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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哥,你怎麼樣了?”“雪羽,你還好吧?”泉和彌生異口同聲的發音,彌生扶起躺在地上的雪羽,眉頭皺的緊緊的;泉看著渾身是傷的雪羽,忍不住眼淚就快掉下來了。“我,我還好,快看看雪龍……”彌生讓泉過來扶住雪羽,自己趕忙跑去看不遠處被卡得不能動彈的雪龍,雪龍的情況有些嚴重,彌生的心揪的緊緊的。
彌生摘下身邊矮樹上的幾片葉子,輕念咒語,用手一彈,樹葉立馬化身為飛刀,它們仿佛有了靈性,彌生指到哪兒,它們就走哪兒,很快困住雪龍的樹枝被這些“飛刀”剔除了幹淨。雪龍趴了下來,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它身上還插著幾根樹枝,必須馬上拔出來。
彌生走上前去,他把手伏在雪龍的傷口處,嘴裏念的咒語,然後另一隻手用力一拔。樹枝拔掉了,雪龍的傷口沒有大量出血。雪龍是神體,彌生的咒語除了可以幫它止血外,沒有太大的作用。它需要靠自己的力量來恢複自己。雪龍伸出舌頭自己舔舐著傷口的血,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彌生心裏一陣抽痛。
彌生盡量壓著心裏的火氣,聲音低沉的質問雪羽。“雪羽,這是怎麼回事?剛才看你們還飛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掉下來了?”“我,我剛才看到泉頭上有條蛇要咬他,所以一擔心就分了神,沒能控製好……”聽到是因為自己,泉很自責,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緊緊握著雪羽的手。
“讓我怎麼說你們好呢?”彌生一臉嚴肅的看著泉和雪羽。“泉,這種事決不能再發生第二次,這次僥幸隻是受傷,下次說不定就會沒命!你在這兒終究會讓雪羽分心。不是我要拆散你們,你自己想清楚,相比讓雪羽和雪龍受傷與你們的短暫分離,哪個你更在意?”彌生的聲音輕,但話的分量卻很重。泉看看雪羽,再看看雪龍,心痛的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彌生老師,這不怪泉,都怪我,是我沒有全力以赴的認真練習,是我害雪龍受傷的,您別為難他……”雪羽心裏是清楚的,泉在這兒他的確沒法認真學習,他總是會忍不住時不時的想去看他,泉的一舉一動總能吸引他的注意。
“我沒有為難他,隻是希望他能明白,暫時的分離對你對他都有好處!你能明白嗎,泉?”彌生滿眼期待的看著泉,泉埋著頭,低垂的雙眼上長長的睫毛濕潤了。
他抬起滿眼淚水的眼睛,看了看兩個人,然後痛苦的閉上後點了點頭。泉站了起來,他跑到雪龍身邊,查看雪龍的傷勢,然後心疼的哭了出來,“對不起,雪龍,都是我不好,害你傷的這麼重,是不是很痛?”雪龍伸出舌頭,溫柔的添著泉臉上的淚痕,仿佛在說著“沒關係”。
無奈剛開始的訓練就這樣被迫暫停了,大家回到了丞相府,各懷心情。休養期間,泉悶悶的,有人的時候不說話,沒人的時候就發呆,雪羽看在眼裏,心情複雜。其實雪羽一早就明白泉的心,他知道他心裏的忐忑和恐懼。那種要獨自去麵對陌生世界和人群的彷徨與無助雪羽是體會過的。
看著坐在窗邊無聲的凝望夜空的泉,雪羽再也忍不住了。“泉,跟我說說話,好嗎?”泉低著頭不聲不響。“好吧,那能聽我說說嗎?”泉不點頭也不搖頭。“哎,”雪羽無奈的搖搖頭。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其實那件事完全是我的原因,真的跟你沒關係。彌生老師並不是針對你,而是著急我不爭氣。如果,如果你還在生氣,就生我的氣吧,罵我揍我都行,別把自己給悶壞了……”雪羽實在也不懂如何開導別人,勸來勸去自己反而變的沒了底氣。
“雪羽哥,我沒在生任何人的氣,我隻生自己的氣。是我太不懂事,總是拖你的後腿,讓你擔心。這幾天我想清楚了,我答應你,我去龍學院讀書。我會好好學習,努力趕上你!”泉鎮定的說著,可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雪羽深知泉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的不易,跟泉相處這麼久,他的變化和成長讓雪羽一直驚喜。如今聽到泉如此聲明大義的話,雪羽更是感動不已。他走到泉身邊,用手溫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泉,你長大了呢,我真替你高興!”話畢,泉撲到了雪羽的懷裏,把他抱的緊緊的。
“雪羽哥,其實我好怕,一想到要跟你分開我就怕,對以後會遇到的一切,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聽著雪羽有力的心跳,泉的心卻是七上八下。
“別害怕,泉。其實你心裏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感受我也曾經曆。相信我,要對自己有信心、再有信心一些,你會發現其實你能行!你能戰勝對陌生的恐懼,你能戰勝自己的怯懦,你能通過這一切將自己變的更強、更有力量!我相信這些一定也是你想要的,是不是?隻是要做到這一切必須靠自己!我隻能給你鼓勵,無法代替你,行動隻有靠你自己,明白嗎,泉?”雪羽扶起黏在自己身上的泉,看著他的雙眼認真的說。
“嗯。”泉輕輕的答應了一聲,重又膩在雪羽的懷裏。他想就全當是為了雪羽,這個理由就足夠有動力讓自己不顧一切前進。雪羽無奈,任由泉就這麼抱著,他隻用手溫柔的揉弄著泉柔順的頭發,心裏一個勁兒歎氣。
第二天早餐過後,雪羽便帶著泉去見了六合賢。“丞相大人,我跟泉商量好了,他答應留在龍域好好上學。”“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要不要我請老師專門到府裏來教?”六合賢很驚喜,聽到雪羽的話簡直是眉開眼笑。“這個晚輩倒覺得沒那個必要,其實泉現在急切需要學習的是與人的溝通和交往,其他的知識就泉的聰明才智要掌握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雪羽認真的說。
“雪羽說的很在理,丞相您覺得呢?”彌生也讚同雪羽的想法,遂說道。“雪羽的確是有見識的人,而且彌生你也這麼說了,那好吧,就直接讓泉去龍學院上學吧。”六合賢難掩內心的擔憂,但見二人都如此說,也就隻能作罷。
“我要住學校!”正當雪羽跟六合賢商量著泉以後飲食起居的安排時,泉冷不丁的冒了這麼一句。“這……,”六合賢猶豫道。“泉……”雪羽無奈道。“我就這麼個要求,你們如果不答應,我就跟著雪羽哥,哪兒也不去!”泉口氣決絕,他內心裏對這個家的憤怒與恐懼讓他說的話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六合賢、彌生和雪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丞相,據我所知風紀雅長住在學校裏,要不到時知會他一聲,請他幫忙照顧一下?還有,穆不是時常也要到學校去的嗎?到時候由他給您彙報泉的情況,這樣看行不行?”幾人沉默以對了好一會兒,還是彌生想到了辦法。
六合賢也無奈,對這個兒子他心中有愧,有愛,有擔心。他知道泉的一切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想彌補,想修複可是總感到無處用力。如今泉肯留在這裏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他的聲明大義讓他感動不已,隻是他清楚對泉隻能從長計議,操之過急隻會讓他和泉之間的鴻溝變的徹底無法修葺。
“好吧,這樣也好。隻要泉平安,我就放心。”六合賢無奈,但也隻得同意。就這樣,泉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雪羽,踏上了獨自麵對人生的新旅程;而雪羽也開始了他緊張而嚴酷的特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