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五五章 這是夢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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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說過,沈驁有個毛病,就是不能生病,一生病,她就很容易變得幼稚,並且幼稚的非常有風味。
    今天蘇洵也有幸要看見了,看著沈驁睡顏的他似乎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但是不著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眼見著時候越來越晚了,這種時節已經開始有露水了,再這樣睡下去的話,怕是要感冒的。
    蘇洵想起身將沈驁抱回去,剛想站起來時,卻被沈驁抱住,怎麼都不讓他起身。蘇洵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幹脆坐下看沈驁究竟要鬧哪樣。
    沉夢中,沈驁腦子裏一團稀裏糊塗,但畢竟睡的很沉,隻是胃中的陣痛還在作祟,她忍不住時不時身子一顫一顫,蘇洵的手往沈驁的臉上輕撫了一下。
    朦朧中,沈驁覺得有隻手在她微有意識的時候探上了她的額頭,感覺到有些涼,於是往後頭縮了縮,將這個腦袋都蒙進了一條薄被裏。那隻手頓了頓,掀開被沿,讓她埋入被中的鼻子嘴巴露出了,又將被子往她小巧玲瓏的下巴底掖實。
    她感到舒服些了,臉頰往那隻涼悠悠的手上討好地蹭了蹭。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也是個很懂得賣乖討好的孩子,怎麼竟在此時糊塗的不自覺的流露出了本性。她昏沉中感覺到那隻手接受了她的賣乖與討好,竟然沒有慈愛的回應她,摸摸她的頭,她覺得這很不正常。
    她立刻在夢中進行了自衛反省,覺得應該是對方嫌自己討好的誠意不夠。想通了之後,她從那條薄被中伸出手來握住那隻手,固定好,很有誠意地將臉頰挨上去,又往手背上蹭了幾蹭。
    她握的那隻手,感到它的骨節分明又很修長,剛剛還涼悠悠的,握久了竟然也開始暖和了。這種特別和她的媽媽很像,她用漿糊一眼的腦子緩慢的思考著,覺得這個將自己服侍的這麼舒服,手法又這麼溫柔細致的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媽媽吧。
    隻是自己媽媽的手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量涼了,沈驁覺得有些心疼,憋著嘴不知道在嘀咕什麼,靠近手指很珍惜的嗬了幾口氣,抓著就往懷中帶,想著要幫媽媽暖和暖和。
    但那隻手在她即將要將它帶進薄被中的時候,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躲開,獨留她在薄被中,有一些稀碎的聲音近在耳旁,像是那隻手又在掖實床邊的被沿似得。
    沈驁覺得媽媽這個舉動,是不肯接受她的賣乖,不肯領她的情,那她一定是在氣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生病讓她操心了,該不會是真的發火了吧?雖然現在媽媽把自己照顧得這麼仔細,一定是打算等她好起來,保不住一頓好打啊。
    想到此時她不禁一陣哆嗦,就聽到媽媽問她:“還冷?”呃~這個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真切,虛虛晃晃的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是個男聲還是女聲也分不太清。沈驁覺得自己一定是病的不輕了。但心中又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媽媽既然肯這麼問她一句,就說明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她裝作可憐的模樣再撒撒嬌,說不定能逃得過去這頓打。
    她重重的在薄被裏點了一個頭,還十分應景地打了兩個刁鑽的噴嚏,噴嚏後,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地咬著嘴唇:“媽~我不是故意的嘛,一個人睡好冷好冷,你陪我睡嘛......”尾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像無數把小勾子,天下隻要有一副慈母心腸的都能瞬間被她放倒。
    沈驁在心裏十分欽佩的對自己一點頭,這個嬌撒的很到位。
    但今天沈驁的這個“媽媽”竟然說不出的堅貞,一陣細微響動中,她仿佛聽到頭頂那個聲音又悠悠的漂了過來,“都開始說胡話了,驁兒?”
    因為聲音聽起來飄飄渺渺的,沈驁拿不定媽媽這句話中有沒有她想要的心疼效果,這樣的幾分心疼又能不能將那頓打省去。她想了很久還是很茫然,又是在怕被打在身上的痛楚,走投無路中,隻好癟嘴貼著被角假哭起來。
    頭頂上的那隻手又落了下來,她覺得有戲,趁勢剛想放大聲音,那個聲音卻徐徐的響起:“哭也沒用。”
    沈驁心想完了,但還是不死心,蹙著眉,打算開始真真實實的哭一回。
    她哭的覺得自己都有些頭暈了,對方那頭還是沒有反應,沈驁心裏大驚,覺得自己媽媽今天的定力也太好了些吧,又想到自己要是再哭一次,她還是紋絲不動的話,那可怎麼辦?先收一收家夥吧,在哭的話嗓子要廢了,況且還惹得自己頭疼。
    沈驁想著想著,一心二用間不留神哭岔氣了,嗆在嗓子裏好一陣翻天覆地的咳嗽,但總是將媽媽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了,扶著她,還幫她拍了拍背順順氣。
    他哭的一抽一抽的十分難受,握住像是袖子一樣的東西就往臉上蹭鼻涕。朦朧中對方捧著她的臉,給她擦眼淚,她覺得撐住她的手很涼,所以就下意識的躲來躲去,還蹬鼻子上臉的抽噎著:“你不用管我了,讓我哭死好了......”對方此時像是突然有了百般耐心,捉住她的手按住她:“乖一點兒。”她覺得這麼三個字有一些熟悉,又有一些溫馨,也就不再那麼鬧騰了,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就把臉頰和哭腫的眼睛露了出來。
    這麼一鬧騰,蘇洵再也受不了,嗬嗬的笑了出來,然後捏了捏沈驁的臉。
    這時的沈驁才感覺到有一些不同,詭異的睜開了半隻眼睛。看到的景象讓她恨不得立刻馬上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她噌的一聲坐了以來,故意還拉開了與他隻見的距離。
    蘇洵正一臉哭笑不得的望著她,超她招了招手,“過來。”
    沈驁怯怯的挨過去,坐了下來,剛要說“做什麼”,蘇洵的手已經伸了過來,不停的捏著她的臉,嘴邊掛著笑吟吟的微笑,“看清楚,我是你哪位?”
    她一張臉被揉的亂七八糟,隻好求饒:“是你,蘇洵,蘇洵,放...放...放手。”
    蘇洵滿意的放開她,又拍了拍她的頭:“起來吧,別鬧了,回家睡,這裏露水重,這樣下去可是會感冒的。”
    沈驁揉著臉委屈兮兮的說道:“明明是你一直在鬧我好嗎?”
    沈驁起身跟著蘇洵,蘇洵捂住她的手一並帶入自己的口袋中,她怔了怔便乖乖的靠在他的肩頭,離開了這美麗的水中亭。
    坐在小舟上,靠在蘇洵的懷中,蕩悠悠的覺得很是愜意,抬頭看了看蘇洵正專注著劃船的模樣,她眯了眯眼,覺得很圓滿,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但又轉過頭想想,要是一直這樣蘇洵不是要累死了?
    沈驁往他懷裏更深的地方又蹭了蹭,安安心心的閉上了眼睛。
    蘇洵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夜幕中月明星朗,碧水中幽光浮動,偶然有一兩聲鳥鳴,沈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閉著眼睛悠悠道:“看什麼,別再想捏我的臉,我這次可沒睡著。”聲音柔軟的像是周圍平靜起伏的水波,此時她閉著雙眼的臉,豔麗的像是水裏盛開的一朵花。
    
    直到回到家,蘇洵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沈驁的臉。
    回家後,直到沈驁洗好澡從浴缸裏爬出來站在他麵前,蘇洵抬起頭,看著沈驁的一瞬間,翻書的手竟然頓了頓,那些調皮的書頁就這麼偷偷的從他的指尖滑落。
    沈驁微微的低著頭,還在整理身上睡袍的結帶,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清秀的眉目那樣的委婉,又是那樣的強勢。朱唇微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有水滴順著她的發線從鬢角處滑下,打在雪白的睡袍上,消失不見了。
    蘇洵從來就曉得她長得美,但並非什麼風情美人,臉上多是清麗明媚的神態,他到此時才發現,那張清麗的臉龐如今竟可以用豔字來形容,想要討好他時,眼波間流轉的都是渾然天成的媚態。他自然清楚,是誰將她變成這個模樣。她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溫軟眼波中有多厲害的撩撥。
    書終於在蘇洵的手中完全滑落,打在地板上拍出一聲悶響,沈驁也總算將那結帶理到稱心如意了,聽到這一聲悶響後,莫名其妙地抬起頭,蘇洵就這樣慵懶隨意的靠著這張圓床邊,目光定定的看著沈驁的臉。
    三分之一原型的大房間裏一時靜謐,好一會兒,卻見蘇洵打開手臂,啞聲喚她:“過來。”
    沈驁看見蘇洵坐在那裏超她伸手的模樣,還有說這樣一句話時的模樣都實在太過迷人,雖然有些狐疑,沈驁還是磨蹭過去,可是剛一抬腳,就回想起剛剛在水中亭時被他蹂躪的場景,沈驁有些心有餘悸,嘴裏也不忘抱怨著:“總是叫我過來過來的,為什麼老是叫我,你就不會到我這邊來嗎?反正你不準再揉我的臉了。”
    蘇洵從善如流:“我不揉你。”
    沈驁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有些不肯定的問了一聲,“真的?”
    “真的。”蘇洵沉聲回應著,還點了點頭。
    蘇洵這次的確沒有再揉她的臉,蘇洵這次直接將她給放倒在了毛毯子上,沈驁吃驚小聲呼叫了一聲,剛開始時還惦記著自己現在還躺在地上呢。奮力的掙紮來著,無可奈何自己的力氣沒有蘇洵大。
    後來蘇洵挑這眉,還用她最愛的那種低沉的聲音哄她,迷得她簡直腦子發暈,就隨便他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甚至她還主動的配合了他一下。
    沈驁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大早了,太陽已經出山,昨晚的銀月已經收工回家了。
    今天本來還打算去上課的呢,看樣子已經來不及了,唉唉,那就明天再說吧,反正胃出血這個理由請假的假期還能拖幾天呢,沈驁想著覺得又心安理得,於是又自覺地爬回到蘇洵的懷裏,繼續睡。
    於是懷著這樣的心理,第二天,沈驁也沒能起得來。
    第二天的數個第二天,清晨該起床的時候,沈驁也不幸都沒能起得來。
    所幸的是她恢複力好,經了再大的折騰,大睡一覺起來又是一條好漢,再則這件事她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蘇洵他太有探索精神了,搞得她最近有點累,除此之外,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玩樂兩個字沈驁有天生的造詣,念及高三後就要開始苦逼的高三黨生活,逍遙的日子不多啦,即便是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才醒得來,白天剩下的時光裏,也要鉚足了勁兒地倒騰新鮮花樣。
    有著蘇洵陪她一起倒騰,沈驁有些詫異,這種在陽台上種花花草草的農活,他竟然也能手到擒來並且頗能深入其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在蘇洵手把手的教導下,沈驁小水缸裏的那株小蓮花有點越長越好的趨勢了。
    隻不過接下去的那一天,沈驁本以為自己還是得到日曬三竿的時候才能醒過來,卻沒想到,那天半夜就醒來了,當然,是被某個人吵醒的,隻不過這個人,卻不是蘇洵。
    But  she  knew  that,  love,  just  one  thing,  if  not  good,  I  can  smile,  tell  that  person,  you  must  be  happier  than  me.
    【而她深知,愛情,隻是一個人的事情,倘使不能善終,我也能微笑著,告訴那個人,你要比我幸福。____沈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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