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6、傅總你打的什麼主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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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雲初一邊走神,一邊點著菜單。盡是傅雲深喜歡的。卻聽傅雲深說,“你別點那些甜酒啊薄餅的,大老爺們兒才不興吃這些東西。”
    這話讓他所有多餘的心思都散盡,隻想認認真真的,專心和傅雲深吃一頓飯。就算傅雲深在心裏仍然罵他恨他,他也珍惜,也甘之如飴。
    微勾唇角應一句,“嗯,我點這些是自己吃的。甜酒也是我要喝的。”
    等了大概半個鍾,先上了兩杯甜酒。傅雲深定定看著,傅雲初淡定自若把酒杯拿在手裏,往嘴邊送去。
    傅雲深按捺住自己,不就是一杯甜酒嘛,他又不是沒喝過,雖然沒喝過這家店的,但估計哪都差不多。而且大老爺們兒才不喝甜酒,要喝就喝二鍋頭啊。
    “我要喝白酒。”說完又覺得洋酒比較貴,連忙改口,“我要喝洋酒。”
    傅雲初看也沒看傅雲深一眼。他再清楚不過,傅雲深一喝酒就上臉,估計有酒精中毒的可能。
    平日喝喝甜酒還沒什麼,傅雲深的脾胃向來不好,一喝那些度數高的,很快就會胃疼。雖說現在換了具身體,年輕了許多,大概脾胃沒什麼毛病,但度數高的酒,始終對身體不好。
    輕輕一歎,飽含滿足和愜意之感。傅雲初專注地又喝一口。
    傅雲深緊緊盯著傅雲初。難道……這甜酒真的很好喝?特別好喝?傅雲初的挑剔,他是清楚的,要不是非常好的東西,他根本不會這個樣子。
    無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瞄向了另一杯沒有被傅雲初動的甜酒。想到好像沒必要委屈自己啊,他來這兒就是為了飽餐一頓,傅雲初這麼個大老爺們兒都放開來,喝起甜酒了,他嚐一口又有什麼所謂?
    “我幫你試試這杯味道如何。”傅雲深不看傅雲初,說著就徑直拿起酒杯,喝起來了。
    第一口,就覺得爽滑可口。酒精不衝鼻,酒味卻不稀薄。傅雲深表示非常滿意。果然麵子該舍的時候,還是要舍,享受口腹之欲比較要緊。
    湯底在加熱。肉類、菌類、菜類都已經上齊,整齊擺在兩人眼前。傅雲深等得有點不耐煩,幸好薄餅也端了上來,不用傅雲初再引誘,自顧夾了一塊就吃。
    傅雲初時不時看傅雲深一眼,見他吃得認真,一顆心莫名的就安定下來。隻要他在自己身邊,就是安好。哪怕他暫時,對他還沒有如他一般的心思。
    辣鍋名不虛傳。傅雲深吃得出了汗,連眼角,也有一點水光。時不時就得抽紙抹抹眼淚鼻涕,傅雲初開腔,“太辣的話,你就別吃這麼多了,對胃不好。”
    “大爺我高興。”傅雲深眼角餘光也沒給傅雲初,光顧著抬頭夾低頭吃了。說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沒被傅雲初影響了食欲。
    其實也是頭一回,單獨和傅雲初吃飯。以往在傅家,如果父親在,那就三個人吃。每每父親一個勁兒給傅雲初夾菜,他就像透明人一樣,被忽略得徹底。如果父親不在,他必定讓鄧媽端了飯菜到他房間,由得傅雲初一個人在飯廳吃飯。
    或許,是因為眼下,沒有父親顯現他倆的差距,暫時沒有人提醒他,原本屬於他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的了。
    吃飽喝好,兩個人走出去,傅雲初的車已經在邊上等著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可以了。今日傅總讓我飽餐一頓,哪敢再讓傅總送我?”
    傅雲初轉過頭,緊緊看著傅雲深,好半晌沒有說話。直到傅雲深被傅雲初看得有些心裏發毛,傅雲初才又說話,“我覺得,你好像很怕我,厭我。”
    傅雲深飛快否認,“怎麼可能!”看著傅雲初了然的神色,察覺自己否認得太快,反而顯得心虛。
    隻好補救,“我和傅總素不相識,隻知傅總……是個厲害人物,我這樣的小嘍囉不敢招惹,有些不安也正常……”說著還是覺得沒什麼底氣,前頭他對他這麼不客氣,現在卻說這樣恭維的話,別說妖孽的傅雲初,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對勁。又不是人格分裂,誰會一天裏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啊。
    傅雲初微微牽了牽唇角,“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想起一個人。”
    聽得這話,傅雲深心一突,下意識問,“誰?”
    “他和你很像。對我也是一樣的態度。避如蛇蠍,毫不客氣……”傅雲初說著,從褲袋裏摸出香煙來點上。
    傅雲深愣愣看著傅雲初,他記得傅雲初沒有抽煙的習慣,怎麼會突然抽起煙來?這小子夾著香煙的手指真好看啊。
    不過眼下要緊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一顆心被傅雲初的話懸了起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察覺了什麼?還是隨口說的?
    他確實偽裝得不夠好。在傅雲初麵前,他總是沒辦法做到冷靜自製,沉穩不變。可能是十幾年來,習慣了對傅雲初不假辭色,冷嘲熱諷。尤其是死了一次之後,他愈發怨恨上傅雲初。要不是傅雲初招惹了那個瘋女人,他怎麼會死得那麼早,那麼可笑?
    又或者,他一直不敢承認卻心知肚明的是——他其實有點怕他。所以更加沒有辦法在他麵前很好地偽裝。
    強自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傅總難道忘了我們在天影門口遇到的情景?換作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對一個莫名來搭訕自己的人,心生好感。且傅總和我都是男人,我保持戒心,甚至有些厭煩心理,也不奇怪。”
    和傅雲初的雙眼對視,沒一會兒,卻先心慌了,涼颼颼的,佯裝自然地轉過眼,不再看傅雲初,“今天一天,傅總都到我跟前獻殷勤,傅總不能連我惶恐的權力都剝奪吧?我倒是想問問傅總,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心底存留了算久的疑惑,問出來,難免又後悔。或許,他不該這麼早,就和傅雲初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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