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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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的歲月靜好,蘇離扶著蕭如故走在街上,明媚的陽光下,迎麵走來了一名女子,明眸皓齒,亭亭玉立。蘇離驚覺,自己動了塵心了。
等蘇離想起去追,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自此,蘇離患上了相思之苦。醒來夢裏,都是那個女子明媚的笑顏。隻是緣分永遠都是如此的奇妙,從此以後,縱然蘇離掘地三尺,也再沒有見過那個明媚的讓他動心的女子。
蕭如故打趣:“木頭樁子般的人,該清修才是,幾時也有了七情六欲了,也不怕三清老頭怪罪。”
蘇離白了一眼蕭如故道:“佳人難得,縱然怪罪又何妨?與你這隻死狐狸日日的混在一起,祖師爺都沒有怪罪,況且凡間一女子乎?”
時光叱吒,昆侖隆冬的大雪又換做了細雨紛飛。蘇離撐著傘走在路上,抬眸,再一次看見了那個魂牽夢縈的女子。他跟在那個女子身後,若做賊般心驚膽戰,終於見到她進了一座府邸。
蘇離高興的丟了傘便朝著桃林跑去,細雨迷亂了眼眸。到了桃林的時候,蕭如故正躺在漫天花雨中吹簫,紅衣張揚,灼灼其華。
蘇離興奮;“如故,如故,我找到她住的地方了。”
蕭如故棄了紫簫,坐起來道:“真的?”
“真的、我,跟了她一路。”蘇離臉紅。
“如此,我便跟你打賭,若是你去追到了那名女子,我便為你譜一首《如故》,如何?”
“真的?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我去了。”蘇離興奮的跑出了桃林。
蘇離一直纏著蕭如故為他們的相逢普一首如故的。
望著蘇離離開的方向,蕭如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道:“出來吧!”
瘋道人拿著滅魄劍從桃林的另一側走了出來:“孽畜,受死吧。”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蕭如故手中的紫簫幻化成了一柄紫色長劍。
原來,瘋道人在明月幾次跟蹤無果的情況下,在蘇離的身上下了追魂香,跟著蘇離來到了桃林。
那一場戰打得昏天暗地,蕭如故為救蘇離受傷在前,瘋道人步步緊逼在後,一口鮮血噴出,蕭如故摔倒在桃樹下,花瓣灑落,拂了一身。
“念在你沒有害人,你自行了斷吧。”瘋道人對蕭如故道。
蕭如故擦了嘴角的鮮血問:“既然你知道我沒有害人,我不明白為何,為何還要取我性命?”
“因為你是妖,所以必須死。”很簡單且堅定的答案,便是要蕭如故斃命的理由。
“好。”蕭如故歎息,對著漫天花雨道:“可惜,不能為你譜《如故》了。”然後對著瘋道人道:“你動手吧,我自己還真是下不去手呢。嗬嗬。”
灑脫的姿態,從容的讓人發指,與蕭如故而言,幾百年的生命從未有過真正的滋味。
他修行,從不作惡,呼呼歲月如風,形單影隻,堪堪遇到了一個知音,才剛剛品嚐到除了寂寞以外的樂趣,生命便到了盡頭。
老道舉劍,隻要一劍下去,蕭如故便會魂飛魄散。
“如故,你輸了……你,不要。”蘇離的聲音傳來。
蘇離看到眼前的蕭如故,如花如霧般的人如今發絲淩亂,狼狽的靠在桃樹上,瘋道人的劍已經揮下。
“不要。”蘇離縱身躍出。
蕭如故閉眼,此劍下去,自己便不存於世了。
如此,而已!
隻聽到了蘇離的一聲:“不要”
“嗬嗬,真好,臨死還能再見知音。”
“噗。”劍破肉的聲音,卻沒有預期的疼痛,睜眼,滅魄劍插在了蘇離的心口,而蘇離,護在了蕭如故的身上。
不管妖魔,隻要被滅魄劍傷到,魂飛魄散再無生還之理,況且蘇離區區一個凡人?
蕭如故愣了許久,嘴唇開合,最終沒有發出一個音節。
蘇離笑了:“若有來世,我還做蘇離,還要遇見蕭如故,我,還沒有聽到你為我譜一曲知音如故。”蘇離的身子在蕭如故的懷中慢慢的變淡,緩緩的闔上了眼。
蕭如故用盡最後的法力,凝了蘇離的一絲殘魂,他對瘋道人說:“我要救他,你幫我。”眼中是道不盡的堅決。
蕭如故逼出體內的內丹,如業火般的紅,祭出體內的魂環,如陽光般耀眼,瘋道人最終還是妥協了,用法術融了他的內丹與魂環,纏繞住那一絲殘魂,送入了輪回,歎息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