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五、人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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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束縛的赤龍如困獸重獲自由,它展翅仰天長嘯,然後俯身對著眾人噴火。噬魔赤焰烈焰滔天可焚盡地麵一切存在,眾人幸好有守護光球的庇護才得幸免。但看著肆意焚殺森林生靈的赤龍,虎生的心就疼的滴血。
“彌生大人,得趕緊想想辦法呀,若由著它如此,恐怕尋龍山都會被他燒成焦土!”虎生著急的望向彌生,神情無助。
“須得阻止它,還要不傷它。虎生,赤龍還未完全被魔化,隻有你跟它一起才能破除魔咒。”彌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我要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呢?”虎生迷茫的問道。
“溝通喚醒,唯有如此!虎生,你要相信赤龍!”彌生堅定的看著虎生,因天機不可泄露,僅能點到為止。
“雪羽、泉、火虯,你們牽製著赤龍即可,千萬別傷著它,讓虎生好好與它溝通,喚醒它過往的記憶。”
彌生說罷,大夥分頭行動了起來。絳龍飛舞在赤龍身周,吸引了赤龍的注意讓它停止了對森林肆無忌憚的焚燒。絳龍身小靈活在赤龍周圍不住騷擾,搞得赤龍應接不暇,抓狂不已。
奔龍則帶著火虯從地麵配合,在赤龍腳旁施加阻撓。赤龍被上下夾擊,惱怒不已,它對著絳龍和奔龍猛烈施展著攻擊。然凶猛的攻擊之下兩龍又不能出手傷害赤龍,絳龍和奔龍隻得想盡辦法躲避,跟赤龍展開耗時耗力的持久戰。
趁著兩龍對赤龍的糾纏,雪羽騎上了九尾狐不聲不響的朝赤龍靠近。自從集齊了七顆七色晶石,雪羽的七色琉璃杖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此時的七色琉璃杖有一人來高,杖身潔白如雪,觸感溫潤冰涼,杖身上纏繞著六條龍的刻文,每條龍首處正對著一刻晶石,而權杖突出的頂部則有顆頂尖橢圓的無色晶石。陽光照射下晶石流光溢彩,絢爛奪目。
“淨化之光!”雪羽權杖指向赤龍的額心,一束潔白的光自杖頂射出。淨化之光讓赤龍感覺非常不適它咆哮著向雪羽撲來,雙眼暴瞪著快噴出火來。
赤龍吐出龍吟雷爆的光球,光球跟著雪羽緊追不舍以致雪羽無法繼續對赤龍施加淨化之光。盡管有守護光球的保護,但龍吟雷爆爆炸的巨大力量還是將雪羽和九尾狐震得飛了出去,且重重砸在了山體之上。
“赤龍,我是你的主人啊!你看著我,請冷靜下來!”虎生站在一處高地上,聲音洪亮的對赤龍大喊道。
“你忘了嗎?是我養育了你,是我陪著你嘻戲成長,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疼你愛你,甚至願意為你付出生命,這些你都忘了嗎?我不相信啊!”虎生對赤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得聲淚俱下讓人動容。
赤龍瞪著虎生,赤紅的雙眼在閉合間有金色參雜。淨化之光在赤龍的身體裏開始發揮作用,過往的記憶如皮鞭抽打著赤龍沉淪的心。
赤龍苦苦的掙紮,痛苦萬狀,它抓狂著吼叫,一腳便將奔龍和火虯踹飛了出去。
“不!“虎生急呼,上前阻止。“赤龍,你可以的,你可以戰勝自己心裏的邪惡,就像過去那樣。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我會和你一起,陪著你共渡難關。”
虎生的聲嘶力竭讓赤龍忍無可忍,它終於還是無法擺脫魔的驅使,張口狠狠咬住了虎生的身體。
被咬住的那刹那虎生痛的幾乎昏厥,可他沒有反抗,他甚至平靜的任由全身的鮮血在赤龍口中奔湧。
“虎生哥——”虎生被赤龍咬住的瞬間時間仿佛慢了下來,眾人的驚呼變的綿軟而漫長,大家震驚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雪羽隻覺得淚在臉上縱橫,驚訝和痛苦讓他無法將視線從虎生身上挪移。
“虎生哥——”他再一次痛呼出聲,駕著九尾狐不顧一切的朝赤龍奔去。
淨化之光的光線被雪羽波動的情緒催化變得異常強烈,它極劇擴展,瞬間便籠罩住赤龍的整個身體。
赤龍被淨化之光照耀,它痛苦而猛烈的搖晃著自己的頭,將虎生重重的甩了出去。雪羽見罷立即用守護光球接住了虎生的身體,讓他慢慢躺落到了地麵上。
虎生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全身筋骨盡斷讓他根本無法動彈。他微弱的喘著氣,命懸一線。
“虎生哥,虎生哥!”雪羽一遍遍呼喚著他的名字,淚流滿麵。此時眾人也圍攏上來,泉和火虯也痛哭出聲。
“彌生大人,虎生無能,不能,不能讓赤龍回心轉意了。大家,我的好兄弟,虎生此生能認識你們真的很榮幸。”虎生吃力的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虎生哥,你不要死,你不能死啊,漣卿姐還等著你呢,你怎麼能讓她傷心?赤龍它會沒事的,你一定要挺住!我來替你治,我來替你治!”雪羽痛哭著,手下閃爍著金光,愈療氣焰吃力的修複著虎生的身體。
“雪羽,你別浪費精力了,我的血都流幹了……”虎生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現在的他哪裏是愈療氣焰可以治的好的。
“雪羽,一定要全力保全赤龍,替我好好照顧它。如果有來生,我願還和大家一起共赴危難,共護我龍域。”雪羽緊緊握著虎生已沒有知覺的手,眼睜睜看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雪羽突然很恐懼,尋找最後一顆龍蛋的經曆讓他備受打擊。他失去了雪龍,現在又失去了虎生,他真的好害怕是不是身邊所有的人有一天都會這樣一一的離開自己。他不敢想,真的不敢去想,而隻是抹掉虎生眼角的淚,閉上眼睛無助的長長歎氣。
從蛇奎處奪得龍蛋而歸的尚卿和風紀雅此時也趕了過來,見到虎生的情形兩人錯愕震驚無以複加。這一次連一向淡定的尚卿也控製不了自己落下淚來,他聲聲呼喚著虎生,可謂悲痛欲絕。
淨化之光裏赤龍痛苦的哀鳴著,強大的淨化之光加上虎生的血讓它內心的魔性漸漸退去。記憶回來了,痛苦也變得清晰。虎生的血的味道還在它口中漫溢,失去主人的絕望讓它悲憤不已。
看著靜靜躺在那裏的虎生,赤龍的眼中分明也流下了淚來。它痛苦鳴叫了很久似哀歌悲曲,讓聽到的人都有了肝腸寸斷的錯覺。
赤龍抬起長長的脖頸,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後整個山穀都安靜了,它遠遠的望向虎生的方向,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
就在此時,赤龍頭頂紅雲密布如紅色的火浮於天際,它鳴叫著,紅雲裏一團烈火如流星下墜,砸在了它自己的身上,瞬間赤龍便淹沒在了熊熊的烈焰之中。
這是赤龍的焚世天火墜,雪羽見過,可,為什麼?他簡直不敢相信,赤龍要燒死自己!
“赤龍!不——”雪羽大叫著,這慘絕人寰的自焚讓雪羽心痛不已。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思考了,就想這樣撲將上去。
“雪羽,別去!”彌生一把拉住了雪羽的手臂,朝他搖搖頭。雪羽無望的看著彌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焚世的天火足足燒了一個時辰,大家眼睜睜看著赤龍在火焰裏哀鳴、斷氣、消失,每個人神情都變的絕望而木訥了。
當火焰慢慢熄滅後,赤龍已被燒的灰飛煙滅,尋不得半點痕跡。雪羽跑了過去,跪坐在赤龍曾經站立的位置,再一次痛哭不已。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殺死虎生哥本不是你的本意,你為何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懲罰自己?讓親者痛,仇者快呢?”雪羽的眼淚落在了灰燼裏,就像三月的雨慢慢滋潤喚醒著灰燼。
一些紅色的星星點點的亮光開始慢慢的從灰燼裏升騰起來,它們四散懸浮在雪羽四周,就像天空裏的星。
雪羽伸手托起一顆小紅光,不解的看著它,停止了哭泣。慢慢的其他的小紅光朝著雪羽的手心聚集過來,漸漸形成了一顆紅色耀眼的球體。
“雪羽,快把赤龍的龍魂拿過來!”彌生冷靜的說道。
“龍魂?這個是赤龍的龍魂?”雪羽驚異的問道。
“嗯,拿來吧,有了它虎生還能活!”彌生說。
“什麼?”雪羽悲喜交加,不敢相信的對著赤龍的龍魂看了又看。
“不非得如此,怎能人龍合一!”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彌生接過雪羽手中的龍魂,輕輕的將它放入虎生的口中,他合上虎生的嘴,兩指放在虎生額心的龍紋上,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