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七、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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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了龍域各自休整,彌生卻寢食難安,苦惱不已。考慮到必須盡快孵化龍蛋,但是雪羽的狀況又完全不合時宜,這讓彌生一整日都惴惴難安,形容憔悴。
“彌生大人,可有煩惱的事?見你至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呢!”風紀雅協助彌生治療受傷的人,一早就發現彌生雙眉緊鎖,愁雲掩麵。
“嗯,我正有事想找你和尚卿商議。你去叫他來吧。”彌生說道。
三人圍坐在桌旁,一杯淡淡的清茶在杯中微微的蕩漾。
“尚卿,虎生和穆都安頓好了嗎?得派人多加照顧,讓他們趕緊恢複,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啊。”彌生說著,滿麵愁容。
“嗯,彌生大人放心,已經安排妥當了。穆有火虯照顧,虎生有漣卿照顧,再加上雲龍蘭蜜,恢複指日可待。到是雪羽……不好辦啊。”尚卿說到雪羽不禁搖起頭來。
“是啊,這次的經曆對雪羽的打擊可謂大了,時喜時悲、悲喜交加,任誰都會受不了會崩潰的。”彌生歎著氣說道。
“那孵化龍蛋要怎麼辦?您不是說龍蛋一旦解封就必須孵化嗎?那現在該怎麼辦?”風紀雅有些著急了。
“是啊,所以今天才要你們過來一起商議對策啊。哎,要讓現在這個狀態的雪羽完成孵化龍蛋的任務可謂難上加難呐,然如若強行要求的話,又恐得不償失……所以,惟今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一個辦法了。”彌生晃著杯裏的茶,看水紋從杯壁滑落到茶水裏,青色的茶液未入口就已讓他覺得苦澀了。
“什麼辦法?”兩人齊聲問道。
“暫時抹掉他對泉的記憶!”彌生說罷,抬頭看著有些吃驚的二人。
“這,可行嗎?還有對雪羽會不會有什麼危害?”尚卿問。
“行,一定是可行的,但它確實對雪羽有危害。”彌生毫無隱瞞的說。
“會有什麼危害?”尚卿緊接著問道。
“他可能會失去對我們所有人的記憶,然後變得冷酷無情!”彌生抬眼望向遠處,神情無奈。
“什麼?”兩人聽罷難以置信。
“除此外,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風紀雅問道。
“是啊,所以我才找你們商議,看要不要這樣做。”
“那對未來會有些什麼影響,您有估計過嗎?”風紀雅滿心憂慮和不忍,做這樣的事他並不讚同。
“如今我們已失去了泉和絳龍,紀雅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如何選擇?邪惡勢力已經蘇醒,我們的力量卻在削弱,麵對以後的戰鬥,如今我們到底該怎麼做?舍小保大、趨利避害,還是感情用事,隻顧眼前?”彌生明白風紀雅的意思,他分析著希望得到他倆的認同。
“紀雅,彌生大人說的對,就目前的情況,我們必須要保住毒龍,否則之前所有的犧牲豈不白費了?未來的勝算豈不要少一分?”尚卿完全明白風紀雅,但他更理智、更冷靜。
風紀雅沉默了,他緊緊捏住手裏的茶杯,任情緒在茶杯裏翻滾。
現在時間緊急,哪裏還能讓他們商議,彌生不過是告訴他們他的決定,望他倆從旁協助而已。
按照彌生的想法,趁著雪羽還在昏迷,他便對其施下“望情咒”,抹掉了雪羽與泉之間所有的記憶。然後強加入一段胡編亂造的記憶到雪羽的頭腦裏。
完成這個過程,彌生筋疲力盡。他坐在雪羽床邊,輕聲的對雪羽說道:“雪羽,別恨幹爹,這樣做對你雖然殘忍,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權宜之下你定要明白,萬千生靈生死的大計總勝過兒女私情。”他伸手抹掉雪羽眼角滑落的淚,心裏忐忑不寧。
“紀雅,其他人那邊就麻煩你去叮囑一下,以後在雪羽麵前千萬別提泉的事情。”
風紀雅聽罷彌生的話,神情複雜的向他緩緩點頭。他替雪羽感到悲哀,也歎人生的無奈。可如果換成是他,也許會做出和彌生一樣的決定。兒女私情怎奈何生死大計?在國家危難的當前就算性命也得放下,何況隻是放下一段感情?
風紀雅看著尚卿英俊而嚴肅的側臉,心懷著對命運的感慨。他想幸虧此時此刻他們擁有著彼此,看得見,摸得著已是最幸福的人生了。
很快,雪羽醒了。他睜開眼,隻覺有些頭痛,看見眾人竟突然間一片茫然。
“雪羽,你醒了嗎?太好了,你可把大家嚇壞了!”虎生在漣卿的照料下,服食了龍雲蘭蜜已完全恢複了健康。失去赤龍的事情彌生沒有瞞他,雖然知道後虎生悲痛不已,但得知赤龍其實是換了種方式和他共同存活,他才稍稍安心。懷著對赤龍的感激,虎生很快振作了起來,他積極投身恢複訓練,努力修煉技能,為下一步進化作著準備。
“你是……”雪羽覺得自己腦子裏一片模糊,完全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
“我是虎生,雲虎生,你的虎生哥呀!你不記得啦?一定是睡太久,睡糊塗了。”虎生微笑著說道,心裏卻被痛揪得緊緊的。
“是啊,雪羽,你之前受了傷,傷著了頭,我們還擔心你醒不來呢,真是謝天謝地呀。”尚卿也湊上來,笑眯眯的對雪羽說。看著雪羽茫然的看著自己,他趕緊補充道:“我是菊地尚卿,你尚卿哥呀,我這麼帥一看就想起來了吧。”
這時風紀雅也走了過來,他握住雪羽的手,眼中的淚還是不聽話的打起了轉。“雪羽,我是風紀雅,風大哥擔心你好久了呢。”
“還有我們,還有我們啦!”火虯拉著穆滿臉開朗的笑,他倆也湊到雪羽眼前,開始自我介紹。
“我是火虯,他是穆。嘿嘿,本來該叫你聲哥哥的,但是不要啦,還是叫雪羽更親切。穆你說是不是?”火虯說著用手肘捅捅身邊的穆,穆微笑著,難得溫柔的點點頭。
“穆……”雪羽看著穆清秀俊美的容顏突然愣住了,他嘴裏念著穆的名字,努力的好像在回想什麼。
“雪羽,還有幹爹沒來跟你見麵呢。你不會把我也給丟夢裏了吧。”看到情形不對,彌生趕緊上前,打斷了雪羽的思索,引開了雪羽的注意。
“幹爹,幹爹……”雪羽反複念叨著。突然這麼多人的信息向雪羽湧來,雪羽隻感覺慌忙而應接不暇。
“是的,我是玄宇彌生,你的幹爹呀。孩子,你可是嚇壞我了!”彌生說著真心的話,手心卻是心虛的汗。
雪羽定定的看著彌生微笑的臉,慢慢的他好像回憶起了一些過往。
“幹爹,真的是幹爹呀,我想起來了。幹爹讓您擔心了。”雪羽握住彌生垂下的手,眼中泛起了笑意。
“想起了就好,想起來就好!你再不醒來,小毒龍可就不能降生了!”彌生趕緊讓人拿來毒龍蛋到雪羽跟前,雪羽捧著龍蛋,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它,臉上有些許愧疚。
“既然我已經沒事了,那還等什麼呢?幹爹,今晚就讓我開始孵化它吧!”雪羽俯下身體,耳朵貼在龍蛋上仔細聆聽。“小家夥你等急了吧,我這就讓你出來!”
看著雪羽微笑著,滿臉慈愛。風紀雅第一個受不了了,為防露陷他趕緊找借口離開。
“彌生大人,雪羽才醒,體力不濟,要不要讓他吃點雲龍蘭蜜?”虎生提醒彌生道。
“一定要,一定要,不然這三天怎麼撐得過去?”彌生讚同,接著轉向眾人道:“大家接下來趕緊去準備吧,孵化龍蛋刻不容緩。按我們之間的安排,按部就班,抓緊時間。”
大家接令匆匆散去,隻留彌生和雪羽在房間。看著雪羽眼眸清亮,神情開朗,沒有一絲陰霾掠過他俊朗的臉,彌生就覺得心痛的好些了。
“雪羽,你才醒來會不會覺得辛苦?你雖然有幹勁,但是幹爹還是擔心你的身體。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幹爹,有幹爹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嗯,有幹爹在身邊我就放心了。幹爹你也要保重身體,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這幾日我讓你擔心了吧?”
雪羽的話像一股暖流,無聲無息就淌進了彌生的心裏。彌生看著雪羽心裏滿是愧疚和感動,他努力眨眨眼,硬是將淚逼進了肚子裏。
雪羽服食龍雲蘭蜜後體力恢複如初,再加上美美的胡吃海塞一頓,便抱著龍蛋安然的睡去了。
泉不在,以往泉的工作被風紀雅爭取了過來;尚卿和虎生則負責孵化院周圍的安全;火虯和奔龍則抓緊時間一起修煉;而穆則照料著得知泉的情況後悲痛不已的六合賢。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眾人恪盡職守,卻也各懷沉重的心情。失去了泉就如剜掉了身上的一塊肉,眾人心情都無比沉痛。大戰在即,還會有多少人逝去,大家都不敢去想。
麵對未知的前程,眾人心裏更多的是淒然和彷徨後不知命運會如何變化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