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狩魂魅影 09拉丁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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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的駱駝車跨過黃沙之都,向黃金之城接近。一路上,我與阿拉丁——這位阿拉伯青年相談甚歡。他介紹了許多阿拉伯的風俗給我聽,見我不明白時,甚至還做豐富多樣的手勢給我看。我覺得,與他相處蠻有趣的。雖然,他的眼睛時不時就瞟一下拉德。我揶揄道:“你喜歡那個大冰塊?”
阿拉丁臉紅了,甚至連耳朵尖都紅雲一片。
我愣了半餉,就聽他說:“哥們兒,幫個忙不?”
我本想勸他不要進行跨物種交流,可是看他那般期待,又不好點破拉德的真容。隻好說:“為兄弟兩肋插刀!哪兒敢不幫忙呢?”
阿拉丁頓時興奮得什麼似的,活像踩到黃金一樣。
趕車人正在專心指揮駱駝,我看到他披上了人的臉皮之後,顯得愈發鮮紅的眼珠子。阿拉丁的目光仿佛粘在了拉德身上,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唯恐一不小心推他一把,或讓他清醒些。
就在我們穿越黃沙之都後,沙漠像一張大嘴一樣吞噬了駱駝車。我們深陷沙丘,拉德緊緊抓住我,將我抱在懷中;而阿拉丁則在黃沙彌漫的沙丘中與我們分開。
我用力吸著渾濁的空氣,問拉德:“拉德先生,我們這是在哪裏?”
拉德回答:“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已經達到黃金之城底部。傳說,隻有人類中未經琢磨的‘鑽石’才能夠平安進來。看來我小看了您呢,嗬嗬……嗬嗬嗬……”
黃金之城底部是一個又一個的沙丘區域,不過卡在黃金之城內髒似的四壁中的滿是金銀珠寶和鑽石。寸草不生,滿是蠻荒氣息的黃金之城。我想象,這裏曾埋葬過無數屍骨,這些珠寶或許是犯罪的誘因,又或者是戰爭的契機。
我們像行走在一個巨人的體內,那熾熱的風沙令我很不好受。早知道,我不該穿著倫敦人的衣物來的。那長長的衣袍沾滿汗水和肮髒的泥珈,搓一下就是一個泥丸子。
我看著拉德裝上人皮後的神色——他的臉色相當凝重,雖然周圍氣溫已經達到攝氏50度了,可他仍牢牢抓著我的手。他解釋道:“這裏不太安全,我擔心您一個人出什麼意外。”
“喲,拉爾還會關心我……”我笑嘻嘻的調侃了一句。
他輕輕拍打了一下我的臀部,語氣裏滿是無奈,“您呐……就沒見過您這樣的傻瓜……嗬嗬嗬……嗬嗬嗬……您呐,就不明白怎麼照顧自己嗎?”
我頓時大笑。
同時,拉德發出了怪笑,嗬嗬嗬……嗬嗬嗬……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發濃烈。
拉德說:“雖然,我對您的屁股情有獨鍾,先甭管前麵還是後麵了,但是倒不願意您多冒險。畢竟,您的命隻有一條啊,哎喲喲。如若您不幸逝世,我該怎樣向主人交代呢?嗬嗬嗬……”他在我的臀上大力揉搓了一把,我也吃起了他的老豆腐,輕拍了把他的屁股。對於我來說,他年紀很大了,不是嗎?雖然,他說自己的年齡隻相當人類的25。
我們互相利用,彼此不完全信任對方。都留有後手。盡管,我被他吸引,但是也沒有目眩神迷到放鬆警惕。
他是危險的,但也十分迷人,像罌粟般使人上癮。我想我有些明白那個阿拉伯青年的感受了,同時,對他十分同情。因為,我可沒有忘記在那座倫敦監獄裏拉德的滋味。
說回黃金之城,這座迷宮是如此巨大,人力根本不可能完成。一路上,拉德都在收集金色的沙礫。我開玩笑的說他是個守財奴。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這個東西……十分重要。不過,一切您都不需要擔心。有我呢!我以拉德之名保證,會照顧好您的,趙剛先生。我可不想辜負主人的信任。”
“哦,您真是個好奴仆!”我說,“值得嘉獎。”
“謝謝您。但您不是個好侍候的主兒。”拉德半諷刺半打諢道。
“能成為您的主人,我十分榮幸。”我鞠了個躬,朝預想的觀眾。
拉德嗬嗬嗬的鼓起掌來,“您呐,可真是伶牙俐齒,算了……我說不過您……但我的主人始終隻有懷特神。這是從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您還記得我的故事嗎?不過……隻要您不碰觸我的底線,我可以不把您當成普通食物那般享用。”
“那麼,您會怎樣做呢?”
“我會慢慢撕開您的偽裝,如同撕開鮮嫩玉米的老皮,然後含一口,咬一口,慢慢的,細致的品嚐。您,將是最高級的甜點!不過,誰知道呢?或許我隻能嚐一口,就得讓給我尊貴的主人。不過,我會十分小心,十分鄭重的品嚐的,您這樣的甜食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啊!前提是,您舒適,又樂於在我盤中。不過麼,我的主人如果對您感興趣的話,我會將您獻上,作為包裝好的禮品,懷特神最喜歡濃稠的鮮血,而我鍾意的是獵物的靈魂。所以,偶爾,我也能分到一杯羹。放心吧,您慢慢放鬆就好,過程就是品鑒美食的過程。我們都會十分享受的!”他說完這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後,陰森森的笑了,紅紅的眼睛中閃著噬魂的光。
不過,這回我沒有被嚇倒。雖然,我還是受到了驚嚇。冷汗滲了出來。我直視著他,“我願意作為正餐,至於甜點麼……就算了吧。”
“哦?”
“吃太多甜點會得糖尿病的。”
我們正在互相調侃,插科打諢。忽然‘巨人’的‘內髒’迷宮顫抖了一下,沙地朝兩邊裂開……滾燙的熔岩深深顯現在地底。拉德將我背在肩上,快速小步跳躍,躲避著噴濺而出的熔岩。
岩石化開,溫度滾燙。拉德穿行其間,似乎不受影響。我卻開始頭皮發麻。我幾乎不能呼吸。噴在拉德頸後的都是滾燙的氣體。那些氣體令人聯想到實驗室裏融化鉛液所產生的氣體。
猛然,我們被帶到了空中,一張阿拉伯織毯牢牢托著我們,阿拉丁就坐在毯子上。他眼睛明亮的注視拉德,“您……沒事吧?”
我想,這個阿拉伯青年是個未諳世事的小夥子。而拉德就是他的初戀。他真是個見色忘友的家夥,目光牢牢套在拉德身上,像抹了膠水一樣,半點沒有分給他的好哥們。
20多歲,正是激素旺盛的時期。不過拉德似乎完全沒被這朵‘桃花’影響,而是向麵對我以及一切人那樣,嗬嗬嗬的,陰森森的笑了。
我注意到毯子上有一盞舊油燈。便問:“這是什麼?阿瑞爾。”
阿拉丁說:“這是毯子帶來的……”他無辜的抓抓腦袋,眼神明亮坦率,“我也不知是什麼——”
可我知道,那個即是能夠改變命運的神物。假如——傳說是真的話。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阿拉丁,“假如你有一次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你會怎麼辦?”
阿拉丁:……“我想我會讓自己生活得更好!”最終他大聲說。
拉德嗤笑了一聲,不知在嘲弄我還是在嘲弄他。
拉德說:“正好,我收集了足夠的金礫……這個油燈,如果點燃,撒上金礫就可以回歸過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哦!但是有一點,你不能改變過去的你的決定。但你可以做出你新的曆史痕跡。”
“?”阿拉丁顯然不是很明白。
“即是燈神能讓您回歸過去三次,讓您修補自己的曆史——那麼,您決定了嗎?您打算回歸哪一段呢?”
“那我想……回到母親逝世前的那天……可以嗎?”
“當然,隻要您不後悔您的決定——嗬嗬嗬……嗬嗬嗬……”隨著這句話落下,金礫飛揚,舊油燈亮起,金色的,仿若虛影的燈神鞠了一躬,“樂意為您效勞!尊敬的先生——”
金色沙礫旋轉得愈來愈快,簡直像旋轉木馬一樣,隨之,我們周圍的場景發生了改變。我們降落的地點是阿格拉巴,阿拉伯的一個熱鬧街市。除了油燈和金色沙礫外,那張毯子不見蹤影,我們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阿格拉巴的土著服。
阿拉丁說:“那天……我沒有守著母親……現在,我想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