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山篇 第五章 珺健雙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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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山,炎熱中帶著一絲涼爽,相比山下的炙熱,山上的氣溫宜人不已。
三人坐於一樓中央,北宮修傑正和雲瞻下著五子棋,北宮修傑雖貴為神仙,但顯然迂腐過多,靈活不足,自從紅染教了兩人下五子棋後,北宮修傑已輸給雲瞻三百七十二盤,這是三百七十三次挑戰。
北宮修傑手執黑子,眉頭緊皺的盯著棋盤,左手時不時的捋捋胡須。
雲瞻身穿淡青色長袍,神情淡漠,清俊的藍色雙眸淡淡的掃視著黑子的空隙。紅染斜坐在長塌上,若有所思的吸著煙鬥,忽然,耳朵一動,唇畔露出個微笑,對北宮修傑說:“你的兩個徒弟進山了。”
天山雖然高峻險惡,但紅染的武功修為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隻要她想聽,幾百裏開外的貓叫聲都不在話下。
紅染眯了眯狹長的丹鳳眼,緩緩的說:“一個體型很清瘦,步伐急緩有素,很是仔細沉穩,還有一個,體型偏胖,步伐很急躁,並且很重,想必是個憨厚且急性子的女娃。修傑老兒,我說的對否?”
北宮修傑聽了紅染的話,不禁詫異,紅染沒用神力,隻用武功便可聽的一清二楚,實在是太過厲害。
“七爺,您說的一點沒錯,瘦的叫雅珺,胖的叫雅鍵。”北宮修傑恭敬的答道。
“她們的身世如何?”紅染將這兩女娃之事全部交給北宮修傑管理,從未過問,因為她相信以北宮修傑的能力與智謀,這些事都不用她操心。
“她們兩人無父無母,親戚也都過世了。”
紅染點點頭,說:“這樣也好,省的兩人有牽掛,以後會有把柄。”紅染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尤其是事關自己身邊的人,更為謹慎。因為她現在有了要保護的人,所以她不能用信不過的下屬,就算以後成立組織,那組織的成員也得逐個過關,經過嚴厲的審核,審核通過後,便不再懷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紅染細聽兩人的腳步,感到兩人停了下來,接下來便聽到了揮劍聲,紅染輕笑,“這山腰的小生靈還真是愛欺負人。雲瞻,修傑老兒,閉氣。”
兩人聽到紅染的話,立即閉氣。
紅染坐起身,雙手十合,一股濃鬱的香氣陡然彌漫在竹屋中,漸漸向屋外流散,紅染深吸一口氣,雙眸微眯,收回體內的異香,過了片刻,道:“好了,呼吸吧。”
兩人慢慢的吸氣,深深的吐氣,但室內殘餘的濃鬱異香,仍是讓雲瞻如玉的雙頰染上了紅潮。
雲瞻雖與紅染同吃同住了一年,但每當紅染練功或是沐浴時,還是會回避的,因為此時紅染的異香最為濃鬱,讓他的心裏此起彼伏的悸動,因為紅染的異香,某種程度上與□是無異的。
山腰上的生靈嗅到紅染的異香後,紛紛向天山頂奔去,也不管闖進深山的兩女娃了,兩女娃對生靈的態度轉換很是疑惑,隨後便聞道一股無法言喻的異香,直覺告訴她們,師傅北宮修傑應該就在異香的源頭,於是立即跟著生靈向山上奔去。
紅染聽著兩人的動向,讚賞道:“還算聰明,知道隨著異香走。”
雲瞻將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雙眸看向北宮修傑,道:“修傑老者,承讓了。”自從雲瞻跟隨紅染修行後,北宮修傑就對他說了兩人的身份,但告訴他要保密,因為她們正在執行任務,雲瞻短暫的詫異後,便覺得理所當然,他的主人必定應是不凡之人!雲瞻本想稱呼北宮修傑為修傑上仙,但怕以後到人間麻煩,於是便改口叫修傑老者。
北宮修傑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黑子,恨鐵不成鋼的盯著自己的右手,隨後一甩袖,道:“晚上,咱們再戰十個回合!”
雲瞻挑挑眉,表示應允。
紅染在一旁眉目含笑的睇了北宮修傑一眼,嬉笑道:“修傑老兒,你還輸上癮了不成,我以後開賭坊的話,可不能讓你坐莊,不然連你都得賠進去。”
北宮修傑詫異的問:“您要開賭坊?”
紅染嘿嘿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嘿嘿,一會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兩個女娃終於抵達了竹樓,北宮修傑將兩人領進屋,兩人先看到的是坐在左側的雲瞻,雲瞻淡淡的掃了一眼,點下頭表示打招呼,倆女娃哪見過這般俊俏的少年,不由看愣了。
“撲哧——”紅染看到兩人的神情,不禁笑了出來,雲瞻微抬頭,神色更加冷峻,但紅染早已知曉雲瞻的下意識動作,雲瞻微抬頭,那便表示害羞了。
兩女娃被紅染的笑聲拉回了魂,小臉窘的微紅。看向紅染,一看更是不得了,這女娃更是漂亮的不似凡人。紅眸微漾,粉唇含笑,銀絲隨風飄搖,妖嬈的玲瓏小身段,如玉兔般的柔嫩雙足隨意的穿著木屐,十個腳趾都染著丹寇,銀白色的長袍披在身上,顯得冰肌瑩徹,頗有醉玉頹山的倜儻。
北宮修傑看著呆愣的兩徒兒,尷尬的咳了一聲。
兩女娃恍惚的回神,雲裏霧裏的看著北宮修傑。北宮修傑急忙替兩人介紹,“這是雅珺,這是雅鍵。”
紅染打量著兩個女娃,雅珺身材修長,小臉笑吟吟的,身穿灰色長袍,也算個小佳人,雅鍵則壯碩了許多,較雅珺矮了半頭,雙目圓潤,炯炯有神,就似一隻凶猛的小刺蝟。兩人均是八歲左右。
“這是紅七爺,師傅的主子。”北宮修傑給兩女娃介紹。
雅鍵不可置信的看著北宮修傑,胖乎乎的小手指著紅染,毫不避諱的質疑:“這粉嫩嫩的小女娃是師傅的主子?”
北宮修傑咳了咳,看了看紅染,並沒有發怒的征兆,才放下心來,剛想解釋。紅染脆生生的說道:“修傑老兒確實是我的下屬,我知道你不服,咱們來比試一下?”
雅鍵收回手,哼了一聲,道:“比就比,師傅,等我贏這小娃娃,你就不用做她下屬了!”雅鍵的一番話讓北宮修傑差點一口氣過去,他這徒弟武功雖然厲害,但腦筋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主。
相比雅鍵的莽撞,雅珺則老成的多,心思也比較細膩,當發現異香是來源於紅染身上時,便覺得這小娃絕對不一般,並且以北宮修傑對她畢恭畢敬的舉止來看,這小娃確實就是師傅的主子,但雅珺畢竟還是個孩子,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因此沒有阻止雅鍵的挑釁,雅鍵的武功比她要好,如果這女娃能一百招之內贏了雅鍵,那她雅珺立即二話不說任她這個主子!
幾個人走出屋外,紅染和雅鍵站於竹樓前的空地上,雅鍵從背後拿出一把上好的玄鐵劍,這是北宮修傑為兩女娃準備的,一人一把,劍身是百年玄鐵鑄成,劍柄上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璀璨的光芒。
紅染看到寶劍笑了笑,說:“修傑老兒還真是下了血本,給你們這麼好的寶劍。”
雅鍵聽到讚揚,笑的好不開心,自豪的道:“那是,師傅很是器重我們。”
紅染左手輕把玩著發尾,話鋒一轉:“隻不過,你現在還駕馭不了它,可惜了這寶劍。”
雅鍵雙目圓睜,氣憤的喝到:“女娃娃修得口出狂言,快拿出兵器,看我一百招之內收了你!”
紅染搖了搖右手十指,嘖嘖了兩聲,“對付你,還不配我用兵器。”
雅鍵聽了這話,氣的大喘了口氣,小臉憋得通紅,喊道:“吃我一劍!”
雅鍵舉著劍衝了過去,紅染腳步輕移,在場的人,除了北宮修傑和雲瞻能看到紅染的一抹影子之外,兩女娃就是感到一陣風吹過,紅染便沒了身影。
隨著雅鍵的一聲呻吟,紅染已重新站回雅鍵的對麵,而雅鍵的左臂顯然已經被折斷,紅染仍舊笑嘻嘻的,慢悠悠的說:“你的步伐雖重,但太過虛,不夠沉穩,今日是你與我比試,若是對手,想必早已命喪黃泉!折你一臂,是罰你對我出言不遜,你服是不服?”
雅鍵雖莽撞,但生性憨厚實在,對於紅染這般的強者,她自當是為首稱臣。
“還請主子不要生雅鍵的氣,雅鍵以後自當侍奉於您前後!”
紅染滿意的點點頭,看向雅珺,雅珺原本以為以雅鍵的功夫怎麼也能對個百十來招,畢竟雅鍵年紀雖小,但在江湖上也可算個中等高手。但紅染的功夫讓她們深刻的了解到,什麼是絕頂高手,一代宗師也不為過!
“雅珺自當為主子鞠躬盡瘁!”雅珺雙手抱拳,向紅染深深鞠了一躬。
紅染輕笑,又恢複到那邪媚的樣子,對兩人說:“放心,跟隨我,隻要好好做事,以後有你們好處的,等你們成年,給你們一人找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回去暖被窩!”
雅鍵聽了紅染的話,哈哈一笑,好不爽快。北宮修傑、雲瞻和雅珺,三人的臉均不約而同的,紅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