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未來到來,過去過去 六八章 病和孤獨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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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送走了蘇洵,眼睜睜看著他微笑的對著自己揮了揮手,隨後轉身進了安檢,沈驁眨了眨眼睛,深呼吸真,死死的瞪著他,這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緊接著,那個一身白的家夥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很不客氣的將她帶走了。
沈驁被那人塞進剛剛來時坐的那輛911,隻不過不同的是這次做的是駕駛坐。隨後那人自己也上了車,點火,換檔,腳尖輕點油門,下一秒將方向盤向左打到底,隨後鬆開油門改成刹車,這時車子快速的在路麵上向左滑動,沈驁下意識的向座位緊貼著坐了坐。接著接著那個家夥鬆開刹車,再踩油門,這時車又改變了方向,他又將方向盤向右打到了底。
雖說這個漂移很漂亮,但是平地上就這麼冒然的生出這麼一個漂移,著實還是有些嚇人的。
等車子邁上正常的軌道了,沈驁這才回過神,“陳道!”一聲叱喝,吼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跟著全身顫了一顫。
開車的那家夥卻渾然不在於,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緊,臉上一臉淡淡的笑意:“不好意思,有點急事得趕過去一趟,不能先送你回家了,真的不好意思。”
“那你也不能......”沈驁的話還沒說出口卻又被他堵了回去:“剛才沒考慮到你也在車上,十分抱歉。”這人話雖說的客客氣氣。臉上也是盈盈的笑意,但這語氣中可完全聽不出抱歉的意味啊。
沈驁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那人倒是放起了搖滾樂,車廂內的音樂聲頓時震耳欲聾,沈驁很不滿的睨了他一眼,看來這個家夥很喜歡瞬間提速的感覺,難怪開跑車,恰巧又瞥見他手中的玉墜,我天,連開車也不鬆開,看來他不僅隻喜歡瞬間提速的感覺,還很喜歡刺激啊。
於是乎,沈驁定定的咽了一大口口水,乖乖的抽出座椅旁的安全帶,默默的係好。身旁的那個家夥眉毛一挑,嘴角挽起一抹不明不白的笑意。
這個該死的蘇洵,好死不死的要今天走,走也就算了,好死不死的還要把自己托付給這個神經病,好死不死開車這麼恐怖......原本隻是想想,沒想打一個跑神竟然念出了聲,沈驁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臉轉了過去,看著陳道。
那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噓、還好還好,車內音樂聲夠大,想必自己剛才的聲音應該已經蓋住了。
沈驁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聽見,不然誰說的準這個神經兮兮的家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現在身邊都沒人,自己又困在他的車上,還是閉嘴吧,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說多了,道理也是跟這個一樣的,於是她閉上眼睛不敢再看車外的風景,第一個說好聽點是想睡一會,第二個其實是再看她怕是要暈車吐出來了。
一晃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去了,沈驁睜開朦朧的睡眼,什麼,就這麼一晃眼的時間,竟然,竟然到了B省了?沈驁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坐了起來,天呐,轉頭又看了看身旁的那個家夥,依舊是剛才自己睡著前的姿勢,就連握著那塊玉墜的手勢都是一樣的,沈驁又是定定的咽了一口口水,事到如今她真的有點佩服自己了,在這麼危難的時刻居然還能睡的著。
身旁的那個人,轉身看了沈驁一眼,淡淡道:“睡醒了?”
沈驁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衣領,一臉端正的坐著:“恩,醒了。”
陳道將臉轉了回去,瞥了一眼車窗外,麵無表情道:“我想你還是睡著好啊,睡著也就不用怕了,隻不過,夢裏將我好生罵了一頓啊。”
沈驁好不容易定下的魂,下一秒,頭發都快翹起來了,“啊,不、不是吧。我,我怎麼會罵你呢?嗬嗬,聽錯啦,您覺得,是聽錯啦。”說著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心想,完了。
“聽錯?想必是不會聽錯了。”說著,又是一個轉彎,風輕雲淡的漂移。
沈驁倒吸一口涼氣,閉著眼睛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問道:“好吧,那我跟您賠禮道歉,你就看著您跟蘇洵的麵子上饒了我吧。”
陳道嘴角的那一抹笑藏的很深,聲音依舊是很平穩,“其實也沒罵什麼,用不著這麼快就搬出蘇洵來求救的,也就隨便說了我幾句神經病,不是人罷了。”頓了頓,將那隻握著玉墜的手,輕輕的劃過自己的唇角,繼續悠悠道:“反正這麼多年我也習慣被人給我神經病這個稱呼了,隻不過說我不是人的,你倒還真是第一個。”下一秒,眼神變的十分淩厲。
見到他這般模樣,沈驁反倒鄭定了下來,抬眼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吧,那你說,到底是想怎麼樣?”
“也用不著非得怎麼樣,沈小姐賞臉陪陳某回家吃頓便飯就好。”陳道一臉沒有溫度的笑意轉了過來,看著沈驁心裏一緊。
“好。”也就沒有遲疑了,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嗬嗬,果然爽快。”說著,他又一臉邪笑的扭頭回去,一轉眼,語氣變得正常,“不愧是Son的女人,做起事情來果然有魄力。沒有幾個女人能在我剛才那樣的眼神下,還能這麼淡定的和我說話,感覺你跟我的一個故人很像,不錯,我很欣喜你。”
沈驁扭過腦袋,心想這個家夥真的是個神經病,好好的,連誇人都不會誇,故人故人,一定要把她比作他的故人才能欣賞嗎?也不知道這個故人,究竟隻是故人,還是已故的人,想到這裏,沈驁又忍不住的將腦袋扭了回來,對著他狠狠的一句:“神經病。”
這一次不再是淩厲的目光,而是爽朗的笑聲,沈驁卻被這幾聲笑,笑的毛骨悚然。
又是十幾分鍾之後,沈驁無比享受的從陳道的車上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腰和背都要坐直了,也是啊,誰會想到邊上的那個冤家,開車開的這麼要命,最後的那幾十分鍾,沈驁坐的筆直筆直的,像個活標本,又為了不丟麵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時,她才覺得蘇洵開車原來那麼靠譜,拜這位大神所賜,蘇洵才上飛機沒幾個小時,沈驁已經覺得自己對他甚是思念啊,簡直是甚是無比的思念啊。
這是一座大宅子,氣派上絕對不輸於自己奶奶家的那座老宅,沈驁抬起頭望了過去,卻還來不及細細打量,卻被陳道一把拉了過去,手被繞進他的手臂裏,夾得死死的,想抽都抽不出來,沈驁抬頭瞪著他,卻在下一秒,額頭被他用唇瓣貼住,他低聲道:“今天,就把我當蘇洵,這可是你答應的。”
“你不是說隻是吃頓家常的便飯的嗎?”沈驁的餘光瞥見老宅子的大門裏衝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瞬間感覺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你要我怎麼做?”沈驁嘴角挽起一抹笑盡量讓旁人看起來自己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不知道。”陳道也不客氣,貼著沈驁耳畔又是一個禮儀性的吻,隻不過還好留點時間說話,在外人看著這個禮儀性的吻,委實有的纏綿的味道了。
“我恨你。”沈驁嘴角的笑開始抽搐了。
“不客氣。”等陳道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沈驁發現自己的嘴角連抽搐的力氣都沒了。
與陳道相互挽著走進大宅,不愧是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良好的禮儀修養,即便幾天她隻穿了一套再簡單不過的休閑裝,上身一件白色雪紡的蝙蝠中袖襯衫,下身一條米色的麵料七分褲,小巧的白色軟皮靴,讓她看起來既大方又不失品味,最主要的是和一旁一身白的陳道很是匹配。
屋裏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看向這邊的,即便這樣沈驁也沒有慌了手腳。她定定的觀察著這裏的動向,裏麵儼然已經是一副全家到齊,萬事俱備隻欠東方的模樣,陳道挽著沈驁,仍是一臉淡淡的笑意向桌旁的人們打著招呼,連說著讓他們久等了,抱歉之類的話,語氣中卻仍然沒有歉意的味道。
沈驁微微蹙著眉,睨了他一眼,意思是,真鄙視你。卻被陳道活生生的攔進的懷裏,下巴還親你的抵了抵她的額頭,笑吟吟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My side of the beautiful girl, my beloved, Shen Ao, miss shen.”
沈驁差點被惡心的暈倒,強忍住胃中翻滾的液體之後,抬起頭對著大家微微一笑,卻不小心對上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的視線,她一臉鐵青的望著自己,這、不就是剛剛在大宅子門口見到的那個女人麼?
腰上陳道摟著自己的手,緊了緊,沈驁瞬間明白了這個家夥的目的,臉上的笑更加明顯,“Glad to meet you.”說著還將腦袋向陳道的頸間靠了靠,腰上的那隻手,輕輕的點了點,表示認同她的做法。
接著一頓飯究竟吃的怎麼樣,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能想得到了,年長的那一輩,主要關注的是她的身世,陳道幫沈驁回答說她是蘇洵的妹妹,那叫老爺子眼睛一亮,悠悠的端起酒杯,對著沈驁說道:“想不到,你哥哥竟然是法國數一數二的歐尼財團老總,老朽慚愧慚愧。”
這麼一說,整個桌上的人都爭相舉杯敬沈驁,沈驁剛想舉杯回禮,手中的杯子卻被一旁的陳道奪取,他淺笑道,眉眼間是寵愛的模樣,“我答應過Son的,要照顧好他妹妹,小驁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這些酒就由我代了吧,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而桌子對麵的那個豔裝的女子此時臉都要綠了,見此情形,竟然一把拿過身旁仆人手中托盤上的紅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哦?不過代酒向來都有個規矩,你得同樣的杯數和兩次才能顯得你對大家的敬意。阿道,你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說著風眼裏將陳道狠狠的瞧了一眼,下巴揚了揚。
“恩,說的對。”陳道笑著將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中央,大大方方的任由那個女人將他的酒杯到得慢慢的。
陳道接過酒杯,看了一眼對麵那個女人,秀美一挑,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灌下了整整一杯。
還想再將酒杯放到桌子中央由她倒酒的時候,沈驁站了起來,從容不迫的拿過酒杯,拿起自己麵前的餐布,輕巧的拭去陳道嘴邊的紅色印漬,淡淡笑道:“這酒喝多了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喝酒將就一個敬意,意到了,大家自然會明白,這意不到的話,怕是你喝光你家酒窖的酒也是無用的。你這樣喝法,傷到了自己可叫我怎麼放心?”
這一方說辭,不僅將那酒推的恰到好處,也將自己這邊的原本無理,變成有理,那邊敬酒的女位女士反倒顯得有些無理了。沈驁雖然是淡淡的說著,這話聽上去像是在心疼陳道勸他少喝點,但更多的感覺像是在說給大家聽。
桌上的人,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懷心事,看來陳道今天帶來的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啊。接著,對麵的那個女人也沒再有動靜了,隻是抹了粉的臉,更白了一層。
接著陳道借酒意靠在沈驁的肩上,低笑道:“嗬嗬,果然,嗯,還是你聰明。”說著,手指勾了勾她的鼻梁,嘴角的笑清晰可見。
隨後,陳道便稱自己不勝酒力要回房間了,當然沈驁也被帶走了。
一回到房間,剛關上門,陳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又是笑,又是鼓掌的靠在沙發上,“你,不錯啊,不僅腦筋轉的快,演技更是棒?考什麼專業的?是表演係的嗎?”
沈驁則反客為主坐在他的那張大床上,單手撐著下巴,“這事,你倒你和那兄弟一樣,總是借著我擋桃花,這不,不是學表演的,也快趕上影後了。”
“哦?那這麼說來的話Son的膽子還真的夠大啊!不過你也大度,嗬嗬......”正笑著說著呢,他卻又一臉正經道:“方才家裏的女客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得得得,您還是別道歉了,我聽著怪別扭的。”沈驁蹙著眉心想,這家夥這麼奇怪,每每道歉隻是笑意不達眼角的感覺,真的讓人感覺被道歉也是一種罪。
他爽朗的笑道:“我先眯一會,你請自便,不要出房間,一會兒誰來都別開門這樣就行。”說著他自經閉上了眼睛,雙手抱胸,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留下沈驁一頭的霧水,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說著她摸出手機,打電話給蘇洵,提示的卻是來電顯示,好吧,看來還在飛機上,沒辦法隻好坐等了。
Disease and alone is not shameful, your loneliness is innate, your disease is the result of the burden of life for many, many years to come to your emotions settle out. Even bad you still have to swallow.
【病和孤獨不可恥,你的孤獨是與生俱來的,你的病是日久天長的生活負擔給你的種種情緒沉澱出來的產物。即使是負麵的你也依舊要吞下去。____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