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叔侄輩分在那，曹立當場囧在那裏，臉像煮熟的蝦子一般，看看自己父親，不敢再出聲。
    秦王畢竟年逾不惑，縱然心中憤慨，在朝堂上也得強忍著，給老皇帝行了個禮，“陛下，臣及家人從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如今卻遭如此侮辱，求皇叔做主。”
    “從未？”曹侀再度出聲，“曹立上青州查李氏案時，死的那幾個商賈算怎麼回事？”
    “堂叔血口噴人。”不管是不是，曹立死都不能承認，“那幾個商賈勾結盜匪，欲謀奪我青州府庫，臣不得已之下杖殺之。陛下明鑒。”
    在場的官員差不多都在看戲，一場告狀的好戲瞬間變成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台戲。
    周世傑摸摸下巴，心說阿侀三天前剛回來，這誰又惹到他了？
    好容易聽他們說完了，皇帝這才微笑著慢慢開口，“曹侀你不能白領了這個都官部侍郎的職，好好跟杜卿商量著查一查你說的事。”
    “臣遵旨。”曹侀同都官部尚書杜文韜齊聲答道。
    皇帝斂去笑容，歎了口氣，“宣晉陽令來見。”
    傳旨的內監立即趕去，隻一炷香時間就讓三十多歲的晉陽令趙柯滿頭大汗地趕到了朝堂上。
    “趙卿家，昨夜秦王府和公主府的事，你可知道了？”皇帝一開口就問這種令人吐血的問題。
    公主府？朝臣們瞪大了眼，莫非公主府前也掛上了？難怪……
    趙柯立即放下擦汗的袖子，心裏罵著娘，幸好還是早晨，這大夏天的熱死人，隻有遇上這種倒黴事老子才能登上廟堂，老子是有多倒黴啊！作了個揖，“微臣今日一早就得到消息了，已經派官差去查了。”
    “查的如何？”
    “抓住了街麵上幾個混混，正在審問。”趙柯一看這手段就知道，更何況昨夜那位就自己交待了。眼角餘光掃了眼孟澤，說道：“不過，臣昨夜接到案子，周世俊將軍的遺孤昨日廟會走失，不知現在如何了。”
    作為皇帝，一個差點絕戶的老皇帝，他是相當關心下一代的，“周武現在怎樣了？”
    周世傑心裏記了趙柯一筆，這事扯出來勢必會牽連孟澤，沉穩答道：“昨夜這孩子恰好被尚書令遇見，臣親自從尚書府領回家，毫發無損。”
    皇帝點點頭，又看向孟澤，“周武沒受什麼傷害吧？”
    “臣的隨從認出兩人背著的孩子便報了名號，那兩人便扔下孩子逃了。周武隻是困得睡著。”孟澤不緊不慢地回答。
    “聽說周武是戌時初刻失蹤的，尚書令找到那孩子也大概子時左右了吧。那麼晚了還出門？”胡明懿這會兒自然不會放過“可疑的人”。
    “這可不是麗州。”孟澤心情一好就容易犯渾，笑著看了眼胡明懿，頗有能奈我何的意味在裏頭。
    “咱們晉州是不宵禁，可子初是君子，事無不能對人言，是吧？”朝堂上向來能不開口就不開口的王楠突然笑著開口，這還是他頭一次稱孟澤的字。
    如此孟澤一想便知自己昨夜去見王湛的事，王家都知道了，便含笑點頭。
    “鸞湖好景，趙王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