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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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勇才一覺醒來,已經過了正午。口中如同吞了火石般難受,頭疼難忍,抵著額頭,低聲喊著溫氏的名字。良久,沒人回應。翻身而起,房間空空無一人,喬大公子也不見了,心中大駭。掀開棉被就往外跑,與子衿撞個正著。看到子衿懸吊著的心穩了下來。
“你娘呢?”
子衿語氣冷淡“去喬家了。”說罷,從溫勇才側身走進屋去。
溫勇才追問:“喬公子,他……”
話還沒問完,子衿甩手說:“今早娘就已經送喬大公子會喬家了,算時辰,娘快回來了才是。”
溫勇才心中一震,隻覺得頭暈眼花了起來。
他素來清楚他家的媳婦,要是喬家給賞錢,隻怕她也不肯收下。本來想的是自己上門,就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怎麼說也得要給一兩百兩銀子。唉喲!煮熟的鴨子真的飛了,可心疼死他了。
他趴在桌上疼心疾首的樣子。
子衿冷眼看著眼下卻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屋門被輕輕的推開,看著溫氏回來,子衿一陣欣喜。當目光觸及溫氏的容顏,笑容凝固在了嘴邊。
隻見溫氏,衣裳還算整齊,不仔細看不出裙邊的皺褶。頭發鬆鬆散散的,臉上一片淚跡。她緊拽著自己的衣領,眼底滿是懼意。
她到底是發了什麼?她往日素愛整潔,怎麼會弄得如此的狼狽不堪,如此的,失魂落魄。
“娘,怎麼了?”子衿上前抱著溫氏時,溫氏劇烈的顫抖,讓子衿有些害怕。
溫勇才見媳婦回來,忙上前追問道:“喬大公子送回去了?那麼喬家呢,給了多少銀子?”他一臉貪婪的看著溫氏。
溫氏充耳不聞。轉身,抱著子衿痛苦了起來。
溫勇才這才注意到了溫氏的不尋常。
他收起笑容,上下審視著溫氏。眉頭隨之越來越近,臉色越來越沉。
忽然,他一把將溫氏扯近身,一隻手急速扯開溫氏一直緊拽著的衣領。衣領被扒開,入眼是一處處,曖昧的紅青塊,還有觸目驚心的抓痕。
溫氏反應過來,如同受傷的小兔,跳出溫勇才的跟前。跑到門前畏縮成一團,瑟瑟發顫。
溫勇才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光,頹廢坐在下,卻沒看見身後的凳子險些跌倒在地的模樣看起來狼狽至極。
“誰幹的?”溫勇才一看溫氏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就知道一定是被人逼迫的。他又氣又惱,又恨又憐。
子衿雖然在今世隻有五歲,但是在前世可是已經通曉人事,怎麼會看不懂。溫氏出門還好好的,回來就這副模樣,心裏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穿越到這裏後,溫氏讓她感受到了何為母愛,何為親情。其實,她早就把溫氏當做了母親,姐姐,至親至近的人。
她強壯鎮定,顫抖的聲音卻泄露了她的驚慌:“娘,是誰?是哪個混蛋傷害了你。”
青澀的童音,仿佛在責問是誰打了她似的。
溫氏拽著裙裾,尖銳的指甲掐進了肉中。“喬裕,是喬家的老爺。夫君,我……”我對不起你。話還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女人最重要的並是貞潔,如今,她失去了這個。她還有什麼顏麵活著。
溫勇才氣的淚都快出來了,這綠帽子他當的著實難受。本想著去敲詐喬家,沒想到卻賠了夫人折了兵。他拍桌而起,這一用力,知覺怒火攻心,頭暈眼花,站立都不穩了。
怒視著溫氏,事到如今,說再狠也於事無補。“你啊你……”說了半天,卻不知說什麼才好。
晚上子衿摟著溫氏不敢入睡。或者是傷心過度,又或者是白天遭受的痛苦的遭遇,溫氏在低泣中淺睡過去。這一夜是子衿穿越後最難過的漫漫長夜,溫氏好幾次從噩夢中醒來。然後又累的睡過去。
子衿側著身子,看著溫氏眼角滑下的淚滴,眼眶熱熱的。她伸出冰涼的指尖,拭去溫氏的眼淚,用輕不可聞的語氣說道:“求您,別丟下我。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還太陌生。”
沉睡中的溫氏,深深的抽噎著。
一大早,子衿被溫勇才摔門而去的動靜震醒。溫氏還未轉醒,子衿輕手輕腳走下床,披著單衣去廚房弄早飯。走前她仔細看了看溫氏,見她全無醒來的跡象才放心掩門而去。
這些以前都是溫氏幹的。
溫勇才一大早就大鬧喬府,被門口的侍從三兩下就丟了出去。他百折不撓,依舊跑起來再闖。
喬大夫人接到通報的時候正在服藥。待服過藥後,接過丫頭呈上的絲帕,不慌不忙拭去嘴角的殘餘後,才問道:“昨個兒,不是走了嗎?我還道是遇到一家正直善良的人家,才一晚上就後悔了要來領賞錢了。”她語氣裏滿是輕蔑。“喊進來吧,給點銀子快快打發了去。”
下人去而複返,臉色上比上次進來時候多了匆忙之色。他在意丫頭耳邊低語幾句,丫頭又傳話給大夫人。
語畢,大夫人臉上不再那麼淡定如常。
語氣急切叫道:“快,去找老爺過來。”
這時,喬裕懷中抱著二夫人,還沉睡在溫柔鄉裏。
子衿煮了些清粥送到房內。隻見房門打開,子衿心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入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