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珠之圓潤,依仗打磨  第二章 原來心疼,是這樣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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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真的有那麼多人在看,在留意嗎?嗬嗬…沒有,自己的身邊根本就沒那麼多觀眾,對於這點沈驁心知肚明。
    但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可以不那麼做,卻做不到。就比如,雖然可以知道不去想博然,可偏偏不想這麼做,明明知道這樣的不堪入目的想念,隻會讓自己變的更難過,更矯情,更看不起自己,可是大腦卻還是忍不住的想去懷念,回味。
    這時,她想到了“虛偽”這個詞。
    原來每個人都在斑斕的麵具下,自導自演著自己的戲碼。
    寒假到了,似乎少了以往假期來臨時的歡悅,一個人整理好行李,一個人去車站買了一張回C城的車票。拖著大大的皮箱,背著書包,該死的天氣,偏偏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明明才下午2點多,天卻灰蒙蒙的,冷冷的風不斷地蹂躪著她的頭發,將她的大毛衣也吹飛起來了。她想象不出來,那是怎樣一個場景,隻有天知道,那時的自己有多狼狽。
    就這樣走著,回顧著,看著這熟悉的街道,這些熟悉的建築,一些回憶以措不及防的形態在她的腦海裏自顧自的放映著,淚水毫無預警的砸了下來。
    似乎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忽然很懷念博然的懷抱,抹了抹眼角,淚水沾過的地方,在這冷風的舔舐下,像刀剜一樣的疼,唉,如果他在的話,自己至少一個人不會這麼落寞,至少不會被風吹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單薄,至少他會摟緊自己,幫自己拿住行李……
    這樣奇怪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地冒了出來,沈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顯的覺得胸口的壓抑,就快要透不出氣了,自己不能這麼沒用,不能這樣的沒出息。要清醒,是的,要清醒,從前,現在,她一直就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像瘋子一樣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粗辱的把眼淚抹去。沈驁不允許自己這樣沒骨氣,硬生生的把這些奇怪的念頭一個一個的連根拔起,再用力甩出去。不能再想,不能。
    晚上,終於到家了,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好久沒住的房間裏,將這些蒙著白布的家具,裏裏外外的整理了一便,最後,累到沒了知覺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放假的第一天,終於過去了。
    清晨,沈驁醒了過來,看到床頭的油畫,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家了。而這30天漫長的寒假,也開始了。
    天氣,一直不是很好,總是下雨,陰冷陰冷的,卻和沈驁的心情格外的相得益彰。她成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想出去,不想說話,不想見到別人。就這麼安靜的呆坐在房間裏聽歌,一聽就是大半天,直到奶奶在樓下一遍一遍的喊起:“驁兒,驁兒…吃飯啦,下來吧。”沈驁才會回過神,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在叫自己啊。
    是啊,自從林博然走後,沈驁都快忘了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她不知道,這些天自己到底在發什麼呆,又或許說,自己在想些什麼。
    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在外地,還沒回來,家中隻有沈驁和奶奶兩個人,有時覺得挺冷清的,看著奶奶一個人獨坐在樓下的壁爐前烤火,身旁隻有狗狗陪著她,拖遝著腦袋打著睡眼。不知向爐內扔了什麼材料,隨著徐徐上升的火星點點,淡淡的飄出一陣清香,舒服的讓人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沈驁心裏很想陪她說說話,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沈驁坐在地毯上,挨著她,伸出手,將奶奶的手握在手心裏,奶奶的手很粗糙,像枯老的樹皮一樣,但很暖,握著很舒服。她抬起頭看著她,正好對上她寵溺的目光。她們都沒有說話,卻一起笑了。
    沈驁開始寫日記了,每天都寫,寫了很久,寫了很多,似乎關於博然的那些點點滴滴她都想一一記錄下來,她似乎是想給自己創造一個假象,她想讓自己每天都活在回憶裏,靠著過去的幸福,偷偷的開心,或許她終究還是在害怕,怕現實把她帶回來,讓她直直的麵對這個沒有博然的自己的世界。
    她不知道,停不下的究竟是筆還是記憶。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痛苦是自己給的,自己不斷地騙著自己“你很幸福!博然一直都在,從未離開過。”於是,她靠著回憶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著,但是,當她發現自己一下子從回憶裏脫離出來,麵對的卻是殘酷的現實,這種落差是無法言說的。
    於是,她開始在溫暖的回憶和冰冷的現實的糾纏下,一次又一次的欣喜,歡笑,難過,沮喪。她忘了時間,忘了自己,忘了會累,忘了一切都是假的,但看起來一切又像是真的。
    她想自己原來愛他愛的這麼深,看似已經把對他的情根已經砍到了深根,卻不想到那些遺留下的根須卻是難以清除,並以飛快的速度在心底肆意的生長著,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是的,瘋了。於是,她這才開始依依不舍的逼著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終於,她能夠將兩者區分開了,所以,更多的時候,她會覺得是自己活該,有些事,明明就快要淡忘了,可自己卻偏偏要去將他們都想起,偏偏要去將它們都一一記錄下來,這又像是在強製性的逼自己,不能忘記它們,決不能。
    她討厭極了這樣的自己,這麼矯情,這麼虛偽。她討厭極了這種無止境的思念,它們無孔不入,它們像毒品一樣讓人上癮,讓人癲狂。
    她眼睜睜的看著它們一口一口的吞噬掉她最後僅有的理智,但她卻無力反抗,或許說是根本就不曾想過自己要反抗這樣更合適。
    終於這些不可回望的往事,和那些克製不住的思念,將她嘴邊的微笑變為了苦哭,如苦澀的咖啡一般,滲透進脾胃。於是最後隻能向它妥協,然後讓自己沉溺在關於他的映像裏,慢慢的弄丟了自己。
    Serious  when,  will  feel  this  world  is  very  hypocritical,  even  oneself  all  is  false.
    【當認真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是虛偽的,連自己也都是虛偽的。____沈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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