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以身償情 情歸何處 掌控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7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清風拂過,滿目竹林輕輕搖曳,一片鮮翠深處隱隱有四條挺拔的身形隱沒其中。
這個竹園是雲逸風當年在視察雲堡產業時購置,因為喜歡前後一片幽靜的竹林因此取名為竹園。三天前雲逸風以龍寒月突發心悸需修養為由帶著一行人來到這裏,於早就被安排在此等候的莫言、玄冰、寒清三人彙合。
“回稟堡主,楚蕭這兩年在正道可謂是呼風喚雨,包括飄渺宮、華山、青城等在內的武林各派現在都以他為首,如果不是冥域在江湖上稱霸,他必定會是下一個武林盟主。”
莫言努力的克製住情緒,但顫抖的聲音仍是泄露了此刻過於激動的心情,身前的白衣男子比起兩年前清瘦了很多,但仍是那樣修長挺拔,鷹隼的銳眼看向別人時總是透著一股慵懶和壓迫感:“屬下還查到兩年中楚蕭暗中培植了一批死士,個個心狠手辣,而且夏正他們似乎並不知情。”
“寒月做事一向隨性偏激不屑於那些人為伍,因此才被視之為魔教,楚蕭由此從中挑撥冥域與正派之間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並且暗地裏培植死士將南宮滅門栽贓嫁禍,不可謂是一步高明的棋。”雲逸風眯起銳眼,沉吟片刻:“若我所料不錯,楚蕭下一個要除就是夏正。”
“怎麼可能?夏正可是他師傅啊!”玄冰無法相信外表看起來爽朗不拘的青年會如此陰險毒辣。
雖沒有莫言如此的情緒外漏,但一向冷淡的寒清卻是微紅著眼眶,恭敬的站在雲逸風一丈開外:“以楚蕭的心機和野心,夏正很可能是他的絆腳石。一方麵夏正原先本是武林盟主,在正道有著極大的號召力將來必是他問鼎江湖的一個障礙,另一方麵如果除去夏正進而栽贓冥域,那麼正道於冥域之間必然有一場對決,到時楚蕭便可借此機會借助暗處的勢力坐上武林至尊的寶坐。”
“堡主,現在江湖中盛傳……盛傳……”寒清神色尷尬的看了一眼雲逸風,吞吞吐吐怎麼也說不下去。
“有什麼就說,沒必要吞吞吐吐。”雲逸風冷冷的命令,其實不用寒清說他也知道江湖中人是怎麼看待他的。
“江湖中盛傳堡主是冥域域主豢養的男寵。”抬眸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雲逸風,寒清深吸口氣,繼續道:“並傳言雲堡其實也屬於龍寒月麾下,且以正義之姿立足於武林,意圖一正一邪控製整個江湖。”
“哼!!!什麼意圖控製整個江湖,這不過是某人想達到目的而找的借口而已,雲堡矗立江湖數十載想要搬倒豈是易事,現在終於等到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除去雲堡和冥域這兩個絆腳石,某人又豈會錯過如此良機。不過,我雲逸風怎會是他隨意拿捏之人,既然他惹到了我,並想傷害寒月,說什麼我都不會輕饒。”雲逸風細長冷冽的黑瞳中盡是嗜血的光芒,俊逸的臉龐帶著無法掩飾的邪魅。
“屬下誓死追隨堡主。”聽完雲逸風的話,三人難掩激動的齊聲宣誓效忠。時隔兩年,他們終於見到了心中所熟悉的那個男人,那個目空一切,那個睥睨天下,那個慵懶淡笑的天下霸主。
“雲堡蟄伏兩年也該活動活動了,吩咐下去用最快的時間掌握那些人所有的動向,並隨時向我報告。”雲逸風冰冷的命令,不久的將來定要讓那些人知道招惹他會有什麼後果。
“是。”
雲逸風揮退莫言三人回到竹園,沒有見到龍寒月。鬼醫、焰使、媚姬三人停下交談看向走進的雲逸風,鬼醫冷冷道:“域主到屋後竹林去尋你了,怕是你們沒遇到。”
“是嗎……”說完雲逸風不願多做理會,徑自欲想轉回竹林卻不料因鬼醫的的話頓住身形。
“眼看域主的毒發作的越發頻繁,不知上次堡主所說是否當真。”鬼醫冷冷的睨了一眼雲逸風:“畢竟這以命換命不是人人都願意的。”
“哼,若非是他,域主又怎會忍受這毒發之苦。”媚姬嘲諷的譏笑道:“以為做些無關緊要的補償背叛之痛就可以忘記嗎?”
雲逸風淡淡的撇得一眼,直直走向一張椅中坐定:“隻要解得寒月之毒,便是要我之命又如何?現下不妨說說怎麼解這毒吧。”
“域主身中十三種劇毒和至尊蠱,當年在崖底遇到域主時,他已在五毒潭中身處數日,體內的蠱毒和侵入的劇毒奇妙的達到一種平衡,並且依靠著強烈的恨意總算活了下來。不過數十種劇毒和蠱毒同時爭搶一副身體,每次發作時當真是生不如死。雖說劇毒和蠱毒分開解都輕而易舉,可現在兩者混合如果分開便會馬上打破平衡,到時任何一種毒發都會立即斃命。當初我也隻能暫時克製住毒性,待尋得藥引方可全部清除。”鬼醫停下喝了口茶,冷冽如電的看著雲逸風等待他的回答。
“怎麼做。”雲逸風淡漠的問道。
“至尊蠱的解藥——回魂草,我想堡主明白,至於數十種劇毒的解藥也無需擔心,現在唯一缺的便是——血祭”
“血祭?”媚姬、焰使疑惑的同時看向鬼醫。
“所謂血祭其實是一個藥人。但這藥人不僅要身體強健且要有深厚內力,所以放眼天下也隻有堡主合適。”
“具體如何?”雲逸風輕輕淡淡,仿佛在談論別人的事。
“隻要用我調製的數百種藥喂養你的身體,假以時日這些藥便會在你的血液中被吸收。然後用你的血入藥給域主服下,最主要的是需要堡主不斷的用內力為域主渡功,引導藥性來稀釋血液中的毒,當至尊蠱和稀釋後的劇毒達到另一種平衡時,再進行下一次稀釋,如此反複直到清楚毒性為止,最後隻需將至尊蠱引出便可。”
有意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雲逸風,鬼醫眼中閃過一絲熱度,但很快就隱沒在眼底不起絲毫波瀾:“因為短時間的反複取血並高強度的耗用內力,所以到時堡主會油盡燈枯而亡。”
“什麼時候開始。”
“越快越好。”
“嗯,這事無需讓寒月知曉……”雲逸風冷淡的說完,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雲逸風見到龍寒月的時候,龍寒月正在林中舞劍。行雲流水,宛若驚鴻。
紫色長袖在身形挪移之間翻騰綻放,劍芒流轉,竹葉翻飛,讓人如詩如畫。
跳躍、轉身、挑刺一招一式絕不拖泥帶水,柔軟的劍身振臂而動,帶著破敵的煞氣遊走於林中。劍光璀璨,劍勢雷霆萬鈞,令人屏息。
龍寒月的劍隻為殺人而舞,卻奇異的綻放出懾人心魄的美。
劍收舞停,正是當年梅林之中,大雪之下龍寒月為雲逸風所創的纏情劍舞。
靜靜看了很久的雲逸風拍掌讚歎:“寒月之舞,驚心動魄可謂妙極。”
龍寒月回身,調皮的笑了笑,撲到雲逸風懷中:“我說過這纏情劍舞隻為你而舞。”
“寒月我該怎麼回報你對我的愛呢?”雲逸風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讓人琢磨不透,有些遺憾,有些傷感,更多的是無奈。
龍寒月跟著雲逸風來到竹林外一處休憩的石桌旁,第一眼便被桌上散發著異香的酒壇所吸引。
“這是什麼酒。”
“醉情,我親自為你而釀。”
“想不到逸風居然會釀酒,嗬嗬嗬……。這可不是天下第一會做的事哦。”
“這酒對身體有特殊功效,寒月不妨一試。”
“什麼功效。”
“喝下便知。”
。。。。。。
“雲逸風……為什麼?”龍寒月絕望的閉上眼,縷縷紅色的液體從嘴角淌下,最後映入龍寒月眼中的是雲逸風微笑的臉。
看著倒在桌上人事不醒的龍寒月,輕撫男人鋪散在桌上的墨發,雲逸風滿目憐惜:“寒月江湖險惡……”
雲逸風緩緩抬起眸,那雙眸漆黑深邃,深邃到讓人看不到任何感情。
媚姬很震驚,“雲逸風,你對域主做了什麼?”
這段時間,她見到太多這個睥睨天下的男人對龍寒月的縱容。她見到每次男人噬魂散發作之後依然佯裝無事的挺直腰背對著龍寒月溫言淺笑。她見到明明這個男人毒發之後虛弱不堪,依然縱容的任龍寒月無度的索取。她見到男人在承歡身下時,緊蹙的雙眉,扣入床板而泛白的十指,道不盡疲憊的雙眸,明明極為痛苦卻依然努力迎合在他身上肆虐的龍寒月。
這一幕幕讓媚姬既震驚又有嫉妒卻又有說不出的酸楚。
“你給他服了什麼?”她不相信雲逸風會傷害龍寒月,所以這絕不是什麼毒藥。
“沒想到你居然會將世上唯一一顆烈顏丹也給了他。”鬼醫不知何時以來到竹林,淡淡的道出事實:“烈顏丹服下之後腹痛如絞,筋脈暴漲貌似中毒,一月之內內力全失,一月之後洗髓易筋,內力陡增一甲子之上。耳目識海較之常人高出十倍,即使在黑暗中視物也是猶如白晝分毫畢現。”
周圍的一切已與雲逸風無關,他隻是認真的刻畫著龍寒月的麵容,仿佛要將此刻的龍寒月刻進骨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