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若無夢,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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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序言:有時候,夢的世界裏沒有所謂的快樂,隻餘無盡的空虛。
風嘩嘩的穿過大街小巷間,無孔不入,而此時在冬天,猶如刀片般割人。而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裏,圍著不少人,他們低聲竊語,神色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層層包圍的人群中,暮羽緊閉著眼,幾滴晶瑩冰涼的液體從眼眶中打轉兒、低落,從眼眶中緩緩滲出、順著臉龐滑落,卻又很快風幹。她看見那真真實實、卻又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情——林胤死了!他的麵孔猙獰著,痛苦遍布他血跡斑斑的臉龐,泊油路的小巷地上沾滿了殷紅液體。
怎麼會這樣!?昨天早上他明明還好好的。暮羽親眼望著他一如既往的在清冷的冬日出門晨跑,向著揮灑光明的暖陽,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如此陽光的樂觀少年,竟然會在第二天早上死去,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前來勘察現場的警察們推測,林胤是自殺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暮羽不肯相信,她堅信林胤不是自殺,他沒有自殺的理由與動機!以他的個性,沒有什麼事情是想不開的。
然而她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林胤有些不太尋常,無論是從哪個地方來看。
林胤從這個世界上消逝了……暮羽呆呆喃道,腦袋一時轟炸一片,雙手略微發顫著。
此時陰雨連綿,暮羽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愛笑的少年,讓四周充滿陽光的少年,那個有些腹黑的少年……但是他現在回不來了、永遠!
暮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隻要醒來便能看見林胤那熟悉的臉龐、聽見那使人安心的聲音,可是這些也真的隻能在夢裏實現了。
隻有失去時,才懂得珍惜。
在沒有林胤的日子裏,暮羽試著努力去適應,去忘記那雙愛笑的眼睛,但是越是想忘記,卻記的更加刻骨銘心,鑽心的痛。林胤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生命中或不可缺的人。
風愈來愈大,在樹葉中沙沙作響、翩翩起舞,這是一曲高亢的歌,一支無盡無休的舞,一抹無法忘卻的光。
恍惚中,暮羽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暮羽,最近我做了一個夢!”林胤如孩子般欣喜,興衝衝的奔了過來。
“切,不就是個夢嗎。”暮羽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回答。
“我被困在夢境裏,一直醒不來,感覺太可怕了!幸好你將我拉回來了。”他手舞足蹈的描述,絲毫沒有因暮羽的冷漠而失去興趣。
“那裏一片光明,但是卻隻有灰白。”林胤低著頭,“我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失去夢,而是在夢中永遠都醒不來。”暮羽望著他,隻是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怪滋味兒。
若無夢,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