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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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似乎很喜歡蘇子卿,經常拉著蘇子卿和他一起跳,日子久了,子卿受到那裏自由民風的熏陶,也覺得跳舞是一件很自由、很快樂事,也愛上了跳舞。
每當蘇子卿跳舞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全身心投入,忘記過去,忘記將來,忘記憂愁,忘記恐懼,忘記痛苦,隻舞當下……
蘇子卿從舞蹈的快樂中蘇醒,眾人也從蒲公英歡快優美的舞蹈中蘇醒。
誰也沒有說話,隻覺得,這樣的舞蹈少了胭脂氣,少了世俗風,人間難得幾回觀,讚美,是多餘而庸俗的。
寂靜,寂靜……
直到,貴賓席裏,一個年輕男子幽幽鼓起了掌,所有人朝他看去,包括同在貴賓席裏的蘇子風……
老鴇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回過神來,看著這樣的場麵,再看隻有一人鼓掌,那人似乎還是他們樓裏的,生麵孔,隻是那貴氣,和右丞相之子蘇子風相差無幾,老鴇想著,或許又攬住一位貴客了。
蘇子卿還尷尬地站在台上,老鴇清了清嗓子,把眾人拉回現實,然後很老練地說道:“我們蒲公英跳得不入各位的眼,還請多多包涵,給我們的蒲公英多多賞點鼓勵。”
接著,一陣洪亮的鼓掌聲應約響起。
阿寶傻愣愣地都快流口水了,聽到老鴇的調和氣氛的聲音,立刻醒來,擦了擦嘴,待掌聲落潮後,有點口吃地宣道:“下——下麵請各位給——給牡丹、清蘭、瀟竹、阿——蒲——蒲公英投票,推選出今年的首席花魁……”宣告完後,蘇子卿和另外三位有去年的三個花魁領到了首席花魁選台上,等待結果。
看台裏喧鬧了起來,一盞茶時間過後,結果出來了。
老鴇心中有數,阿寶緊張兮兮地等待著老鴇地宣布,阿寶當然是希望他們家阿醜能夠得償其願,奪得首席花魁的地位,這樣,他也不用吃苦了,還能有諸多隻有首席才有的權力。
老鴇在淩空看台上,獻媚地笑了笑,總結了一下本次的選花魁大賽,說了些場麵話,好像故意延時,吊人胃口,老鴇的話慢悠悠地,把阿寶急得隻想衝上去看看老鴇手裏的結果。
終於,場麵話說完了,“下麵宣布今年我們百花樓裏的首席花魁,他是——”老鴇又很讓人想揍他一頓似的停了停,接著放大音量地宣布,“蒲公英!”
台下頓時一片歡呼,隻有蘇子風麵無表情,等待全場稍稍安靜後,老鴇又補充說,“他也是我們百花樓數十年來唯一一個在最後一輪以全票奪魁的首席!”
台下又是一片歡呼,此時的阿寶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幾個小廝以為他們的總管是看得神經不正常了,隻有台上的蘇子卿知道,他是真心替他高興,真心待他好。
百花樓盛大的花魁選舉大賽已經完滿結束,此時夕陽已斜,開始了最令眾人激動的競價奪魁活動。
由於以往競價時,客人們都想得到首席,所以每次對其他三位花魁起價時,人們都太過保守,都想留著重金競奪首席,所以在首席沒有拍出去之前,其他三位都不太好出去。
所以這幾年,老鴇都是精明地先把首席競拍出去。
先由老鴇出的底價開始,眾人開始往上加價,直到不再往上加之後,首席花魁便歸屬出價最高者。
競價開始了,老鴇說出低價五百兩白銀。
“我出五百五十兩!”一位衣著光鮮的年輕公子率先叫價。
“五百八十兩!”
“六百兩!”
“……”
看台裏不同方位的人都開始了。
不一會兒,便加到了三千兩。
蘇子風在貴賓看台裏一直不動聲色飲茶,也沒有叫價,隻是眼光寒寒地盯著選台裏的蘇子卿,“你寧願被當做物品般被賣出去嗎!”恨恨地在心裏想著,隻是蘇子卿除了作詩那會兒,滿天星宣布意象為“風”時看過他一眼,便再也沒有把目光投向這邊了。
蘇子卿在看台上麵無表情地站著,眼神淡漠,也不理會旁邊幾個花魁的豔羨,好像現在樓裏人為他叫價與他無關,隻因他沒有聽到蘇子風的聲音。
這樣,就好。
“我出五千兩!”已經到了這個價了,樓裏的公子少爺們,還在往上加,似是不得到蒲公英就不罷休。
又是一片忙著喊價的聲音,子風靜默,子卿淡漠。
“我出一萬兩!”
“一萬兩啊!雖是首席,這個價也太……”一萬兩價出來後,很多人倒吸一口氣,再往上加價的人便隻有幾個家底比較豐厚的紈絝子弟了。
“一萬五千兩!”,一個華衣公子叫到這個價後,看台裏的人議論紛紛,很長時間沒有人再叫價了。
老鴇剛剛準備確定這為最高價時,蘇子風開口了,“一萬五千兩!”
眾人循聲望去,見是右丞相之子蘇子風發的話,“黃金!”
蘇子風說完,老鴇眼睛都發亮了,眾人都為這筆數目唏噓不已。
老鴇支支吾吾象征性地問了問貴賓席的其他客人是否有更高的價格,其實老鴇心裏也想過,就算蒲公英再優秀,也畢竟隻是個小倌,到這個價也沒有人會再加了,若不是右丞相之子貌似與蒲公英有些淵源,說不定還達不到這個價。
老鴇見過大錢的人心裏也滿足了,正笑盈盈地準備宣布首席的歸屬時,又一道冷冷淡淡地聲音響起了,“兩萬兩,黃金!”是剛才貴賓席裏第一個為蒲公英的舞鼓掌的年輕男子!
“啊?他是誰!”
“好有魄力!”
“生麵孔呢,以前好像沒見過。”
“……”
看台裏又開始沸騰了。
蘇子風也隨眾人看向了他,然後麵不改色地開口,“兩萬五千兩!”
現在開始,都是以黃金計價了。
“三萬兩!”對方不慌不忙地回應著。
“三萬五千兩!”蘇子風的淡然讓眾人一陣驚呼。
此時,就隻有貴賓席中的蘇子風和神秘男子的較勁了,滿天星看著此時眼神認真的蘇子風,想起了兩年前自己初奪首席時,蘇子風也是這麼認真。
隻是現在,他卻是為了別人,其實滿天星早發現了,從發現蘇子卿碎碎的眼光開始,就發現蘇子風沒有再看他一眼了,滿天星眸子裏的光漸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