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叵測【七】
    次日一早，賀緒幾個就在後院裏一起用著早飯，看著另外兩人明顯的心不在焉，賀緒也有些心意闌珊，“今兒這是怎麼了？王爺有心事，難不成胡兄也有心事？”
    胡威遠不尷不尬地笑道：“我能有什麼心事？不過是想著長安有幾個好去處，明承兄要不要去？”
    “同去同去。”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胡威遠他二叔胡弘義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賀緒跟清楚了，於是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暗中達成了共識。
    “王爺？”胡威遠問道，他真是有些後悔沒請善解人意的馮二先生一起來。
    “不用管我了，我還有些事。”王湛淡淡說道。
    對於趙王爺的潔身自好，全晉州都是有口皆碑，二人也不便多說什麼，匆匆用過桌上幾樣可口的長安特色小吃各帶了兩個侍衛出門去。
    王湛心情不好，一個人也沒吃進多少，吃完便起身往孟澤住的那院子去。
    “王爺。”還沒走進院子就被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侍衛給攔住了。
    王湛淡淡看了那寬敞院子綿延的火紅楓葉裏一眼，目光才落到那侍衛身上，“何事？”
    “主公吩咐過，不見客。”
    王湛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就回去了，才走了兩步又覺著不對勁，回頭對那侍衛說：“去通報一聲。”
    侍衛去了，沒過多久來回話：“主公讓我轉告王爺，這幾日朝中有事，王爺暫且在此安心修養幾日。”
    王湛聽著這話心裏很想衝進去一把將那人揪出來問問到底孟原跟他說的那些事是真是假，可是才往前走了一步他又退縮了。
    假的倒也罷了，萬一是真的呢？
    萬一他那心高氣傲的兄長真如孟原所說的那般委身人下，他這樣貿貿然去問，豈不是給他難堪麼？
    王湛本不是遇事好琢磨的人，隻不過這世上就隻有太子這麼一個如兄如父的親人。
    在太子離宮那年他也才十四歲，比一般少年要更早地體會到那種孤苦無依的感受，對於這樣一個既敬且愛的兄長，他不得不端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謹慎相待，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的舉動惹得他不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戳到他傷口，唯恐他再度離去。
    於是他便在院子外麵的涼亭裏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直到下午禾嘉路過的時候進去順便幫他問了句。
    “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王湛在那坐的昏昏欲睡，猛然聽見聲音睜開眼就瞧見他那大哥一臉不耐煩地瞪著自己，連忙站起來。
    孟澤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大大咧咧坐下，從袖子裏摸出一個梨子放桌上，“你腦子給門夾了？”
    王湛一愣，不知他這是個什麼意思。
    “行了，吃吧吃吧。”孟澤仍是不耐煩，“吃完趕緊滾，別在我這礙眼。”
    “大哥……”王湛正口渴著，抱著梨子才咬了一口就聽見他這麼一句話，頓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都不知往哪裏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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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澤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