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相疑【十】
    孟澤想了想，“這方麵還是你老人家經驗豐富，勞煩老爺子給我定個章程，為期一年，一年後送到晉州，我會向朝廷力爭。”
    互市的規矩由趙家定？
    趙庭芳眼睛一亮，這是打著燈籠都找不來的好事。
    “到時候趙家送大人一成。”老狐狸立即上道，雙手舉杯。
    “多謝。”孟澤端起琉璃酒杯輕輕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吃完飯，孟澤便起身要告辭，趙庭芳苦留不得，隻好給他派了馬車並親自送他到門口。
    “老爺子留步。”孟澤在門口站住腳。
    趙庭芳猶豫了一下，問道：“老夫就提最後一次，以後保證再不說這事。我家二姑娘哪裏就入不得你的眼了？”
    孟澤看著夜色微微苦笑，“多謝老太爺通情達理，並非趙姑娘哪裏不好，而是在下另有所愛，娶了姑娘就是害了姑娘。”
    趙庭芳知道孟澤曾經曆過喪妻之痛，他也年輕過，自然能理解少年人那種“弱水三千獨取一瓢”的真摯情懷，但是到了孟澤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還能多年孤身一人，那就顯得尤其難能可貴了。
    至於孟澤的“另有所愛”真的指的是月娘嗎？
    這個……我們不得而知。
    “公子，城門已經關閉，回不去了。”解除了那層關係，趙家仆人對他的稱呼也從姑爺變為公子了。
    “不進城，往南去戶縣。”
    馬車便一路載著那主仆二人走了大半夜，禾嘉憋了一肚子的話，路上兩次問起都被他主子用眼神製止，直到天亮時分他們站在戶縣北城門外。
    給那車夫賞了銀錁子打發他走，孟澤領著禾嘉在城門口一個賣吃食的小攤子坐下。
    大清早的城門都沒開，那攤主也是四更起床趕了個大早，這攤子才擺好就來了這麼兩位，實在讓他受寵若驚。
    “小的這兒饅頭清粥麵餅湯餅都有，二位客官要吃些什麼？”攤主笑臉相迎。
    “饅頭清粥各來兩份。”禾嘉搶先道，看他主子臉色不好，又解釋道：“大清早的主公還是喝幾口熱的暖暖身子。”
    他主子在趙家吃的有些油膩，又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正需要喝些粥暖暖胃，禾嘉隻恨自己沒有和尚那把他衣食住行照顧周全的本事。
    孟澤看著他輕輕皺眉，“跟著我也有七八年了，就沒想過以後幹什麼？”
    禾嘉一愣，搖頭搖的甚果斷，“就跟著主公。”
    “你都十八歲了，你不成家立業啊！”孟澤瞪眼。
    “我和秀兒說好了，以後成婚了也一輩子跟著你。”禾嘉就是死倔。
    孟澤幹瞪半晌，清粥饅頭都端上桌了也沒說出什麼恨鐵不成鋼的話來。
    麵對禾嘉這顆赤誠之心，他自己都覺得羞愧的很。
    隻喝了半碗粥，也不怎麼好吃，可看著禾嘉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心裏莫名安靜下來。
    “禾嘉啊……南營這是要我的命，蕭漠他——吃你的，聽著不準插嘴——蕭漠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屈貴妃，死在我手上，他為了這個要殺我。還有一年前，孟原失蹤，至今生死不明。你說我這是得多招人恨啊！”
    “孟原不是……”禾嘉驚的都忘了吃饅頭。
    “別插嘴。”
    禾嘉心說不是你讓我說的麼。
    “這個是假的，回去你可別打草驚蛇。”
    禾嘉連忙點頭。
    “還有徐清風，徐清風他主子此番在西突厥，先前徐清風給我帶了一封信，我派他去西突厥隻是為了驗證徐清風是否忠心，又或者……故人已反目成仇。”
    禾嘉想了想，他和徐清風相處一路，關係還算不錯，不過他主子的故人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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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漠和孟源的伏筆埋得很深，很多地方都有暗示，終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