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點半。傅雲初打電話過來，傅雲深特地晾了傅雲初好一會兒，才接起了電話。“有話快說。”
    “你後天不用上戲，我帶你在Z市好好玩玩。”傅雲初不緊不慢說道。
    “我之前已經逛過了。”傅雲深興致缺缺。換了個身體以來，他各種奔波各種累，出去玩還不如昏天黑地睡一天。
    “那Z​市有名的粼湖，也遊過了？”
    “沒遊過，沒興趣。”傅雲深懶懶說道，“遊湖這事兒，都是死了好幾百年的古人愛幹的，咱們現代人不興這個，還不如去吃點兒好吃的呢。”
    “那古城遊船，也不感興趣？”傅雲初有點兒失落。《100個照做一定能追到心上人的方法》可是提到湖上劃竹筏很有用的。
    傅雲深因為傅雲初一提再提，來了興致，“你今兒這是……要找我約會？”
    那邊沉默一會兒，傅雲初低沉的聲音才傳過來，“嗯，約嗎？”
    頭一次，傅雲深發現傅雲初的聲音，可以這麼滿帶蠱惑。又或許是他想多了，一時錯覺？但他心上一根弦確實被稍微撥動了，腦子一熱，就說道，“約就約。”
    傅雲初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好。後天早上我去接你？”
    “別。”傅雲深拒絕得飛快。
    “……我這麼見不得人？”傅雲初知道傅雲深是顧忌什麼。他隻是想逗一逗傅雲深。
    “當然了！你會嚇到別人的。”如果傅雲初真這麼大喇喇到酒店門口接他，頭一個會被嚇到的人就是林玫。說不定又會耳提麵命，讓他遠離傅雲初，珍愛生命了。
    “……我長得這麼可怕？”傅雲初雖然不太在意自己的長相，但也約莫知道自己的模樣還是不錯的，難不成傅雲深的審美比較特別，他到了傅雲深那兒，其實就是個醜八怪？所以相處這麼十幾年，傅雲深能把一顆心防守得這麼嚴嚴實實？
    傅雲深換上安慰的語氣，“其實你長得不算可怕，主要是……嘿嘿，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你和我一比，就實在是……你懂得。”
    傅雲初心裏好笑，他知道傅雲深偶爾會自戀一把，但當著他麵很少臭屁成這樣，委實算新奇體驗了，一本正經說道，“嗯，確實，你長得很好看。”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是傅雲深，在他眼裏就好看得很。
    “……那，那是。”
    聲音傳過去了，傅雲深惱恨自己舌頭關鍵時刻不中用，臉上有點兒熱起來什麼的，他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是那種會被隨便一句話弄到臉紅的人嗎？想他百花叢中過，什麼大世麵沒見過！
    傅雲初沒有忍耐笑意，直接低笑了幾聲，又補上一句，“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看的。”
    傅雲深扭頭“哼”一聲，“別拿哄小女孩兒的話哄我，爺我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