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霞島』 第二章 中州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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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高照,明媚燦爛,小王爺一麵欣賞城外秀色一麵往城牆走去,不多時便已至城河邊。
他止步俯首,望向河中倒影。
漆黑發絲隨性而紮,額前劉海微蓋墨眉;麵若冠玉,色同春花,眼瞳烏黑,炯亮有神,內雙靈秀,不失剛強,神情堅毅,笑顰優雅,文武雙修,方具此才;高挺鼻梁桀驁不馴,寒冰薄唇不點而紅,肌膚潤光清新奪目,一口白牙攝人心魄。
笑容爬上麵龐,小王爺揚眉搓手,自言自語:“瞧此寬度應為妥當。恩,定是可行。”隻見他默念口訣,運足內力,低聲叫道:“遁地。”
“咕咚”。
“在哪!”一位少年身高六尺,年過束發,靠於城門之上,猛然扔掉手中大刀,一個激靈站得筆直。
“什麼哪呢,又失心瘋。”站於另一側的長發男人道。
“你未聽到?如此大聲,莫不是海底魔物侵入中州了?”少年略顯緊張。
“我說皇甫驍,你可曾見過海底魔物?有鳴月祭祀的屏障在,誰也別想進來。”長發男人似不耐煩。
“喔……那方才是何聲音……吆吆,別說你也睡著了。”
“喏,那邊。”
順著吆吆手指的方向,皇甫驍眼見護城河中正有一人與他的行裝一同掙紮著。
條件反射似的,皇甫驍脫掉靴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河邊,唰一下跳了進去。
“喂喂喂……”吆吆鎮定的嘟囔著。
皇甫驍自小長於海寧村,受父親教導,為人老實耿直,更是個熱心腸。而由於常年呆在皇城邊,難免染上了懶散的庸風,二者融合後便形成了他吊兒郎當卻憨厚單純的性格。此時看見有人落水,又豈能置之不理?於是三下五除二將水中之人連同行裝若幹一並拖上岸去。
“我說小兄弟。”他抹抹臉上的水,“無論何事也不可想不開。你看咳……咳,看我,我如此平庸之人,尚可在皇城當守衛。”
“你做什麼?”小王爺瞪著雙眼,怒氣衝天,內雙被他撐成了外雙。
皇甫驍眨眨眼:“做什麼?當然是救你了。”
“救我?小爺我需要你搭救?”小王爺輕蔑一笑,甩甩手上的水,“若不是你搗亂,我早找到了。”
皇甫驍望著眼前略顯急躁的少年:水滴晶瑩如珠自麵頰滾下,漉漉衣衫著身,胸肌若隱若現,修長的身材與手指,挺拔的鼻梁與身姿,當真是柔與剛的完美結合。
“小兄弟可是有東西落入河中?”吆吆的聲音打斷了皇甫驍的觀察。
“哼,拜他所賜。”小王爺瞪著皇甫驍。
“小兄弟莫急,你可知道即便他不去救你,你仍是找不到的。”
“笑話,小爺我這就蒸發所有河水,自己去拿。”說著便盤腿而坐準備運功。
“且慢。”吆吆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大刀,語氣傲慢,“中州河水並非尋常……皇上命鳴月祭祀向城牆四周之水施放通彙禁錮之術。凡是落入此河中的魔族、修羅族、及任何獨立的非人類物體,均會被河水吸入、傳送至皇家密室,並由貼身禁軍親自看管。嗬嗬,你的什麼卷軸此時怕早已躺在密室的某個箱子裏了。”
小王爺斜眼看向皇甫驍。
“是的,的確如此。”皇甫驍呆呆地不住點頭。
小王爺被這個少年呆傻的表情與動作逗的想笑,覺著心中怒氣少了些,而其相貌似乎也看著順眼了些。的確,此人僅隻是想救自己而已,並非存心。
“你們莫不是嚇唬我吧。”小王爺笑得似有似無,語氣漸漸平和。
皇甫驍朝他走了幾步,露出陽光的笑容,“怎麼會!你可曉得,鳴月祭祀的元氣心法已達21重!當今世上隻有他才有此能耐。你看,這明媚的陽光!”他指指頭頂看似空空如也的天空,“這清新的空氣,若不是魔法屏障,我們怎會擁有這些。”
初到中州,迎接自己的是熱心的幫助與溫暖的微笑,而並非師傅之前所描述的奸詐、混亂。小王爺心中喜悅,但未顯露於表。畢竟都是涉世未深的少年,不過幾分鍾,便能將笑容印在彼此心中。
“可是,那丟掉的東西很是重要。”小王爺蹲下身盯著河水,態度依舊冰冷,“如何是好。”
“我……我,這個,抱歉……”不知為何,此人明明咄咄逼人,還略帶無理,可皇甫驍卻是氣不起來。
小王爺起身,歪著頭看向皇甫驍,想看看這呆子準備如何賠償。
陽光下少年的臉蛋白裏透紅,眉宇間淡淡的笑在後麵湛藍河水的映襯下更顯機靈脫俗。
皇甫驍看的愣住了,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喂。”小王爺叫了聲。
“喂!”小王爺有些生氣,那眼光到底是何意思,當真失禮。
他手指一彈,五張點燃的道符忽從袖間竄出,形成一條直線向那人飛去。
皇甫驍竟紋絲未動,仍舊沉浸在眼前這完美的一幕中。
眼看便要觸及麵頰了!
小王爺察覺不對,右手一揮,道符立時靜止在那人麵前。
火苗似有似無的觸碰著皇甫驍的眉毛。溫熱感讓他回過神來,哇哇大叫:“眉毛眉毛眉毛,你……”!
“大驚小怪,又未燒到,你急什麼。”吆吆雙手抱於胸前,看戲似的發話。
“你傻啊你?為何不躲?”小王爺好氣又好笑,真是個沒心眼的。
“沒,我……我,沒什麼……”皇甫驍持續處於口吃狀態
“白癡。”少年橫他一眼,轉身準備離開,“算了,事已至此追究你也無用。找皇上是吧?我這就去,你們倆給我讓開。”剛邁出一步又忽然想起了什麼,隻見他點燃兩張浮在空中的道符,口中念念有詞,不足10秒,一身潮濕的衣衫變得清爽幹燥。
“走了,後會無期。”小王爺看都不看他倆徑直朝城內走去。
皇甫驍望著少年的背影,忽然將手伸過頭頂,一邊左右搖晃一邊大喊:“喂---!有事幫忙可以找我----,我叫皇甫驍,皇-甫-驍!”
小王爺仍不回頭,隻是半舉著左手晃了晃,暗自想到:真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