏈地方被她扯裂了。心中頓時就掠過幾分不快,我倒不是心痛這幾百塊大洋一件的旗袍,隻是活動還沒有開始,就給弄壞了,光這麼試下去,還等不到開始搞,這些服裝就可能壞得差不多了。未免這代價也太大了吧,更覺得這單純的外拍活動,是不是太沒必要了。我就讓她們先回去,後麵再與她們聯係。
    她們在臨走前特地要了我的QQ,出門就撞見朵兒推門進來。朵兒卻顧不上同別人客套,一眼瞅見桌上擺了一大堆的旗袍和古裝,直奔這些服裝走過來。朵兒和我認識的時間雖然算不上很長,但也不短了。她一邊翻看衣服,一邊問我招聘搞得怎麼樣了,是招模特還是助理。朵兒一來,我心裏放鬆下不少,她平時就和我無話不說,言語間沒有半分拘束。我就問她怎麼來這麼晚,她連忙一臉歉意,說是化妝擔誤了時間。我這才注意到朵兒比過去有些不一樣,雖然穿的是我過去見過的那套挺修身的襯托出她頎長身材的綠色衣裙,但臉部顯然精心修飾過了,頭發在腦後編織起了一根粗大的黑黑的辮子。整個人顯得清爽俊美。我心裏就有了主意。打算要她把所有衣服試一遍。朵兒大約有一米六八那樣子,有著標準的身材,這些服裝,本來就是按她的尺碼買回來的。當我這麼一說,朵兒答應得倒挺爽快。
    朵兒翻看了一會衣服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怎麼都象是做禮儀用的,有的看著還是新娘裝。我不好意思起來,對服飾我的確不怎麼在行,在京城挑選旗袍時,這些還是店老板一手推薦的。設計還算跟得上潮流,都算得上較為流行的時尚新品。隻是具體用來做什麼用的,當時壓根沒有深究。朵兒多少參加過一些活動,自然見識過。我就說,那我被店老板給忽悠了。她就不再說話了,挑了一件旗袍,卻沒有奔向試衣間,而是稍背過身子,在我身後就要脫衣。她這舉動倒一時把我嚇住了。
    “我就在這試,可以吧?”朵兒清純而明亮的眸子,這時顯得格外的明澈和動人。
    “這怎麼行,你不怕我偷窺?”我覺得有些不妥,讓她去試衣間。
    朵兒掃了一眼我身後的文件櫃,朝文件櫃背後走過去,回眸衝我一笑,“我相信你,你不會看的,要不,我會BS你的。”
    我連忙坐了下來,不再看她。我怎麼也算得上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吧,她不會沒拿我當男人吧。我有些疑慮地扭過頭去看背後,她半個身子還在文件櫃外,身上的長裙已褪去了,我一眼就瞥見了她白皙昂然俏挺的胸部,整個人象碰觸到炭火一般被烤融了。本來辦公室裏開著空調,一股熱風就平空襲了過來,瞬間讓人感到一股窒息的悶熱。我連忙回過頭來。
    還好朵兒並沒注意到我的舉動,隻是笑呤呤地和我說著話。我倒有點懷疑自已是不是個真男人了。是不是哪裏出了毛病,平時不想什麼還真沒事,這一陣亂想,倒把自已嚇了一跳,明顯覺得就有地方開始蠢蠢欲動了。我覺得這樣不行,好歹這是在公司。既然自已沒有問題,難道朵兒這是有意讓我看她麼?
    我想起朵兒過去曾對我說過,對於愛的人,就要先下手為強。那時我並不在意,她說什麼我聽什麼,我寧願當她耐心的傾聽者,聽她講述她的初戀,以及那些對她有過意思的男人,但自已從不置評一語。她這樣大膽的舉動,不是把我嚇壞了,就是把我搞得一時無法按正常人的邏輯去思維。我開始擔心,這一陣來人了怎麼辦。
    我正這樣胡思亂想,門就被推開了。原來朵兒進來時,並沒有把門栓隨手帶上。由於看過應聘資料上的照片,來的女生我一眼認出來了,是楚城政法學院的一個女生,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文靜的女生。朵兒聽到門響,提著衣服跑了出來,這一下,我就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難堪地不知說什麼好。
    這兩個女生臉色也看上去很不自然,其中一個站在試衣門邊,另外一個規規矩矩地在我對麵坐了下來。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倒是朵兒,沒事兒一樣同別人寒喧。
    這女生我在QQ上也與她聊過好幾回,我不得不正襟危坐,但麵對朵兒,我卻再不敢說一句似曾相識的題外話,流程化地問了幾個問題後,就讓她試衣了。她試了一套衣服後,我也沒心情再讓她繼續試下去了,就告訴她後麵的結果會通知她。就讓她們回去了。這女孩在QQ上聊時沒有半點遮掩之處,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來時還帶了個伴,這明顯的戒意,讓我覺得網絡與現實,還是有無法融合的差距的。
    朵兒送她們出門,回來時就把門栓帶上了。我在心裏挺懊惱,還真不知道這女生會怎麼想呢。以致於後來我的公司在遭遇嚴重的毀滅性打擊問題時,我一度懷疑與這件事有關。這是後話。但朵兒並不覺得有什麼。就又開始準備試衣,我堅持讓她去試衣間。朵兒卻堅執不肯,說她就是個懶人,這行了吧。我看這時也快近中午了,也沒什麼人過來麵試了,就不再吭聲。
    朵兒每換上一套衣服,就要跑出來給我看,我從來沒有察覺到,朵兒竟可以如此美麗,光豔動人。這些還並不算高檔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象換了一個人般,用貌若天仙來形容也不為過。朵兒應該算得上我可以喜歡的那類女孩,前凸後蹺,身材玲瓏,眼睛大而明亮。我們相識半年了,但平時僅限於行業上的交流,我才會去發表一些自已的意見。本來,同朵兒的認識,那時我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在休養的那段時間,公司暫停了經營,我百無聊賴,在一個群中看到朵兒問考記者資格證的事情,就加了她的號。這才知道她是楚城傳媒學院的學生,很快就要畢業了。朵兒說她就是個隻知道讀死書的女生,平時很少參加社會上的活動,她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個主持人。由於我從事新聞行業多年,見到未來的同行,自然共同話題多了不少。那些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日子,有了朵兒這個網上好友,竟然覺得時間好過了許多。
    那時我便有些期待著可以見到朵兒。到了十月,我可以拄著拐棍行走了,我就把公司遷到了位於楚城高新區仙女湖畔的楚王城,打算東山再起。沒想到,朵兒就讀的學校距楚王城就隔著仙女湖,聽她老是說過來幫我,恰好公司的微電影網站想打算自辦一檔娛樂類視頻節目,我就約她過來試試。朵兒便如約前來。她過來時,當時也快中午了。我怕她看到我拄著個拐棍特別難看,在她沒上樓前,就把公司門給打開了。她進來時我也是坐在辦公桌前,未挪動一下屁股,整個給人一副擺譜的錯覺。幸而朵兒並不介意什麼,她也早在聊天時聽我說過車禍的事情了。就自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介紹起了自已的情況。
    這第一次見麵,朵兒穿衣還很隨意,人也是素顏,比她早前發給我看的照片,顯得有些差別。雖不如照片漂亮,但人卻不難看。大概是聊久的了原因,朵兒顯得有些無拘無束,從我的網站又說到了她畢業後的工作,她在主持方麵的特長,說著說著吃午飯的時間都過去了,我肚子已快餓的咕咕響了,朵兒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朵兒一再強調在她麵試過的那些公司,老板都特別重視她的意見。見我含笑不語,她又說起了將來畢業要去京城電視台的事情。答應幫忙的是她京城一個同學的父親的戰友,我覺得這事有點不著邊調,這關係聽著都有些拗口,拐過幾道彎兒了。我是過來人,且莫說進京城電視台,就是進楚城一個區級電視台,也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簡單。要是憑關係,進京城電視台,恐怕更要難於登天了。沒有哪個市級以上的領導寫條子,完全不可能。人家台長還不一定給麵子。這七彎八拐的關係,又不是自已家裏什麼人,誰真會真心當事兒,人家就算要盡力,實力方麵還真是個大懸念。我就勸她死心算了。
    朵兒在她起身就要離去時,還有不舍之意,給我表演了她主持方麵的特技。原來朵兒的變聲本領竟可以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要個老叟的聲音,就完全透著一個飽經世事的老叟的滄桑,要個兒童的聲音,就完全是個天真無邪的兒童的腔調。聊天之中透著的幾分傻氣,這時竟莫名蛻變成一個靈秀慧氣女子。
    朵兒可能誤以為我對她很淡漠,臨出門又站住了身子,說她每到一家公司麵試,老板都很喜歡她,還請她吃飯。我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我這腿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出去不是很方便,楚王城周邊也沒什麼酒店一類的。以後一定請她吃飯。朵兒就笑了。然後和我道別。
    我在心神恍惚的時候,朵兒已把所有衣服試完了。她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要看看那些前來應聘的女生資料。看著看著,就撲哧地笑了起來。我湊過去一看,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許諾許諾,還有人叫這樣的名字?”朵兒這樣暗自發問,滿臉都露出好笑的神氣,不禁引發了我的幾分好奇。我湊過去要她點開附件裏的圖片看看。偏偏這時網速如龜速一般,老半天打不開頁麵。但看看時間不早,就叫她別看了,一起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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