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水 ❀;Chapter05:遲到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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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笨拙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何反應,她看向桑博的眼睛,動作變得局促,不一會腦袋就像是等待受審的犯人一般低垂著。桑博倒是無所謂的走過她身旁撿起了袖珍手槍,遞給了她。
“美人,我叫桑博。抱歉我來晚了……不過還好趕上了。”歉意的語氣能讓人想到了真摯真誠,不過特蕾西又怎麼會責怪她。
“桑博?”特蕾西猶豫地叫出她的名字,意識裏浮現出每日早晨那抹冷冽莊嚴的黑色,一個以無情果決的裁決為名的存在,像是古老印記一樣永遠無法磨滅。而絕非現在這種看起來不完整卻真實的人物,她為自己一時沒法接受的事情而再次思索,是一種欺騙的錯覺,這樣想法克製不住。
“特蕾西,眼睛不一定是對的,人很難活的完美,但是可以接近完美,可惜那些虛浮的完美是給對手看的。”桑博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輕輕的說到,每一個發音都格外清晰富有情調,像是有了靈魂的詠歎調。
特蕾西站在一旁,她比桑博還要高上幾公分,即使桑博一身華服,看起來依舊強勢得多,她一直以這樣完美絕對的形象讓依爾及利亞的人敬畏。
“我的黑色不屬於家人,紫羅蘭家族一致對外,你是這個家的一部分。”但是,關於她妹妹的事情是不得不做出的考驗,桑博一時也沒有時間為他解釋,家族的界線在一年前才把特蕾西劃進了圈子,這些委屈或許是令人心寒,但是好歹特蕾西不負所望的渡過這關。
“家?”這個字從特蕾西的唇間溢出,把權力的影響封閉在外界,西庭和東庭的區分顯得矛盾。
時間是迫切的,它那樣快,那樣短暫,不能再多解釋了,桑博需要離開,像是瞬間綻現的煙火,讓特蕾西黑黢黢的自我世界多了莫名的光彩。
“為了我們家族的最後那些空白,再等等,再等等,花朵比權力更加安全,我的身份希望你能當做秘密先保留著。東庭,我還不能讓這裏沾染色彩。因為這裏有最親愛的哥哥和最別致的特蕾西,還有忠實的仆人。特蕾西你會明白我的對麼?”
桑博拉起她的手,特蕾西微微張嘴,她能理解,其中的一部分,她甚至知道桑博一定很忙,能向她伸出援手,自己卻產生懷疑,憂慮,她為自己羞愧,那些權力的風波哪裏是自己和丈夫的力量所能阻止的。桑博和兩位姐姐一直都在為家族的繁榮而努力著,自己不該如此自私任性,眼眶澀澀的,不知所措。
“特蕾西,真是個可愛靦腆的美人?雖然很忙,不方便見麵,但是不要為此寂寞憔悴,我會想辦法幫助哥哥和保護你的,請再等待一些時日。”桑博笑著,假裝看不出她的愧疚和緊張。但是,接下來也不得不離開了。
特蕾西的手撫上冰涼的小手槍,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對桑博道別,狹窄的神經的徑道像是卡了一枚小小的珠子那樣難受任何的,月光也無法排解心中的堵塞感,女王一樣的桑博,還是少女一般的桑博,糾纏著,自己淺薄的見識隻有怎麼也想不透這些。
如果還能再見麵,那要有多久呢,如果這裏是家該做什麼呢,自己不應該卑賤自己的情感,即使沒有感情,也應對丈夫像家人那樣好。
桑博,桑博,以往的形容詞都把她誤解了。請允許我一個淺薄的婦人,依舊注視你的完美,感激你所給予的溫柔可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