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敗兵之兆初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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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傷口大好的皇甫君欒漫步於營中巡看。遠望一堆士兵正圍坐在營帳前喝酒,哄鬧聲不斷。她不禁皺緊了雙眉,快步走了過去。
正在暢飲的士兵看見是個年輕的生麵孔走過來,便未放在心上,繼續喝酒玩樂。
望著這群目無軍紀的人,皇甫君欒怒斥道:“軍營重地,喝酒賭博,你們眼中還有軍法嗎!”
其中一個小兵看了一眼皇甫君欒,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後搖晃著因為喝了酒的身體站起來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來管爺爺的閑事,討打啊!”說完,還象征性地揮了揮拳頭。
“你……”皇甫君欒不料這人違反軍紀竟還如此明目張膽,不禁氣結。
“你,你什麼你,連話都說不利索呢,哼,娘娘腔,呸!”重唾一聲,小兵嘲諷道。
底下的士兵也紛紛跟著起哄,再看到皇甫君欒因傷勢而氣紅的雙頰時更是變本加厲。
一時間,哄笑聲,謾罵聲充斥在皇甫君欒耳邊。
“夠了!”大喊一聲,皇甫君欒手指著那個一開始對她出言不遜的小兵道:“你們這些人違背軍紀還如此囂張,不要以為沒有人敢製你們,來人,來人!”皇甫君欒連喊兩聲,但站在其他地方的士兵卻充耳不聞,腳步並未移動一絲一毫。
發現這一現象,皇甫君欒先前的怒火被疑惑所替代,不禁回頭環顧了一下整片營地,發現大部分營帳中賭博吃酒的人竟然不在少數。
“將軍,將軍。”小將韓允遠遠看見這陣勢便立即明白了,便立即跑上前輕拉著皇甫君欒的衣袖道:“將軍,請隨我來。”
猶豫了片刻,皇甫君欒望著韓允欲言又止的神色終於輕點了下頭道:“帶路。”
“是,將軍。”一輯後,韓允率先離開,皇甫君欒隨後跟上。
身後仍舊是那喧天的吵鬧聲不絕於耳。
坐在營帳中,皇甫君欒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允立在一旁,看了一眼皇甫君欒歎了口氣說道:“現今這元帥整日隻知道喝酒作樂,他自己本就毫無軍紀,所以他帶來的士兵也就整日隻知喝酒賭博。”
“那我父親帶來的兵呢?”皇甫君欒急問。
“都死得差不多了。”悠悠的出了一口氣,韓允歎息搖頭。
“怎麼會,怎麼會呢?”皇甫君欒聽聞臉色煞白,一臉震驚,上前抓著韓允的肩膀一陣搖晃,滿腔不可置信。那些士兵,那些父親的舊兵,可是自己從小就跟著的啊,他們對他的愛護到現在她都還不能忘懷。
“將軍,你也看到了,那狗屁元帥的兵怎麼可能去打仗。這幾個月,這幾個月都是老將軍撐著的,不然,不然這玄穀關早就被人給破了!”不可抑製的低吼出聲,韓允激動的說道,他白皙的臉龐都漲成了血紅色。
“可惡!”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拍在檀木矮桌上,肩上的傷因用力過度而又滲出血絲,暈染在白衣上分外鮮明。
“將軍,你的傷!”看到這一情景的韓允急喊道。
“我去拿藥。”一邊說著,他的身影已經飛奔出了營帳。
坐在空無一人的帳中,皇甫君欒氣得雙拳緊握,全然不顧身上正在滲著血的傷口。隨手一揮,雕花青瓷茶碗碎落一地,淡青色的茶水順著地理紋路慢慢滲進土裏。
突然,皇甫君欒急速站起,直衝她父親的營帳之中。
“父親,父親•••”皇甫君欒一邊喊著一邊走進營帳之中。但忽瞥見皇甫睿身穿深灰鎧甲,臉上還帶著病態的蒼白,正襟危坐在矮桌前與另一個穿著金絲綴鱗甲的人對談。
此人雖俊俏非凡,但一身脂粉氣卻頗重,一看便知就是嬌養在侯府深宮中不諳世事的紈絝子弟。
“父親。”拱手又叫了一聲,皇甫君欒站在營帳中望著端坐的二人。
“出去!”皇甫睿冷聲說道,眼睛未曾離開手中的布陣圖。
站在原地,皇甫君欒躊躇著,複又看了看父親平靜無波的麵色,終於咬牙躬身退出了營帳。
一路尋找而來的韓允站在營外,看著蒼白著臉從營中退出的皇甫君欒小心翼翼的問到:“將軍,我們先換藥吧!”
擺了擺手,皇甫君欒獨自轉身回營,瘦削的背影迎風而走,突現一股悲涼之氣。
“唉!”看了一眼麵前的營帳,又看了一眼那個落寞的背影,韓允搖了搖頭,無奈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