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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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了學,一群英姿颯爽的年輕人,結伴往醉花樓走去。這幫年輕人本就出自富貴之家,身著華服,加上一個個儀表堂堂,談笑風生,自成一派高貴不可侵犯的威儀。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
醉花樓外麵看著隻是一個裝修的格外華麗的酒樓。其實它總共分為了三部分。前部分是給一般顧客吃飯的地方——醉客樓。一個兩層小樓,裝修華麗。過了小樓,穿過花園眼前便又出現了不一樣的場景,這便是第二部分——醉君樓,這是一大片錯落的套房,每套房由兩三間房間組成。每套套房坐落的位置都沒有固定的規則,像草叢中偶爾不經意露出的那一塊石塊。套房之間被花園的花、樹、人工湖、假山隔開,又被花園裏的小徑、小橋串聯著。別有一番滋味。在自己的套房裏,別人不知道裏麵是誰在喝酒作樂。出了自己的套房,卻又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哪個知己好友,達官貴人。藏在最裏麵的部分是一棟三層樓高的豪華大樓,裏麵日日夜夜歌舞不斷,美女如雲,鶯鶯燕燕,紙醉金迷。多少貴公子在這溫柔鄉裏,揮金如土。這才是真正的——醉花樓。
陸玄他們一幫人,一般隻在醉君樓喝酒。一行人剛到酒樓門口,陸玄先打發來打點的小廝便趕忙上來招呼著:“各位爺都來了。裏麵請,好酒好菜早備下了。”說著,笑嗬嗬的領著眾人往醉君樓的小套房走去。
進入套間,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滿滿一桌好酒好菜。眾人當即雀躍起來。各自尋了坐坐下。陸玄是東道主,自然上座,秦侃又是初次來,加上今晚的酒本就是為他接風,便坐在了陸玄的身旁。然後依次是晉王府小王爺、大理寺卿之子等依次坐下。儼然一個小朝廷的陣勢。
酒杯已經斟滿,陸玄起身,舉杯說道:“來吧,各位,先共飲一杯,我們開席!”
說完,眾人起身,一起同飲一杯。
秦侃知道今晚這酒是逃不了的。可是家裏子弟,向來不允許過度沾酒。秦相自來便要求他們家的孩子不許喝醉。小酌可以怡情,但大喝傷身,且酒精麻痹後,酒後失態,胡言亂語,做事失了分寸而不自知,等等這些,任何一個過失都有可能傷了自己,或是得罪了人。更何況他自小進宮,父親更對他嚴格要求。本以為進了宮,宮裏大宴小請的,難免多喝些,誰知陳皇後與秦相似乎在酒方麵不謀而合,也是嚴加看管,並不許他和淳多喝。
此刻,一杯這樣空腹猛然灌了下去,頓時身上便有了些暖意。肚子裏也有些小小翻騰起來。落了座,趕忙拿起筷子,夾了幾樣口味稍重些的小菜,往嘴裏塞。
陸玄餘光瞟見秦侃微皺的眉頭,再看他大口往嘴裏塞了幾口菜。頓時有些了然。
年輕人的酒席喝兩口便開始熱鬧起來,這個躥著那個喝酒,那個鼓著這個猜拳。新來的秦侃和東道主陸玄自然是大家不會放過的,一杯接一杯,一輪接一輪的來敬著。不一會,秦侃的臉已經有些緋紅。身子也有些不穩。
這是,肖林輝又端著酒杯,樂嗬嗬的跑到了秦侃麵前,說道:“秦侃,來,我敬你。我這人性子直,說話不經大腦,以後有什麼不當之處,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秦侃看著傻樂嗬的肖林輝,欲哭無淚。不喝,又怕性格直爽的肖林輝誤會,傷了他的麵子。喝吧,隻怕每個同窗都要喝一兩個回合,估計不消半刻,自己也就倒了。
正在糾結中,突然坐在身旁的陸玄走了過來,一步插到了他與肖林輝之間,衝著肖林輝說道:“喂,你喝的可是我的請的酒,不多多敬我,倒是老纏著侃喝起來。”同樣是被敬了一波又一波,陸玄卻麵不改色心不跳,可見酒量了得。
“咱們不是外人,不著急,等會有的喝,秦侃初來乍到當然要和秦侃多喝喝啦!”
“那你的意思是,秦侃是外人咯?”
肖林輝一聽陸玄這話,趕忙探頭,向被陸玄擋在身後的秦侃解釋道:“不是不是!秦侃怎麼回事外人,進了私塾,都是自己人!秦侃自然也是我們的兄弟,秦侃,你別聽他瞎說,我不是那意思。”
“無妨,就算是外人,今夜吃了幾輪眾位的接風,我們也就是兄弟了!”秦侃笑道。
“對啦!對啦!來,秦侃,我敬你!”肖林輝繞過陸玄,來到了秦侃麵前,舉起酒杯。
秦侃看著這滿滿一杯酒,隻覺得胃裏有些燒的慌,翻騰的難受。
沒等秦侃決定喝還是不喝,又有眼尖的人看見肖林輝來敬秦侃的酒,也嚷著附和道:“秦侃初次來,我們也要陪秦侃好好喝喝才是。”
肖林輝回頭衝那個喊話的人吼道:“你且邊兒去!等秦侃喝我這杯再說!”
“行!反正今夜長著呢,害怕沒有和機會麼,你們兩且先喝著。”大理寺卿的兒子說道。
“林輝,你這小子酒量好,可別把秦侃灌醉了,我們還沒給秦侃敬酒呢!”剛剛一直顧著跟別人猜拳的護軍參領的兒子說道。
“放心,我和秦侃不喝多!”
說完才又回頭樂嗬嗬的看著秦侃。
秦侃不知不覺被逼到這樣的形勢下,似乎不喝很有些說不過去。
想來今晚是要醉死了。不過,醉一場又何妨。當初跟淳幾次想偷偷躲著喝個一醉方休,卻從來沒有機會。今夜,他就好好喝一回又有何不可,他不僅要喝,還要喝雙份的,他要把淳那份一起喝了。如此想著,秦侃心頭頓時覺得霍然開朗。於是端起桌上剛剛被沾滿的酒杯,就要往嘴裏送。可是酒杯沒有碰到嘴唇,手便被抓住了。秦侃抬眼一看,正對上陸玄的臉。
陸玄一手抓住秦侃的手,一邊奪過他手裏的酒杯,用略微生氣的語氣說道:“別的時候隨便你喝,今夜你可不能喝,別忘了,咱們晚點可還有事要幹!”這話說的音量大到一個屋子的人都聽得見。
眾人都覺得好奇,什麼時候這兩個人倒是悄悄約到一起了?就連聽到這話的秦侃,也是瞪大了眼睛,一時有些懵住。他什麼時候跟陸玄約了有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呢,難道已經醉的不自知了?
陸玄奪過秦侃的杯子,轉身對眾人說:“各位,今夜秦侃是我的,你們可不許再讓他喝酒了。這杯酒我代他喝了。”
“不行不行!先說說,你兩這是什麼時候約一起去了?打算背著大家一起幹什麼去呢?”眾人起哄道。
“一起上茅房,怎麼了,你也想去?”陸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衝著帶頭起哄的人說道。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難道是一起去會佳人?”大家都知道,這醉君樓的另一邊,便是醉花樓。來這裏有私事,除了醉花樓裏會相好的不願讓人知道,還能有什麼呢。
一聽這話,肖林輝正顏厲色的說道:“亂說!每次我們喝酒,都隻有我們叫了姑娘來陪,玄什麼時候近過女色!這個時候怎麼突然跑出個相好的來!”
“陸玄沒有,難道秦侃還不能有。咱們的秦二公子,生的這般風流瀟灑,那個姑娘見了不喜歡!有一兩個相好的再正常不過。”
眾人胡亂猜想著,秦侃雖有辯解的心,卻又不便開口。因為他不知道陸玄究竟是要演哪一出。
陸玄見眾人猜的天馬行空,隻是笑而不語,舉起手中的杯子,衝著大家一舉,仰頭便一口喝掉了。放下杯子,轉身,抓起秦侃的手腕,便往外走。一時沒有回過神的秦侃隻能跟著陸玄一起。
陸玄一邊走,一邊用他慣有的慵懶性感的聲音對被丟在屋子裏的人說到:“沒有相好,沒有美女,隻是處理處理兩個男人之間多年的恩怨。”
秦侃聽著這不倫不類,似真似假的解釋,忙加了句:“各位先喝著,我們去去就來。”暫且先安撫著裏麵的人吧,省的他們又亂想出什麼。
此時的秦侃已經有些步伐淩亂,腦袋也有些暈暈沉沉,有點領悟不過來陸玄話語裏的意思,不知道陸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想掙脫,又有些使不上力氣,隻好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