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38歲的心理精神科醫生。就職於N城市第五醫院。職稱為：主治醫師。掛號費：2。5元每人。
    我已婚，有一個8歲的小孩。就是說，我是28歲結的婚，之前與女友同居了3年。結婚兩年後，兒子出生。
    我有許多患者，我致力於治療好他們以及她們。
    最近，醫院的領導，說，小唐啊，你要好好治療這些病人。他們的家屬都挺著急的，你要好好做。
    我應付完領導後，回到家。開了電腦，發現郵箱裏來了封新郵件，郵件上寫：想了解你的患者們的大腦麼？想了解人的大腦麼？想了解一個人的思想麼？……
    我看完以後關了郵箱，心想，那是啥玩意兒？
    在收到郵件後的12個小時後，我得到了一本書。郵寄員說，是醫院郵寄給我的。
    我打開書，看到第一頁，上麵的標題是：站立的屍體。
    我立刻聯想到一本熱門小說《十宗罪》中的第一案：電梯中站立的女屍。
    我老婆陸鷺叫我不要想太多，第二天照常上班就是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我想把那本奇怪的書看完。居然熬夜看到了淩晨3點。
    那本書的大概內容是：一個心理醫生，因為在電梯裏看到了一具站立著的無頭屍體，而感到奇怪的興奮。又因為收到了一本書，書上寫著，他看到了一具站立著的無頭屍體，從此常常夜不能寐。還與自己的老婆發生爭執。然後有一天，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剝下了自己兒子周身的皮膚和臉皮，然後他因為憤怒，失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從此被警方通訊。奇怪的是，這樣的事情居然在書外發生了。他在逃避追捕的過程中，又犯下一串連環殺人罪，從此漸漸產生了心理上的毒癮：幻聽。他聽到妻子和兒子在譴責自己。並以為自己能通靈鬼魂。結果，一切居然是一種藥物引起的殺妻幻覺。就在他以為自己是自由的，妻子並沒有死時，發現了電梯裏妻子被剝皮的無頭屍體。經過DNA確認，他知道這個屍體是自己的妻子的，而且屍體上的剝痕是自己造成的。這時，他想，自己不會也生了同樣的心理或精神疾病了吧？他想起，兩周前在自己處就診的女患者。那名患者26歲，很年輕，有一張非常可愛的LOLI臉。不過這名患者失蹤了。之後，他找到患者的日記本。發現裏麵有一張新鮮人皮。患者的日記中寫著：都是你的錯！這件高明的藝術品被你毀了！它，人皮，是夏娃最高的傑作！從此，心理醫生瘋了，在他短暫的意識中，他處於第五醫院內，正接受著一個個沒有臉皮的人的治療……這個故事，也是幻境的故事，書的最後寫道，殺人，不過是一種手段，一種最微不足道的手段。而犯罪，往往，是高明的作品！下一個，輪到你了嗎？你是局中還是局外人呢？
    我看得全身冒汗，是冷汗。這時，已經3點了，我也終於睡了下來。睡著後我做了一夜亂夢，都是繽紛的人皮的色彩。
    第二天，我去上班。一名26歲的女性娃娃臉患者來到我跟前。她對我傾述她的思想。我發現，她古怪的思想完全能寫成一本犯罪小說！
    她這樣對我開始描述：
    “……我是一名高明的罪犯，巧妙的建築師，我的專長是設計犯罪，一種非常稀有的職業。對於想要犯罪而心生怯懦的人，我測敲旁擊的給予幫助；對於衝動的老手，我巧妙的給予建議，幫助她們，女人或者女孩們完成一場80分的設計一直是我的理想和夢想。有時，我的幫助對象也會是男人或男孩們，但他們始終不是我的首選，在亞當和夏娃之間，我選擇夏娃，毫無疑問，這與個人審美傾向有關，也就是簡單說，與性向有關！我偏好第七根肋骨，它將結出甜美的，上帝的禁果…犯罪，包括很多形式，除了策劃犯罪，我甚至親自參與，謀劃，完成這件最高藝術品。而通常的殺人，隻是它最微不足道的部分，它還包括很多部分！一個真正的藝術家，設計師，譬如我會慢慢結構它，看著他們，她們臉上失去笑容，變得蒼老，憔悴，聊無生機！就像熄滅生日蠟燭，許下願望一樣，我在行動上可稱為完美！是的，完美！還有比熄滅人們臉上的笑容，心中的火焰更美好的事嗎？對我來說，從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我是個期待完美作品的藝術家！
    我先說我的一件新作品吧，我想那一定是一件上好的，記憶裏的珍品，因為至今它停留在我有問題的記憶裏。我叫它畸形巨塔，你們該知道白粉吧？那可是一種好東西，多少獵犬追蹤它的味道而來，我要說的第一件事是有關人體藏毒的畸形巨塔的故事。
    那天，我在飛機上，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會遇上獵犬。一號獵犬，她是首席女法醫，在這個男人普遍為尊的社會，她就和我在黑暗世界中一樣出名。
    我的名字沒什麼好說，黑暗世界的人都叫我designaritist，即設計藝術家，也有人叫我disigner，於是你們可以叫我翟塞，我沒有名字。名字，隻是個代號。
    我想說的是，我們步入一家醫院，那家醫院位於市中心。就像我讀過的一本書——《白色巨塔》一樣，那裏是個跟巨塔一樣屹立不倒的地方。
    現在，我回到我們的標題——大多數人會對畸形巨塔這個標題有疑問。
    我們先說一下《白色巨塔》這部小說吧。它改編自日本社會派小說家山崎豐子的同名長篇小說。描述了整座大醫院體製的輝煌和它背後的脆弱。巨塔，我認為不僅僅指醫院，還指人。
    對於我們這個標題——畸形巨塔中的巨塔實質暗喻人體，攜帶毒品的人體。這個塑料小球中的物品可不僅僅是毒品啊，它是一種可再生液的淡化再淡化。那種可再生液體加入百分之80的水分溶解，然後得到的‘毒品’。它非常危險，卻能使人類的組織再生。是醫學界一種不公開的黑檔藥品。有了它，做器官再生，器官移植的成功率就上升了許多。不過，由於它會刺激腦垂體，引起幻覺，因此被國家那幫獵犬明令禁止。
    現在，主要人物幾乎全登場了。戲碼即將上映——我們這場偷梁換柱的戲當然不是萬全，也並非持久之計。
    不過，就像之前所說，我是一個有天賦的藝術家。樂於製造精美的，令人難忘的藝術品。人體，正是藝術品中的藝術品。我能取到零件，轉手給更會欣賞它們的人，這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麼？暗夜中，我等待著獵物，從來有耐心。我可以花費好幾個月去弄清一個人的性格癖好，行為習慣……那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從跟著他或她坐上公車，以朋友自居，到他或她將你邀請進家裏，向你敞開心扉。多麼美妙而又完美啊！
    然後，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你想要的或許是一個吻，或許是一縷頭發，又或許是血淋淋的內髒與花白花白的腦漿，抑或對方的整個人生，誰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瀕臨的不一定是死亡，而對方都樂意‘奉獻’給你。一隻待宰的，無辜的羔羊。在這一刻，你永遠不知道你下一刻想要的是什麼？這才是鮮淋淋的，如血液一樣新鮮又甘美，如屍體身上的屍斑一樣簡單又凝重——的真相。
    是的，屍體是很可愛的，它們不會說謊，而那些可愛的男人或女人的形狀優美的小嘴則吐出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所以，我熱愛與屍體接吻，它永遠不會要求感情。
    現在，就像我之前說的——來一場證明吧！獵犬們將在月光下尋訪獵物的蹤跡！
    ……”
    她講述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我一直注意著她的臉部。非常柔和的弧度，這是一場奇怪的坦白，也是一場令人心悸的發病。
    我問：“趙醫生最後怎麼樣了呢？”
    她答：“……你說呢？”
    我記起，隔壁科的趙醫生……似乎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