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將錯就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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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袁豹岑這種跨國集團的高層,平日裏不說日理萬機,但每天,甚至是每個小時的行程都是排得很滿的。
    他晚上本來還要去談一個收購案。但下午五點左右卻接到了梁風朗的電話,說是他家小弟梁雁宇此刻正在家裏鬧得不可開交。偏偏他現在人又在國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隻能懇請袁豹岑去梁家當個和事佬,先把小弟的爆脾氣給安撫下來再說。
    梁風朗是他十幾年的老友,早前兩人一同在劍橋求學,歸國後自他提出創業想法到賺得人生第一桶金,梁風朗都是功不可沒的。並且他還持有集團裏10%的股份。袁豹岑平日裏也與梁家走得頗近。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況且家醜又不可外揚,因此他聽著電話的時候就有點猶豫。
    梁風朗多少也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因此又說道:“雁宇這次沒多大錯。他平日裏就是嬌縱了點,我爸是恨鐵不成鋼,積累得多了,總要發泄一下——應該是沒控製好,話說重了傷了雁宇的自尊。你去了也不用勸,我爸看在你的麵子上會打住的。到時候你把雁宇帶出來就好。”
    袁豹岑就問:“帶出來後呢?安置在哪裏?”
    “他應該會到酒吧借酒澆愁——阿岑拜托你,你知道我隻有這麼一個弟弟,我媽走得早,他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有很大責任要擔。你幫我看住他,等我這邊事情辦好立即回來。”
    梁風朗很少時候會像現在這樣有求於他,他聽著就有點於心不忍。
    於是最終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後,他有些許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但隨後還是有條不紊地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又交代下屬案子要延期,讓人去買份合適的禮物先給對方帶過去,以示提前賠罪。這才終於起身去地下車庫取了車出來,趕去梁家。
    把車在梁家附近泊好,他剛進大門準備讓人先去通報一聲,就見梁家那個桀驁不馴的小公子梁雁宇,現下已然怒氣衝天地往大門走來,看他臉上的神情,陰鬱中帶著一點孤傲,眼下隱隱帶了熬夜的青影。但他生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容貌得天獨厚到十分沒得挑。
    他看過梁雁宇的一些宣傳海報,覺得這孩子完全就是“麵若冠玉”本人。
    而現實中的他,更是比海報上美得愈發要生動幾分。
    袁豹岑甚少時候能在梁家見到他。因為,作為娛樂圈此時正當紅的小生,梁雁宇遠比家族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忙碌。
    但每次與他的不期而遇,都讓袁豹岑的心有幾分悸動。
    他也覺得自己喜好的不應該是這一款的,不管怎麼說,貌似梁風朗都要比梁雁宇更適合自己一些。
    但是感覺這種事,不是自己主觀能控製的。
    眼下看他堪堪就要與自己擦身而過,袁豹岑幾乎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就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對方撩起了眼皮,一臉陰沉地,眼神自他的手開始,迅速就掠到了他的臉上,也不作聲。
    袁豹岑在他冷冷的注視之下,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有些唐突了。因此就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收回了手,臉上一派和煦地溫和道:“雁宇,你大哥拜托我來找你。”為免尷尬,他還在話尾補充了一句自我介紹:“我是你大哥的朋友,袁豹岑。”
    他覺得以他和梁家,特別是和梁風朗的交情,梁雁宇多少應該對他的名字有所耳聞,但萬一人家偏就真不知道呢?
    梁雁宇也不明確表態自己對他究竟是否有所耳聞,隻一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現在你已經找到我了,可以回去給我大哥複命了。”說完後轉身就要走。
    袁豹岑也不甚在意他的無禮,隻又伸手虛虛地想拍他肩膀,卻被對方敏捷避過。
    如此一來,他隻得用手摸了摸鼻子後,大步上前與他並肩一齊走,邊走邊說:“我知道附近開了一家特別有意思的酒吧,我保證你還沒有去過——因為他家實行的是會員製,凡是去過的會員,我多少都有打過照麵——我可以先帶你進去玩玩,要是覺得還不錯,下次你可以自己過去。”
    梁雁宇就有些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但好歹是沒有拒絕的。
    ——實行會員製,說明它是有門檻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相比之下就比較適合身份特殊的人進去放鬆放鬆。
    “燃”吧裏的工作人員真是不得了,清一色顏值超高的小男生——正對梁雁宇的口味。從普通侍應到DJ到調酒師,平均年齡在十八九歲。這年紀按說是還尚顯稚嫩與純真的,但這酒吧成日裏什麼樣的有錢人都能混跡其中,因此這些人身上又多少帶了點渾不吝的氣質,插科打諢特別放得開。
    特別是那個調酒師小V,五官長得特別亞熱帶風情特別性感,偏偏梁雁說葷段子調戲他時,他低眉淺笑間,左邊臉頰竟然還浮現出一個深深的酒窩。
    這甜美的酒窩登時就勾得梁雁宇有些春心蕩漾——這種小野貨不比什麼上流圈裏的名媛少爺嬌嫩,但勝在“吃”起來一律的又辣又鮮,特別過癮。
    話說回來,梁雁宇他是圈裏有名的花花大少。花到什麼程度呢?據說有一年,狗仔爆出來的關於他的緋聞有二十幾起之多,但實際上呢?——隻有狗仔拍不到的風流韻史,就沒有他把不到的弟弟、妹妹。
    兩人很快就互加了微信,眉目傳情間,梁雁宇已經被人家哄得四五杯酒下肚。
    這酒看著純情,後勁也是野得不行,——就跟人一樣。
    梁雁宇這種老司機不是不懂行,他幾乎是故意想讓自己醉。
    這半個小時左右的戲碼,都是在袁豹岑不在的情況下發生的。
    這家店是他投資的,但明麵上的負責人是衛競遠。小V是衛競遠的手下,老板不在的情況下,他說話也管用。這一情況整個酒吧裏隻有他們自己三個人知道。
    他本身就是T城商圈新貴,很適合魚目混珠在這種場合,既能給酒吧拉生意,也能在自己的生意場上打通人脈,如此一石二鳥之計,甚是厲害。
    當初這個計策就是衛競遠跟他提議的。
    說起來衛競遠除了是他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外,兩人更是知根知底的發小,從小學到高中畢業,兩人一直都是同班同學,直到他出國留學。
    歸國後他辦企業,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拉他入的技術股,每年分給他的紅利都十分可觀,他也知道感恩,隻要是袁豹岑交到他手上的事,沒有什麼是可不放心的。
    尤其這幾年企業越做越大,袁豹岑也愈發地倚重他一些。
    從袁豹岑一進到酒吧,立即就被各路相熟的老總請過去喝了幾杯,雖則他酒量好,但也架不住這種勸法。因此,等他回到吧台邊東倒西歪的梁雁宇身邊時,竟也稍稍有了點醉意。
    小V用露著酒窩的招牌笑容看著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他聽到:“要我叫‘老板’下來替你擋擋酒不?”
    袁豹岑就伸手輕輕揮了揮,邊把一絲不苟打著領帶的襯衣領口鬆了鬆,邊對小V說:“我先帶他去客房休息。”
    說完後,毫不避嫌地一把打橫抱起了梁雁宇——酒吧這種地方,一來沒有人太較真感情上的得失,二來,如果真有好事之人來搞事,他也完全有能力平息——畢竟是在自家地盤。
    他平時也是經常上健身房的人,梁雁宇又因為早年間有練過柔道,進圈子裏後又經常要練舞,所以身體自然比一般人都要來得柔韌些,因此梁雁宇抱起來幾乎就和看上去一樣輕巧。
    弄得他心裏還忍不住感慨了一陣——這孩子還真適合呆在自己的懷抱裏。
    將人抱進客房關上門後,他也沒做什麼逾矩的事——畢竟兔子不吃窩邊草。喜歡是一回事,吃幹抹淨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把人好好地放進被窩裏,正想起身去浴室衝個涼醒醒神,順便去去體內的燥熱。
    冷不防卻被人一把勾住了脖子,用力往下按了按——真是練過武術的人,力道和旁人就是不一樣。
    袁豹岑猝不及防間開口問道:“你沒醉啊?”
    隻見底下那人懶洋洋睜開了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裝醉你能送我回來?——灌我喝那麼多酒,不就是想讓我醉給你看?”
    袁豹岑心裏不由舒了口氣——看來真是醉了,醉得人都認不清了。
    但沒等他把這口氣舒完,底下那人已經微微仰起頭親了上來,邊親邊把他往自己身上按。
    袁豹岑覺得似乎這樣將錯就錯也不錯,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今晚他們兩個真發生點什麼,以後見麵絕對會尷尬,搞不好梁風朗也會和他反目成仇。
    於是,在這緊要關頭,他就伸出手堅挺地拒絕了梁雁宇的求歡。
    梁雁宇就撩起自己那好看的眼睛看著他。
    袁豹岑看他此刻醉意朦朧,眼睛裏似含著無限春意,登時被他看得都要起反應了,口幹舌燥地舔了舔唇,微啞著聲問他:“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酒醒後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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