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有我就夠了？唐唐有些恍惚，以前，林君也有這樣子對他說過。
    那時候他在書房裏頭批閱文件，自己問他以後還會不會有別人，問了幾次也不見搭理。自己就踩著板凳爬到他的肩膀上去，他一邊扶住自己避免自己摔下去，一邊拍著自己的屁股笑罵道，“小祖宗，就你這麼能折騰，伺候一個就夠了。”可是……算了，反正現在有王櫟鈞了！
    唐唐故作凶狠的在王櫟鈞的麵前揮揮拳頭，“說話要算數哦，不然我咬你！”
    王櫟鈞撥開他的拳頭，“恩恩恩，說話算數，要不然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就不用了。”唐唐從王櫟鈞腿上跳下來，俯視著王櫟鈞，“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
    “不用。大老板親口批了假。”王櫟鈞雙手撐在床鋪上，笑吟吟的看著唐唐。
    唐唐眼睛一亮，一臉的期待，“那你能做烤魚給我吃嗎？那滋味，嘖嘖嘖……”
    “……”王櫟鈞扶額，遇到這麼個吃貨！他心中長歎一口氣，“去我那吧，我給你做。”
    魚在王櫟鈞那裏最不缺的了，飯廳那裏有一個專門的魚缸，裏頭有的是草魚。
    “我以為這魚是拿來觀賞用的。”唐唐跟在王櫟鈞的身後，看著滿滿的一缸魚心情超級激動。
    “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拿來煮著吃。”王櫟鈞拿起旁邊的捕魚網，“要自己挑嗎？”
    唐唐擺擺手，“隨便來一條就好了。我不挑食的。”
    王櫟鈞炸了幾個春卷，用小碟子裝好之後遞給唐唐，打發他到大廳去打遊戲。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端著一鍋熱騰騰的烤魚出來。因為家裏沒有外麵店鋪的可燃冰，就隻是用電磁爐加熱。唐唐老早就把碗筷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像個小學生一樣端坐在玻璃桌旁等著他。
    “把汗擦擦。”唐唐拿著一盒餐巾紙遞過來，殷勤的幫王櫟鈞擦拭，“同誌辛苦了辛苦了同誌！”
    “磨磨唧唧的，趕緊吃吧。”王櫟鈞笑著接過來。看著王櫟鈞把汗擦掉，唐唐又反客為主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椰子出來倒給他，“喝一口涼快涼快。”王櫟鈞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唐唐這才滿意的笑眯眯的退回去。
    “你廚藝真的超級好，以後有口福了。”熱騰騰的蒸汽一直往上冒，唐唐吃了幾口不住的流汗，幹脆把上衣脫了打赤膊上陣。
    “我可比不得你，我當初上的是技校，裏頭教的內容雜七雜八的。我還考過廚師證呢。”王櫟鈞開玩笑的說，“大學生，你會不會嫌我文憑不夠高？”
    “唔？”唐唐抬著臉看他，嘴上還咬著魚肉，含糊不清，“不會啊。”
    王櫟鈞摸摸他的腦袋，唐唐甩甩頭，“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亂摸的。”
    “真不能摸？”
    “算了，你摸吧，以後我變笨了你不許嫌棄我！”唐唐氣哼哼的拋話，“左右都是給你摸笨的。”
    “強詞奪理。”
    和唐唐在一起，不用去想要說什麼，話就自然流暢的說出來了。王櫟鈞瞅著他，心裏很放鬆。他想，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明明兩個人說的都不是多麼有營養的話，但就是讓人忍不住想笑。
    王櫟鈞肚子不餓，他主要還是給唐唐夾魚肉，偶爾才夾到自己的嘴巴裏。
    這天氣似乎真的有些幹燥，尤其看著唐唐白皙的身子不斷的在麵前晃悠。突然鼻子有種濕漉漉的感覺，王櫟鈞連忙抽了一張紙巾扭頭堵上。
    王櫟鈞看著紙巾裏的血漬，幸好捂得及時，真是太丟臉了，居然看著一個同性的身體流鼻血了。真是，王櫟鈞又抽了一張紙擦拭了一下鼻子，確定沒有鼻血再流出來的時候才敢轉過頭。
    因為唐唐自己也是吃幾口就是抽一張擦巾紙擦拭，所以他並沒有覺得王櫟鈞的動作有什麼不妥。“你不吃嗎？”
    “恩，吃。”
    接下來的時間就有些難熬了，王櫟鈞拿著筷子又夾了幾塊魚肉到唐唐的碗裏，停頓了一下，“那個，你不把衣服穿上嗎？”王櫟鈞有些尷尬，“今天溫度也不算高，你這樣會著涼的。”再繼續對著唐唐完美的裸體，王櫟鈞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失態。
    “不會著涼的。”唐唐搖搖頭，瞥見王櫟鈞滿臉糾結的模樣，心裏頭突然想起剛才坐在王櫟鈞大腿上他起了反應的事情，小心思頓時活絡起來，也顧不上吃魚了。拿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之後爬到王櫟鈞那頭去。
    “幹、幹嘛？”心虛的王櫟鈞反應超大，整個人往後仰，然後板起臉來教訓到，“不好好吃飯是要幹嘛呢？”
    “紙呢紙呢？”唐唐整個人扒在他身上。“你是不是看我裸體流鼻血了？”小樣的整張臉寫滿了“嘚瑟”兩個字。
    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這樣窘迫，王櫟鈞把唐唐從自己身上揪下來，沒好氣的抽了他屁股一下，“快點吃飯，要不然等下要涼了。”
    “沒事，不是有電磁爐嗎？”
    “再胡鬧下去以後都不做給你吃了！”
    聽到這個威脅，唐唐半晌沒回過神來，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憤怒的指控道，“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恩。就是威脅。”王櫟鈞坦然的點頭。
    這模樣在唐唐看來厚顏無恥到了極點，“承認看我裸體看到流鼻血很難嗎？”
    這不是廢話嗎？王櫟鈞心裏頭翻了一個白眼，他以前看到街上露出36D的美女都沒有流鼻血，這不就是瞥了他的裸體一會兒就流了鼻血，還不夠丟人嗎？
    “總共就沒幾兩肉，還好意思炫耀？”王櫟鈞拿筷子敲敲唐唐的碗，“快吃魚，不是說我摸你腦袋把你摸笨了嗎？那就多吃點，長腦子！
    吃完飯也才十一點出頭，碗筷什麼的是由王櫟鈞收拾的，唐唐伸手想要幫王櫟鈞分擔一下都被王櫟鈞轟小孩一樣轟到一邊去了。唐唐也沒有出去，就跟在王櫟鈞屁股後麵。
    “你弟弟住校嗎？他周末會回來嗎？”唐唐好奇的問，他到現在都沒有看見過王櫟鈞的弟弟呢。
    這還是這兩年來第一次和人談論自己的弟弟。周圍的朋友都不會在自己的麵前提起這個話題。知情的怕引起不好的回憶，不知情的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個弟弟。
    王櫟鈞停頓了一會兒，“他一直住校。周末也沒有回來。隻是春節回來而已。”
    “他是在外地嗎？”唐唐好奇的問，古川總共也就那幾所學校。幾所一級達標校都在市區，二級達標校分布在鄉鎮裏頭，但是坐車也就一兩個小時的路程，為什麼周末不回來呢？現在高三的學業有那麼重嗎？他記得當初他當初還不務正業的去報考播音專業，雖然最後慘遭滑鐵盧。
    “沒有，在古川一中。”王櫟鈞搖搖頭，“這個周末我叫他回來，你們見見麵吧。”
    “古川一中？我以前也是在古川一中嘞。”唐唐一下子被勾起了回憶，“那裏麵的學習氛圍特別好！”
    “恩恩。”一看到教科書就犯困的王櫟鈞同學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交談下去了，隨便哼哼兩聲後，專注的投入洗碗工程。
    酒足飯飽之後，最容易的就是發困了。唐唐又幹站著什麼也沒做，張大嘴巴打了一個嗬欠，王櫟鈞瞅著他，“昨晚沒睡好？”
    “不是，早上醒的太早了，我五點多就爬起來了。”
    “做什麼呢？”王櫟鈞把盤子上的泡沫用水衝下去，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唐唐見縫插針，拿起平鋪在水龍頭上麵的另一條幹的洗碗布擦拭上麵的水珠。
    還真是停不下來，王櫟鈞心想，算了，他要做就讓他做吧。
    “畫畫啊。”唐唐把碗筷整齊的擺放進碗櫃子裏。
    “對了，說到畫畫，你畫了挺多張我的畫像啊。”王櫟鈞有些促狹的發問，“什麼時候畫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還有，那上麵的英文寫的是什麼啊？”
    “你這是偷窺我隱私！侵犯人權！”唐唐漲紅了臉。
    王櫟鈞直接跳過這個質問，他現在對給唐唐順毛已經熟門熟路了，“不過畫的真不錯。還挺像的。”
    “嘿嘿，那當然！”一句話哄得唐唐眉開眼笑，“我可是學這個的。告訴你，我畫的萌圖有很多人喜歡哦。”
    “那你要我誇你真棒嗎？等下一起睡個午覺吧。我下午要去店裏。”
    “恩，好。”
    38
    “Butonlylovecanstaytryagainorwalkawaytryagainorwalkaway……”唐唐坐在大廳的地板上接起電話。
    “mom~”他笑逐顏開，他整個人的精神氣色比起唐心出國前要好了不止一倍，這樣好的轉變讓唐心不由側目，心情也蹭蹭蹭的往上升。唐心打量著背後陌生的環境，好奇的問，“唐唐你這是在朋友家嗎？”
    “是啊，在王櫟鈞這裏。”
    “你的禮物他接受了嗎？”
    “恩恩。他說我眼光很好。”唐唐臉上饜足的笑容，“剛才他還給我做烤魚了。”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唐唐默默的畫圈圈，猶豫著，要不要告訴mom他和王櫟鈞現在是戀人關係呢？
    “咳咳。”攝像那頭的唐心莫名其妙的開始咳嗽，“咳咳。”
    “mom，你怎麼了？感冒了嗎？”唐唐關切的問。
    “不是。這個，唐唐，你介意咱們家裏頭多一個成員嗎？”唐心斟酌的問出口。
    (⊙o⊙)！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你要給我找一個uncle？”這一瞬間唐唐幾乎是把臉貼到攝像頭上麵了。
    唐心有些赧然，但還是點點頭，“是啊，唐唐，你會介意嗎？”
    “不介意不介意！”唐唐飛快的搖頭，瞅著自己mom瞬間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也有些小別扭的開口，“mom，你介意咱們家裏頭再多一個成員嗎？”
    “(⊙o⊙)”這下子輪到唐心差不多要把臉貼到攝像頭上麵去了，“你你你。”她的反應比唐唐要大得多了，“你有男朋友了嗎？”
    “是啊。”唐唐不大好意思的點點頭，“是啊，就是王櫟鈞。”
    王櫟鈞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大廳的衛生間了，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頓時警覺的頓住腳步，一聽到唐唐把他們交往的事情和唐唐母親說，頓時腦門大了起來。他這也算是閃電式了吧，前一秒剛牽手成功，下一秒就見嶽母了。一想到要和唐唐的媽媽攤牌，這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唐唐聽到走廊的聲音已經站起來了，他看到王櫟鈞，眼睛笑成月牙狀。見此，王櫟鈞也就隻能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攬住唐唐的肩膀，然後對著攝像頭打招呼，“阿姨。”
    唐心那邊的壓力似乎比他還要大，愣怔的跟他打招呼，“你好。”
    “阿姨，我會好好照顧唐唐的。你放心。”
    “恩，我放心。”這話剛說完，屏幕就黑了。
    王櫟鈞歎了一口氣，瞥眼看著唐唐，拿著手機在他麵前晃動，“我這是被否定了嗎？”
    唐唐同樣茫然的看著王櫟鈞，無辜的眨眼睛。
    “阿姨知道你是gay嗎？”王櫟鈞小心翼翼的問。
    “知道啊……”唐唐確定的點頭，“我跟她說過了。”
    “那麼？”
    “應該是在消化這個消息。”唐唐眼睛咕嚕嚕的轉一圈，有些憂傷，“mom是知道了，不過爺爺、奶奶還都不知道。”
    “別瞎想了，我陪著你麵對就是了。”
    自從昨晚上把王櫟鈞想要談戀愛的心思泄露給邱棉，黃戍年接下來的時間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他想象著王櫟鈞和邱棉一起牽手著走進店裏的盛況，要不是還尚存著理智，他都要大示天下了。
    王櫟鈞破天荒的一整天都守在修車店裏等著探王櫟鈞口風，見王櫟鈞麵帶歡愉的進店的時候，心想，多半事成了。瞬間八卦精神暴漲，直接躥到王櫟鈞麵前求分享。
    王櫟鈞嘿嘿一笑，和黃戍年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到員工休息室，關上門之後，瞬間就是一拳，“你小子，說，早上邱棉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沒有防備的黃戍年中招，他齜牙咧嘴的護住自己，反駁，“我說，你怎麼能在事成之後就把我這個紅娘丟到一邊去？”
    “卸磨殺驢知不知道？”王櫟鈞用手臂勾住黃戍年的脖子，惡狠狠道，“更何況誰告訴你我和她成了？”
    “啥？你和邱棉沒成？”黃戍年不可置信。
    王櫟鈞覺得沒意思，鬆開鉗製住黃戍年的手，“我對她沒那種意思，我最多當她半個妹妹罷了。”
    “屁！那你還笑得這麼淫蕩，分明就是有喜事！”黃戍年回揍他一拳，然後丟了一包煙給他。“到底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們是妾有意郎有情。”
    “注意下用詞好嗎？什麼叫我笑得那麼淫蕩？開朗、高興，用這些正常點的詞好嗎？！”王櫟鈞點燃一支煙，黃戍年也跟著抽了一支。
    王櫟鈞隨意的倚靠在桌子上，用一種很平淡的口氣，“早上我和唐唐確定關係了。”
    “咳咳。”黃戍年嗆著了，“你開什麼玩笑，唐唐，你那個鄰居，他不是男的嗎？”
    王櫟鈞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這些公子哥難道沒有和男人在一起的？”
    “什麼叫我們這些公子哥？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啊。而且有也隻是玩玩啊。誰會當真？”黃戍年掐斷煙，表情一掃先前的玩世不恭，不可置信，“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臥槽，你們兩個都是男的啊。不可能組建一個家庭的，不可能有後代的！”
    “認真地。”王櫟鈞輕彈煙頭，“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感覺挺好的，反正我還有個弟弟，也不愁沒人繼承香火。”
    “你們才認識多久啊？”黃戍年嗤笑，“還有你弟，你都多久沒和他聯係了？”
    “等下就要去聯係了。”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王櫟鈞把煙頭丟進垃圾桶，“反正你都來了，今天你負責看店吧。”
    “你是說真的？”黃戍年一臉見鬼的表情。
    “當然，真的不能再真了。”王櫟鈞很誠懇的點頭，“過一會兒，我就要開車去古川一中。好久沒去了，不過應該記得路吧。店裏就拜托你了。還有，有的時候愛情的產生不是靠時間，而是靠感覺。感覺對了就對了。走了。”
    黃戍年看著他瀟灑的離開，腳下一個踉蹌，愛情？這貨活在幾次元？！
    古川一中是古川最好的高中，並且在全國都鼎鼎有名，這個王櫟鈞知道。但是，關於古川一中實行的是全封閉式教育、學生進出必須憑借校徽、外來人員不得入內，這個他確實不知道。所以，當他在古川一中門口被那個禿頭的保安攔下來的時候，他一臉的茫然。
    “我來找我弟弟。不能進去嗎？”
    那保安拒絕的相當的堅決，“不行，你打個電話叫你弟弟出來，放你進去我們要扣工資的。”
    人家把這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王櫟鈞也不好說什麼。隻好掏出手機給自己弟弟王櫟誠打電話。自從二年前父母車禍過世，這還真的是第一次在平時給王櫟誠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王櫟鈞掐了電話好奇的問保安，“這個點有上課？”
    那禿頭保安瞅著王櫟鈞，好半會兒才回答“沒。”
    古川一中是重點中學，見多了開家長會都是全家出動的禿頭保安對連這個點孩子有沒有上課都不知曉的家人著實感到詫異。這人的弟弟，當真在古川一中念？
    保安話音剛落，王櫟鈞手機就響起來了，是王櫟誠回撥過來的。他那邊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搞得王櫟鈞也有些不好意思，父母去世之後，他對弟弟的態度確實有些糟糕。
    “恩。我就在你門口。好。”
    禿頭保安挺健談的，看王櫟鈞掛了電話之後搬了一把椅子給他，招呼他坐下來等，“你弟弟高幾啊？”
    “高三了。”
    “高三壓力大啊。”聽保安口氣甚是感慨，“他成績怎麼樣？”
    “還不錯吧。”這個問題王櫟鈞回答的有些心虛，這兩年他幾乎沒有主動和王櫟誠聯係過，王櫟誠現在學習成績怎樣，他確實一點都不知道。家長會什麼的王櫟誠也沒有跟他提及過。不過當初進古川一中的時候王櫟誠的成績是全市前十，現在應該也爛不到哪裏去吧？
    看王櫟鈞這幅樣子，保安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弟弟的成績擔憂，安慰道，“沒事沒事，能進古川一中念得，本一跑不了。”
    “恩恩。”王櫟鈞應付著保安，打量著古川一中。大門口的顯示屏不斷的更換著內容，王櫟鈞定神一看，在上麵看到了王櫟誠的名字，明晃晃的喜訊，“熱烈慶祝我校高三一班王櫟誠同學取得全國數學競賽一等獎的佳績！”過了一會兒，又換了一條，“熱烈慶祝我校高三一班王櫟誠同學取得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的佳績！”
    王櫟鈞剛開始還以為是重複放同一條，定睛一看才發現一條說的是數學，一條說的是物理。呦嗬，這小子挺能耐的啊。王櫟鈞不由自主的就咧開嘴笑。
    保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嘖嘖稱讚，“這家真是有福氣，這個王櫟誠可會念書了。”
    “那是我弟弟！”王櫟鈞得意洋洋，不過話一出口他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應該不存在重名的現象吧？
    “是嗎？”那保安驚詫，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一個清亮的男聲遠遠傳了過來，“哥。”
    王櫟誠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備注，“大哥。”一時間都沒有晃過神。鈴聲響了半分鍾之久之後停了下來。
    “櫟誠你怎麼不接啊？”舍友亞琛好奇的探頭過來瞄手機屏幕，王櫟誠直接遮住了。他正尋思著大哥是不是不小心按錯了，或者，大哥那裏出了什麼事情？這個認知讓他手忙腳亂的回撥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王櫟誠往陽台走過去，“喂，哥。”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王櫟誠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咳。櫟誠，你現在在幹嘛？我在你學校門口。”
    “啊？”王櫟誠忙不迭的接下去，“那我馬上過去。”
    “好。”
    掛了電話，王櫟誠換上運動鞋直接以自己百米衝刺的速度往樓下跑。亞琛咋舌，沒想到王櫟誠那張一貫麵無表情的臉還能露出這樣近似討好的神情來。遠遠的就看見大哥和學校的保安在聊天，王櫟誠喘著氣喚了一聲，“哥。”
    王櫟鈞抬眼望過去，有些恍惚，他還記得半年前見到自己弟弟的時候他不過自己肩膀高，現在居然和他差不多的身高了。
    “跑這麼急幹什麼。”因為早上邱棉哭泣他卻摸不出紙巾的原因，王櫟鈞現在隨身攜帶一包麵巾紙。他摸出來丟給王櫟誠，“滿頭都是汗。”
    王櫟誠受寵若驚的接過去。
    “都長這麼高了啊。”王櫟鈞攬住自己弟弟的肩膀。“跟哥出去吃飯。”接著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晚上沒課吧？”
    當初王櫟誠考上了本地的重點高中，為了慶賀也為了滿足王櫟誠想要出門旅遊的願望，王父王母帶著王櫟誠自駕遊出門。誰知道半路上遇上了一個醉酒駕駛的司機，王父王母當場死亡，他被王母護在身下，隻是受了點輕傷。因著這個原因，王櫟鈞這兩年來都沒怎麼和他聯係過，乍一在學校門口看到自己大哥，還把手臂壓在他的肩膀上，還說要帶自己出去吃飯，就像還沒有出事之前哥倆打鬧的樣子，王櫟誠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傻啦？”王櫟鈞手肘一用力，把王櫟誠拽過來一點。
    “沒。”王櫟誠連忙回應道，“我打個電話給班主任說一聲就好了。”王櫟誠對這個不是很在乎，缺一兩堂課對他來說沒什麼。
    “那就好。”王櫟鈞摸了一下鼻子，有些尷尬，作為一個監護人，他確實有些失職。
    再怎麼好的學校，食堂的飯菜也都是一個味。所以學校的外麵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條小吃街，專門在飯點給學生提供外賣服務。
    王櫟誠領著王櫟鈞進了一家裝潢簡單，但勝在幹淨的餐館。
    菜已經點了，王櫟鈞把玩著打火機沒有開口，王櫟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悶頭喝水。
    “咳。”王櫟鈞咳嗽了一下，“長這麼快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抽筋？”
    這個問題很詭異，但是在父母過世之後，王櫟誠真的很想和自己的哥哥搞好關係，他知道父母的死亡是自己的過錯，大哥要怨恨自己也是應當的，但是他真的無法麵對一向對他好的大哥和他形同陌路的樣子。
    “還好。”
    “衣服多買幾套，該吃的東西就吃，別舍不得花錢。我每個月打你賬戶上的錢夠嗎？不夠的話跟我說。”
    “夠得。”除了王櫟鈞給他的生活費，各大競賽的獎金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所以王櫟誠根本不缺錢。
    “什麼時候回家一趟，有個人要介紹給你。”
    有個人？王櫟誠心念一動，“嫂子嗎？”
    “差不多。”王櫟鈞看著他又喝水，唯恐他嗆到，特意等他喝完之後說到，“不過是個男的。”
    “咳。”沒想到王櫟誠還是被嗆得不輕。整個臉咳的通紅。
    王櫟鈞無奈的把桌子上的紙巾丟過去，“擦擦。”
    “哥。”王櫟誠忍不住問，“你喜歡男的？”
    “不是。”王櫟鈞下意識搖頭，“之前沒覺得自己喜歡的是男的。”
    王櫟誠覺得很不可思議。“你喜歡他什麼啊？”
    “恩？長得好，脾氣好，家世好，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我覺得很放鬆。”王櫟鈞並沒有隱瞞什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讓你們兩見一下麵吧。要不以後走大街上都不認識。”
    “哦。”王櫟誠呆滯的答應下來，“下周六可以嗎？”
    “行。隨你的時間。有空的時候給我電話，我來接你。”菜這個時候已經端上來了，王櫟鈞把筷子和調羹放在王櫟誠麵前，口氣隨意，“到時候帶你出去吃頓好的。跟他一樣，瘦巴巴的，渾身都沒幾兩肉。”
    去外麵吃頓好的對王櫟誠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是他很想吃一頓哥哥做的家常飯。“哥，能去家裏吃嗎？”
    “這也行。到時候我下廚。”王櫟鈞往嘴巴裏夾了一口菜，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以後周末多回來住住吧。要是坐車不方便的話你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啊？”王櫟誠簡直驚呆了。
    “啊什麼啊？”王櫟鈞沒好氣，“再過半年你就考大學了，以後見麵的機會更少了。”
    “恩。”王櫟誠往嘴巴裏扒飯，也含糊不清的說了聲，“哥，對不起。”
    王櫟鈞聽到了，撓撓自己的脖頸，“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呢？這兩年我對你確實忽視了。”
    這算是和好了嗎？王櫟誠眼眶一熱，一滴眼淚掉了下來。
    “都大人了，有什麼好哭的。”王櫟鈞有些煩躁，“再不吃飯都要涼了。”
    39
    林君呆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但是林敏貞一點都不介意。就算林君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都花在公司，隻要剩下的那百分之一是畫在她身上就行了。她不會像那些沒見識的小女人一樣非要自己愛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隨叫隨到。甚至於，她不介意林君偶爾出去打打野食，隻要不是玩感情就好了。從這些點來看，她倒是每個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本身長的出色，還如此識大體。
    背倚著沙發，林敏貞悠閑的摸著自己的肚子，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寶寶之後，她在飲食上麵就不像以前那樣挑嘴，無論葷的素的，隻要醫生說對寶寶有好處，她都會全部吃完。這樣一個月下來，身上的肉明顯見長。肚子也有微微鼓起來的模樣。想著再過一個多月，就到了婚期。林敏貞的嘴角勾起一絲幸福的微笑。
    “夫人，米小姐過來了。”吳媽領著人走上二樓的大廳。
    “恩。”林敏貞站起身來，“米小姐，你坐。”
    “這是昨天剛出的《飾苑》，您看一下。”小米把雜誌給林敏貞，林敏貞接過來翻看。“您看一下有什麼喜歡的嗎？”
    “這幾款是歐美的發飾，它比較簡約，不是所有人都能襯得起來的，要擁有想您這樣的氣質才能把它的雍容華貴顯現出來。”
    這樣的誇讚林敏貞從小聽到大，都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她沒有太大的反應，用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表示了一下自己感謝。翻了幾頁之後，林敏貞的手頓住了，這張大圖上的模特竟是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唐唐！就算他畫了濃妝，林敏貞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人是唐唐，那個曾經霸占她愛人的家夥！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一手高舉過頭，導致原本就隻能穿到腰間的皮夾克連胸部都遮不住。水白的牛仔褲也隻是鬆垮的耷拉在跨間，連拉鏈都沒有完全拉上，且因為雙腳用力勾在鋼管上的原因，裏頭那一條風騷的黑色內褲直接露了出來。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唐唐的脖子上是一條軟皮革編織成的項鏈，大概有兩指頭的寬度。
    原來是個賣笑的？怪不得會和女人搶男人。林敏貞惡毒的想，哪怕隻是看到唐唐的照片，她的心情也能瞬間跌倒穀底。她蹙著眉頭往後翻了一頁，接下去的那一頁也全是唐唐，是六張小圖構成一頁。
    這本雜誌千萬不能讓阿君看到！這是林敏貞腦海裏頭唯一的想法。她的手下意識的捏住雜誌。
    “夫人？夫人？”前來給她做裝飾佩戴顧問的小米看林敏貞陷入沉思中，出聲喚她。
    林敏貞回過神，溫柔的笑了一下，“這上麵的都很漂亮，我很喜歡。”接著撫著額頭，“今天我不舒服，改天再約個時間吧。麻煩你白跑一趟。”
    “沒事的，夫人。”連屁股都還沒有做熱，又得打道回府了。小米雖然感到詫異，但是識趣的沒有質疑。她一邊收拾著帶過來的畫冊，一邊關切道。“夫人要多休息啊。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婚禮了，可別把自己累著了。”
    “恩。”林敏貞站起來，把手上的畫冊遞給她，“吳媽，送米小姐下去吧。”
    小米和吳媽走到樓下的時候，遇見了回來的林君。
    “先生。”吳媽上去接過林君掛在手肘上的西裝。
    果然是郎才女貌啊，小米心裏頭羨慕著樓上那一位，恭敬的和林君打招呼，“林先生。”
    “恩。設計師嗎？”
    “是的。”小米點點頭，“我來給林夫人提供配飾參考，但是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小敏怎麼了？”林君示意吳媽，吳媽有些咋舌，猶豫的搖搖頭，“可能是沒休息好吧。”
    “她看中哪一款了嗎？”
    小米連忙把林敏貞剛才看的那本雜誌從包裏拿出來，“夫人說這上麵的配飾她很喜歡。”
    “這本先留下來吧。”林君從她手上接過雜誌，“吳媽，叫人把客人送回去。”
    “好的，先生。”
    林君沒有翻看雜誌，把雜誌卷起來拿在手上，往二樓走去。
    “啊，今天怎麼這麼早？”林敏貞吃驚的迎上去。
    “公司沒什麼事就回來了，你不舒服？”林君順手把雜誌放在櫃台上。林敏貞瞥了一眼，心裏頓時咯噔快跳了幾下，“沒，隻是艾艾剛才約我出去而已。你遇到小米了？”見林君對雜誌沒多大重視，林敏貞故作驚奇，從櫃台上把《飾苑》拿起來，“我剛才還一直在找這本書呢，原來被她帶走了。”
    “要是喜歡就買吧。”林君笑笑。
    “放心，我不會給你省錢的。”林敏貞吃吃的笑，她很想和阿君多呆一會兒，但是當務之急是把手上這本燙手的《飾苑》丟掉，“我先走了啊。晚飯你會在家裏吃吧？”
    “會的。”林君點點頭，“你和周艾約在哪裏叫司機送過去，自己不要開車。”
    “知道了。”
    由著司機把自己送到了suki的廣場之後，林敏貞背著挎包走進去，沿路看見一個一米高的大垃圾桶，她抽出那本《飾苑》，看也不看的直接丟進“不可回收”的那個口裏頭，風姿綽約的朝著二樓的休閑吧走去。
    林君的眼皮莫名其妙的一直跳，他單手揉著眼角，另一手不斷的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找一份文件。他需要一份數據。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林君驀然想起文件已經拿給大秘了。
    “嘟嘟……嘟嘟……”沒人接。
    林君掛了手上的電話，直接朝著隔壁秘書的辦公室走去。推開門，發現大秘並不在辦公室，但是自己需要的那一疊文件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她的辦公桌上最顯眼的位置上。
    林君走過去，一抬頭就瞄見了秘書的屏保。隻一眼，就讓他的眼神就死死的盯住屏幕再也移不開。
    林君氣息極度不穩。因為屏保上的人，是他找了一個多月的唐唐！
    唐唐支著一隻腳坐在窗台上，另一隻腳平放著，有一隻棕色的迷你貴賓犬後腳踩在他的肚臍上，前腳搭在他的手上，還伸出舌頭舔在唐唐的臉頰上。唐唐也帶笑的和它玩耍。不過笑容有些勉強。
    唐唐衣服的搭配很正常，可是他的腳上，卻係著一條銀鐵鏈！一頭係在唐唐的腳踝上，另一頭延伸出照片外。環著腳踝的那一圈銀鏈子上麵還有大大小小的鈴鐺，硬是把一張溫馨的家居圖拍出了囚禁的味道來。
    林君動了一下鼠標，屏保消失。大秘的電腦屏幕是一張長發美人。眉眼很精致也很熟悉，林君皺著眉頭認真的辨認了一下，我擦，這不還是唐唐嗎？！
    辦公室的休息間的門打開了，林君冷眼看過去，大秘正低著頭走出來。那種陰測測的感覺讓大秘抬頭，嚇了一跳，“老板，你……”你怎麼在我的椅子上？！還有，你那一臉想把我吃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林君幾欲噴火的表情讓大秘往後退了幾步，不知所措的試探的問道，“老板？”
    “這上麵的人你認識？”林君的電腦轉了一個方向，讓大秘看照片。
    “認識啊，糖糖啊。”大秘說完就糾正了一下措詞，“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他是我挺喜歡的一個模特。”大秘心驚膽戰的，不過是拿自己喜歡的人物圖像做屏保，不違反公司準則吧？
    “照片你從哪裏來的？”
    “《飾苑》的官方網站下載的啊。”大秘走過去，林君把椅子往後挪了一下讓出一個空位。大秘翻出自己抽屜裏的那一本最新的《飾苑》後站起來遞給林君，並指出了《飾苑》的官方網站。
    林君蹙眉頭，這不就是昨天小敏手上拿著的那一本嗎？心裏有了計較之後，林君就覺得昨天小敏從自己手上拿過《飾苑》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而且，她的作為也有點反常。按照常理，她應該是會推掉和周艾的約會留在家裏的。小敏是看過這本《飾苑》的，也就是說，她應該是知道這裏麵有唐唐的照片而故意不讓自己知道。
    “這樣的照片總共有幾張？”林君用手指敲著桌子。
    “官網上幾十張吧？”大秘不是很確定的回答。
    林君坐在大秘的位置上，手指靈活的輸入網址。圖片放出來之後，林君簡直有了砸電腦的衝動。
    一對比，雜誌上放的那幾張都還算是中規中矩的，網站上有幾張過火的。有一張唐唐甚至是赤裸著上半身雙手被一個皮革束縛著。那種呼之欲出的受虐氣息簡直是讓每一個正常的純一號都下腹一緊，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按在身下狠狠的抽插。
    “這是自願拍攝的？”林君感覺吃了滿嘴蒼蠅一樣的不痛快。唐唐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麼會去拍這樣的照片？！拍成這樣是要死啊！
    “當然了。這可是Tyra拍的。”大秘點點頭，“很著名的攝像師。”
    林君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大秘心驚肉跳的看著他把自己的屏保改成出廠時的一片綠，心裏頭欲哭無淚，這是怎麼回事啊？
    “以後不要用這種亂七八糟的照片做屏保！”林君心煩意亂的拋下話，連原本想要帶走的文件也忘記了，抓著那本《飾苑》回到自己辦公室。
    王成航走進林君的辦公室，原本還想抱怨怎麼那麼作死的把他從外麵急急忙忙的叫回來，但是看到林君一臉的殺氣忙跟著收斂了笑容，正兒八經的問，“怎麼了？”
    “呶。”林君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王成航看他電腦屏幕上的照片。
    王成航辨認了一下，不知道此刻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合適，幹脆一攤手。“那你想怎樣。”
    “聯係《飾苑》，拿到唐唐現在的聯係號碼，把他找回來。”
    王成航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之後，走到林君的辦公桌前，俯視林君，一字一頓的開口，“再過一個月多，準確的說，再過四十三天，你就要結婚了。現在有了這個線索，要找回他是不難，但是，你確定你要把他找回來。找回來了，然後呢？你要他看著你和大小姐結婚？阿君，算了吧。”
    林君低頭沉思了一下，口氣平靜，“我第一次遇見唐唐的時候他在畫廊，麵對著一張庫米思的巨型油畫仰頭滿臉的憧憬。他後退了幾步踩到我，也是慢了半拍才回神和我道歉。那個時候天氣挺冷的，他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套，上麵還有兩串小絨球。跟著他彎腰道歉的姿勢一跳一跳的，最後一下抬頭的時候小絨球彈到他的臉頰，他還很難為情的衝我笑了一下。我那時候就覺得他笑起來給我感覺很舒服。”
    “我是真的很喜歡他。現在知道他在哪裏卻不把他找回來，不可能的。”
    “找回來了又能怎樣，他和大小姐根本不能和平相處。”王成航的麵色糾結成一團，“我跟你坦白一件事。那天早上的事情是真的讓唐唐生氣了，他在車上的時候就和我說過，和你掰了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他要和我掰，那也是要當麵說清楚。這樣不說一聲的離開是什麼意思？！”林君氣悶，“而且，你看他拍的這些不三不四的照片！”
    王成航心裏頭翻白眼，要真當麵和你說你會同意？切，什麼不三不四的照片，這明明是藝術，隻是你妒夫心理又發作了而已！
    “像什麼樣子？！”林君又強調了一遍，“拋頭露麵的！我是短了他吃的還是缺了他穿的？”
    “拍這些照片能掙多少錢！跟我說一聲我能給他加幾個零上去。”
    可惜人家不稀罕……
    “讓那麼多人看見，他，他真是要氣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