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畫地為牢,冷暖自知  十六章 你變了,同樣我也變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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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沈驁和博然的關係,漸漸變得微妙了…
    從那天起,他們幾乎每天都會在一個球場上打球,有時是對立的,有時是同組的。
    整個過程,兩個多小時,他們倆所做的最默契的事,既不是進攻也不是防守,而是,至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和對方說過任何一句話,甚至連招呼都沒有一個。可是他們所有的配合卻都是完美的,當然這都是以前關係還好的時候打下的基礎。
    偶爾,兩人也會對視或是在贏球時下意識的微笑著看向對方,但那都是無言的。
    對此,不得不說,習慣事件可怕的事。
    以前,他們雙打的時候,能贏得了他們的隻有學校的那兩個體育老師雙劍合璧。當然那時的沈驁才高一,博然也才剛上高二,能打贏那兩個體育老師的確是很不容易的事。所以,每次回擊成功他們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會向對方微笑,在眼神中向對方傳遞鼓勵,有時贏得全場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會激動的直接擁抱。
    的確,他們在球場上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對方,他們了解彼此就像是了解自己身體中的一部分一樣的熟悉,隻要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樣做。
    同樣,在生活中,他們亦是如此,彼此的生活習性自己可以做到比對方還清楚,誇張來說,沈驁可以知道博然一個星期中有哪幾天一定會吃什麼東西,而博然能清楚的算到沈驁每個月的生理期會是哪一天。
    但就算是再怎麼了解,現在也隻能說是曾經很了解對方了。
    周圍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隻是大家都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再過問沈驁有關博然的任何問題了,心照不宣,用這個詞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其實,想想過去,沈驁覺的挺可笑的。
    她和博然幾乎什麼都做過了、牽著彼此的手在雨中的街道上漫步;
    在午夜的馬路上依靠著彼此的身體彼此取暖;
    博然將自己介紹給他的父母,身份卻是“兄妹關係”,而那兩位大人的相視一笑,卻透露著說不清的曖昧;
    他會在每個月的情人節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在他耳邊對她說:“情人節快樂,小家夥。”他會在人群中大方的擁抱她,他的懷抱很暖,帶著一股專屬他的奶香……
    他會在她失眠的時候,唱歌給她聽,不厭其煩的哄她早點睡;
    他會在來學校的路上故意繞遠路,隻為給她帶她最喜歡的魚香肉絲飯;
    他會在她生日的時候,熬夜到淩晨00:00隻為第一個對她說一聲“生日快樂!”;
    他會在她心裏難受的時候摟她在自己懷裏,輕輕的對她說,“我知道一個人憋得難受,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心裏會舒服點的,別怕,我會守著你的,有我呢。”但他卻不知道,這樣輕聲的一句話,在沈驁的心裏份量有多重。
    他會在她失落的時候說,“沒事,到哥哥這來。”
    他會在她和他慪氣的時候,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小狐狸,又不開心了?”
    他會在她和別人鬥嘴的時候,將她攔在身後,一臉正氣的和對方說道:“我是她的家長,有什麼事和我說。”身後的沈驁卻偷笑著在想,自己這個哥哥是不是學生會會長當多了,養出職業病了。
    他常常會看著她的頭發發呆,然後輕輕的說道:“驁兒,你的頭發真漂亮。”
    在他的眼裏,沈驁似乎永遠都是個孩子,可是他隻比她大一歲而已啊;
    但他也不是完美的,他喜歡賴床,他會在周末約好去畫室補課的時候賴床,還不知羞的撒嬌道:“驁兒,就十分鍾,再躺十分鍾。”、“驁兒,你幫我按摩一下吧,哥哥都累壞了。”
    然後等沈驁俯下身的時候,一把摟住,將她抱進自己的被窩裏,雙手圈著她,用下巴頂著她的額頭,懶洋洋的聲音從沈驁頭頂傳過來:“好了,這樣就好了。我們一起再睡一會吧。”他懷裏的沈驁卻是臉紅的像個柿子,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了。
    而沈驁呢,平時連自己的手機號碼都記不完整,偏偏唯獨記得他的;
    沈驁可以懶到連自己的襪子都送到幹洗店去洗,卻偏偏能為了他,哪怕感冒發燒都要半夜爬起來去幫他洗衣服;
    沈驁可以在一有一點事就想到他,打電話給他,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而現在,出了事,他卻是沈驁第一個要排除的求助人選。
    沈驁可以在他和異地戀的女友分手的時候陪他,他說心情不好,想要打球發泄一下,沈驁就拖著極其不適的身體陪他練球,結果打著打著下雨了,他卻還沒有停的意思,她也沒有說要暫停,冒著雨陪他練到他發泄完,陪他練到自己腿都軟了。
    後來,他打電話給沈驁想要帶她去吃飯的時候,沈驁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徐洛洛見沈驁的手機響了,是林博然的,於是就接了起來,火冒三丈的將他罵了一頓,記得當時她罵的很難聽,一邊開著擴音,一邊還在擦沈驁額頭上不斷滲出來的冷汗。
    “你個畜生啊?妹妹生理期,你說你心情不好要她陪你散散心,我才讓她出去的,她這幾天肚子疼的連床都下不了,你知不知道。你特麼的竟然還讓她陪你打球,還淋了這麼久的雨。你長沒長腦啊,她的臉色這麼難看你沒看出來嗎?你眉毛下麵那兩個窟窿是透氣的啊?
    “洛洛,別說了,你別再……”沈驁艱難的說著,想要讓徐洛洛別再這樣激動了。
    結果徐洛洛反倒更火了,連著沈驁一起罵了起來:“我靠,沈驁,你TMD還護著他,這都什麼關頭了,你有沒有常識?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在大出血,知道這是什麼狀況嗎?再這樣下去,以後會留下病根的,你有沒有為自己想過?”
    她罵完沈驁,見沈驁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又立馬後悔了,手上擦汗的動作一下子放輕了不少,“沈驁,我是太擔心你了,所以…”她的語氣很弱,欲言又止。
    沈驁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這時,電話那頭博然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同學,驁兒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話啊?”
    “怎麼樣?你TM還好意思問,我告訴你林博然,沈驁要是有什麼差錯了,我第一個要你的命!”徐洛洛的獅吼功又發威了,罵完了還不滿意的吐了兩口氣,還不忘補充一句“草,真特麼不是男人!”
    “等一會,我馬上到。”電話那頭,博然說完這句話便掛了。
    後來博然帶來了一個老中醫,據說是他家什麼親戚來著,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個小醫館,過來很方便。看了沈驁的狀況之後,開了幾副中藥,說讓她多躺幾天,以後太劇烈的運動不宜多做,半個月不許沾涼水。於是,很榮幸的,徐洛洛讓林博然伺候了沈驁一個月,並且洗了一個月的衣服。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想起來,也隻是徒增傷感。想到這裏,沈驁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其實,博然早就明白,他們兩個對對方的感情,早就超越了“兄妹”,隻是,他一直沒辦法直視這份感情,他怕再發展下去真的會像他遠在異鄉的女朋友說的那樣,自己和身邊那個認得妹妹發生什麼關係,什麼什麼的。
    雖然那時,他們的確已經有關係了,隻是他不知道罷了。
    直到後來沈驁才知道,那天,博然喝醉了之後的第二天清晨,他出自己寢室的時候被他們同班的一個女生瞄到了,那個女生是博然女朋友的閨蜜,也是她給博然女朋友打的電話,說是博然在我的寢室呆了一晚,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出去的,想必言詞應該也是挺難聽的,所以,他的女朋友在半個月後找到了新歡就把博然給甩了,理由就是,博然和沈驁發生了那種不堪的關係。
    博然無法想象,如果真的和沈驁走到那一步的時候會怎樣,那時的他要怎樣麵對他的那群同學朋友,那時的他要怎樣的麵對沈驁。
    於是,他知道她下不了手,就自己一把先將這種似有若無的情愫給扼殺在搖籃中。
    他拉黑了她的QQ,刪了她的手機號碼,躲開一切有她的地方,甚至不允許她再和他有任何關係。
    而沈驁,為了成全他,讓他徹底厭惡自己,不再去想任何關於那晚他酒醉之後所發生的事,也就有了餘文哲這個有名無實的臨時男友。
    隻是到後來的後來,沈驁才知道,自己冒雨和博然打球的那次例假,並不是例假,那天分明離自己生理期的日子差了十來天呢,所以根本不可能會是例假提前,後來一次在街上偶遇到那位老中醫,他不滿的質問沈驁:“你才剛下床,怎麼就出來吹風,還,還抽煙。”
    望著他一臉詫異的樣子,沈驁好奇的問,“怎麼了?有影響嗎?”
    他後來的話,一下子,讓沈驁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原來那次,不是簡單的月經失常,而是——流產。
    礙於有同學還有男生在場,老中醫並沒有說破,但開的藥卻全是那方麵的。
    原來,那次是流產,那個孩子當然是博然的,而後來一手毀掉他的也是博然他自己。
    不過現在知道這些也沒意義了,已經沒了不是麼,孩子沒了,而對於自己來說,博然也沒了,所以這對自己來說不是也省了一件事嗎?
    一路回憶到這裏,沈驁終於笑了,隻是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心情。
    看著身旁坐著的博然,還是和以往一樣,但不同的是身上明顯多了一種成熟的氣息,一種屬於男人的氣息。而自己呢?嗬嗬,她笑自己原來可以這麼懦弱,笑他原來可以這麼決絕,但更讓她困惑的是,自己竟一點也不恨他。
    也許,是因為他之前對自己太好了吧~又有可能是,沈驁的潛意識裏,他還是自己至親的人,所以,她才會舍不得,舍不得恨他。
    
    At  this  moment,  then,  how  funny?
    【此一時、彼一時,多可笑?____沈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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