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回燕雙飛人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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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城這樣說,白秦額角滑下三道大大的黑線,為什麼他會覺得阿城這話這麼別扭呢,似乎阿城是將主語和賓語的位置給弄錯了,應該是阿正是主語好吧,自己才是賓語,自己才是被受害者啊!自以為眼神淩厲看向趙政,白秦決定用眼神來殺死他!
對於趙政來說,當然不在乎白秦那微弱的眼神威力,所以一不小心就直接給忽視了。徑直的對阿城道:“阿城,你是打算和我們一同回宮麼?”這倒不是他下逐客令,隻是他明白阿城應該是並不想進入鹹陽城,要不然也不會在到城門口時候提出離開。
隻是不知道阿城身份究竟是如何,而他又為何不進入到這秦國的都城——鹹陽城。不過此時並不是什麼好詢問的時機。他早晚都會知道答案的,而且他更喜歡通過自己的能力來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了,我就在這裏下車吧!”輕輕的搖了搖頭,阿城道,“家中在鹹陽城中一直安排著人,所以你們無需為我擔心!”因為鹹陽城的特殊地位,所以家族中一直有安排人在鹹陽城中,所以回家一事完全不需要他擔心。
不過,他卻不知道,此時他的一句無心之言,卻是讓後來的趙政花了一番不小的力氣來整頓整個鹹陽城。畢竟任誰也不會讓自己的地盤存在別的勢力,尤其是那種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勢力。
而白秦心中卻是在感謝阿城沒有早早的說出他要離開這件事情,因為白秦這個人有個特點,離別時可能並不是特別的難過,最讓他覺得難過的是離別前的幾天。
一般說來,在離別之前那幾天的時間裏,他就一直覺得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自己心口,出,出不來,進,還又進不去,很是憋悶,但是卻又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排解,用文藝一點的話來說“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幸好,幸好阿城沒有早早的說出來。
趙政點點頭,麵上表情不變,對安車外麵的侍從吩咐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心中在暗暗猜測阿城的身份,以及以後對於鹹陽城和外來客卿的處理方法。
閉上眼睛,白秦依靠在車壁上,伴隨著安車行駛的節奏,頭兒輕點。別人都是離別時話多,單單他就不喜歡多說話,因為害怕越說心裏越難受,害怕自己會忍不住。
分離也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隻不過是從這一輛車上換到了另一輛車上,大抵也不過是那幾步路的事情。
進了鹹陽城,禦車的侍從按照趙政的命令停下馬車,下了馬車,恭立在馬車的一旁。等著車上的人。
跪坐在席子上,阿城拿起一邊的包袱,聲音有些黯啞的道:“阿姐,阿正,我自己出去就好了!你們不必相送了。”
彎著腰,阿城從車上走了下去,拒絕了白秦和阿正的送別。
聽了阿城的話,白秦和趙政也沒有下車去送,隻是在馬車裏揮手送別,相對於別人在送別的時的“生離死別”,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分別看起來似乎是阿城隻是要出去買點東西一般,而不是離開。
揮手送別了阿城,白秦覺得眼睛有點漲的疼,很不舒服,心裏似乎是打了幾個死結,怎麼也舒展不開。伸手推開車窗,白秦回頭想要看一下阿城,卻發現已經不見了影子,街道上倒是有幾個無聊的人伸頭往車內看過來。
關上窗子,白秦心中更是覺得似乎是空了一塊兒地方,又像是被一雙小手撓著,無所適從。雖不至於是“哭的柔腸寸斷,一句話也沒有,就隻有一汪眼淚,在眼皮裏含著,隻要提起心事,便一滴就下”,但所差也不遠了。
不同的是白秦不喜在別人的麵前哭,向來都是選擇獨處之時。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白秦聲音低沉,低聲的呢喃著,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這句花,倒是和他此時的心情頗有些相像。
“阿姐又何必為此傷心,總歸還是要再見麵的。”聽到白秦語氣中的低沉和傷感。趙政心中不忍,開口安慰道。
“阿正,你說那燕子今年離開了,明年還會再回來麼?”看著車窗,白秦若有所思的問道,像是在詢問趙政,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怎不會來,保管那離開的燕子明年會再來,又會出現在這裏。”趙政語氣很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明年的燕子便是今年所離開的燕子?”
“阿姐方才不也是說了麼,似曾相識燕歸來,這說的不就是去年的燕子總歸還是會來麼!”趙政直接用白秦剛才低吟的話兒來回答。
“可是這句話的上一句是,無可奈何花落去,花謝了,落在土裏,落在水裏,落在囹圄之中,消逝不見。這花已然落下,又怎會再回到枝頭上。”花落在地上便是零落成泥碾作塵,不光形體難存,花香也不會如故。
“花固然會落,但是等到來年自然會長出新的花苞,花落隻不過是花這一生中的一段曆程、一個劫難罷了。”
”那,這花的劫難可當真是不算少的。”其實說來,道理白秦都知道,但是也僅僅是知道罷了,盡管明白,但是卻不一定真的能夠做到。而且他一般在開導別人的時候比較在行,在開導自己的時候則是萬般的糾結。
不過還好,時間會衝淡一切,他也不是一個喜歡一直被負麵情緒包圍的人,隻是因為這一次離別之後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不知還能不能見到,沒有聯係的工具,沒有固定的住址,深覺渺茫才會如此“矯情”。垂眸,白秦手指在額頭上摩挲著,朝趙政輕聲說道:“咱們走吧!”
點點頭,趙政對著車子外麵的車夫吩咐了一聲,車輪轆轆聲再度響起。
就在馬車漸漸遠去的時候,阿城從街道的拐角處走了出來,定定地站在馬車之前停留的地方,望著那漸漸被人流所淹沒的影子,低聲呢喃“阿姐,等我回來!”
他一定會再次回來的,再回來之時,定會……
仿佛是兩條相交的直線,在經曆短暫的相交之後,又開始漸漸的遠離,走上各自的軌道,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裏肆意的渲染。
隻是不知,再相見時,又該是何等的場麵,風景轉換,人心是否如舊?
作者閑話:
題外話:時隔幾年,再看自己寫的這幾章,頗有些矯情,當時是鴛鴦蝴蝶派的書看多了嗎。還不好改,就這樣吧,先抓緊把結局寫出來,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