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Real or 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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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過幸福嗎?
就如,你不曾受傷前一樣。
你相信過未來嗎?
就如,你忘掉過去前一樣。
有什麽正在身體深處裂變,壞掉,枯死,腐爛……
痛苦的現實。
痛苦的夢境。
一個個黑色的身影交錯重疊,然後把自我吞噬。
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不能在一起的話就一起去死好了。”
哎呀討厭,年少輕狂的情話誰會認真。
傷痕
快樂
記憶的天平,哪邊才是真實?
yukki離開樂室後又折返。
忘記帶樂譜回去了,這陣子工作非常緊密,爲了更好地琢磨曲子,唯有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與此同時產生的負麵影響是,認真如yukki也不免有時丟三漏四。
推開樂室的門,裏麵隻開著一盞臺燈,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尼古丁的味道,昏暗中,有點紅光明明滅滅。
適應一下微弱的能見度後他才看到那是燃著的香煙,香煙還夾在那短短胖胖的手指中,然那手指的主人卻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睡著了?
眼看著那煙快要燒到那手指了,yukki連忙過去輕輕掰開他的食指把煙拿出來。當yukki把煙摁滅的時候不禁皺了皺眉——那煙灰缸擠滿了煙頭。
嘆了口氣,回頭看看那個依舊睡得沉沉的人。
沙發本來並不大,但他更為瘦小,蜷縮著,臉埋在沙發背裏看不到。他穿著背心,纖細的肩膀和蝴蝶骨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那黑色的羽翼紋身仿佛真的會張開帶他飛走一樣。
他大概真的累了吧。
新專輯,新LIVE,還要秘密籌備婚禮,還真夠嗆的。
但是,若要無情地說,這很大程度上是他自作自受,還連累了全團一起趕時間。因為某天會議,他忽然毫無先兆地說:“我年底要去美國結婚哦。婚禮後也不會立即回來,所以有什麽工作都要在年底前完成。”
會議室沉默了幾秒,是ken先開了口:“哇!你真的那麼快就要踏進婚姻的墳墓?離婚很麻煩的耶!”人家沒結婚就先說人家離婚,這種玩笑出於ken口卻不會惹人生氣。
“我才不要七老八十才當爸爸呢!那會跟兒子有代溝的!”
hyde喜歡小孩是即使yukki遲加入laruku也能瞭解的事,所以結婚雖然突然,但不算太難理解。
“對象是惠?嘻嘻,女方比男方高行禮的時候可不怎麼好看啊!”毫不忌諱地踩hyde短處的依舊是ken,說起來,因為ken本身就是個大小孩,所以團員對他都是格外地寬容。
“哼!”hyde道,“你管我!等我將來的兒子快高長大你就知道老婆的身高有多重要!”
喂喂,怎麼說得像配種一樣。
心裡這樣想,yukki卻沒有說出來,他沒有ken口齒伶俐,若是被hyde反唇相稽他就不懂應付了,偏生hyde特別喜歡看他害羞窘迫的樣子。
“那是因為yukkichan害羞時特別可愛啊,讓人忍不住多欺負幾下呢。”
欺負人還理直氣壯的人很多,但怎麼也讓人無法討厭大概就是hyde了。
但是團裏最瞭解hyde的testu卻注意到他話中另一個重點。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度蜜月的話,三個月也足夠了吧。”
“不,我不是要度蜜月,我想要solo。”
不同於之前的沉默,會議室簡直是瞬間寂靜。
大石社長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雖然他一向主張尊重樂隊成員的意見,自己大部份情況下都是充當聆聽和協助的角色,但是這次hyde的想法實在太任性了些。
雖然說樂隊都是講求團隊合作的,但是也各有不同。有的樂隊是以一個或兩個人為靈魂核心,隻要這個靈魂在,其他成員的變動沒有多大影響;有的樂隊則是真的平分秋色,雖然人氣上可能各有高低,但是各自獨特的風格組合成樂隊特有的性格。
Laruku正是後者。
少了一個人,就如桌子少了一隻腳,雖然不是分崩離析,卻再也無法站穩了。這點,在三年前的sakura事件中便能瞭解到。雖然幸運地找到yukki這更適合laruku的“腳”,但是很明顯yukki時期的laruku跟sakura時期的laruku是兩種不同的風格。有的樂迷坦然地接受了這種改變,也有的產生強烈的抵觸:
“爲什麽要拋棄sakura?!”
“這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laruku了!”
如果三年後再來一次的話——不,找人替掉hyde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別說樂迷,單是成員本身也無法接受因為這樣的理由而要重新洗牌吧。
眾人難看的臉色hyde早就有心理準備,他嘆了口氣,非常認真地說:“我要透口氣,不然我會死掉的。”
透口氣嗎?
也許,這三年的確是太快了些。
不斷刷新的記錄,不斷向上的目標。
短短三年,他們從醜聞的低穀攀登到萬人敬仰的頂峰。
但yukki以為hyde是樂在其中的。
無論平時怎麼的大大咧咧,隻要一到工作,特別是在舞臺上,他瘦小的身子就爆發出懾人的氣勢,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眼是那麼堅定地看著前方,仿佛說著不惜一切都要向上飛的決心。三年來,hyde不斷地因為繁重的工作而發燒,辛苦時也會撒嬌般說著“我會死的我會死的……”,卻從沒看見他真的放棄過,如果說成員中誰最想laruku成功的,yukki絕對會選hyde。
那種把心敲碎了,也要一片片飛起來的堅毅。
而這樣的hyde卻提出了要離開laruku。
爲什麽?
“如果不答應的話,那我不會再跟事務所續約,合約也快到期了吧。”
爲什麽,不惜這樣也要離開?
“我隻是想透口氣,我會回來的,laruku就是一個家一樣,我不過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麵的世界。”
話是這樣說……
“……我明白了,如果社長沒問題的話,我沒問題。”身為隊長的testu說道。
本以為他會是最反對的那個。
而大石,既然hyde不惜以合約作威脅,他也隻能接受。而且也許大家休息下也好,這三年為了磨滅sakura事件產生的不良影響,團員們實在緊繃得太厲害。在終於取得輝煌成就的今天,休息一下或許能令laruku的未來走得更遠。三年前那樣的憂患,換著別的一些樂隊可能早已沒有翻身之日,所以更不能讓laruku死於安樂中。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意味著整個樂隊年底後都要處於休眠期,所以這年的工作更加緊密了,live、碟子、節目一樣都不能少,要給外界一個轟轟烈烈的休止符,將來的複出才能惹起關注。
這時躺在沙發上的hyde轉了個身,yukki看到了他臉上閃著晶瑩的光。
是淚?
是什麽讓他在睡著的時候也流淚?
yukki想不通。
正常來說,將要結婚的人應該是沉浸在喜悅中,而不是痛苦吧。但是異常地,從宣佈結婚以來hyde就似乎非常痛苦。
事實上,認識hyde的這三年,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痛苦感從沒消停過,無論是那幽暗的歌詞,還是他聲嘶力竭的哭腔。但是他平時的抽風又讓yukki覺得什麽痛苦都不會在這人身上逗留超過三天。
又或者應該這樣說,hyde身上似乎帶著機關,總是不斷地切換模式。拿初次見麵的德國之行來說,第一次見他時他鬍子拉碴,還隻穿著一條泳褲,說是明星還不如說是村野來的民工。然下次見麵,在那拍攝工作中,他坐在陽臺上輕吟低唱,剃鬚後白淨的巴掌臉,纖細的身子,漆黑的大眼睛,那樣的乾淨,那樣的純粹,透著淡淡的迷茫與孤獨。
恍若被遺留在人間的——
天使。
樂譜散落在地上,原來已經寫好歌詞了。
yukki拾起,離開時輕輕帶上了門。在門完全關閉的前一霎,他好像聽到hyde呢喃著什麽,似乎在喚一個人,但這稱呼他從沒聽過。
“燦爛的回憶刻劃著
持續朝風所吹向的港灣而去
想念心中摯愛的你
懷著對你的想念渡過冬季”
——他說這歌是送給他愛的人。
“遠渡重洋而去的小船
帶著希望尋求靠岸的地方
我的的確確是忠貞不二
將這永遠的誓言雙手呈獻給你
現在我的命運的鍾聲
正在聲聲響著”
——是誰說過,事實,不一定就是真實。
“啊Anemone啊Anemone
將整片山丘染紅之時
我正和你
踏上旅途
和你一同踏上旅途啊
和你一起”
——夢境or現實
希望or絕望
realor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