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淪陷 第 十 三 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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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準到分秒的作息時間讓犯人們在刺耳鈴聲響起的前一刻全部起床,邁克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正嘟囔著什麼允自不滿的巴頓。“這是做什麼?”在起身的同時摸出香煙,並丟給他一根。他不討厭這個大個子,也不能在他危險的時候做點什麼,他們隻是室友,僅此而已。
“那個該死的小白臉八成還會回來這間囚室。”巴頓點燃香煙,橫眉豎目的樣子異常猙獰,並將自己的物品重新搬回到下鋪,“我也不想再跟他玩一次領地劃分遊戲!”說著剛想轉身又看向邁克比劃到,“一個能跟你打成平手,嘲諷了庫迪斯,恐嚇瘋子後又越獄成功的精神病!”
“……”邁克無語的摸了摸鼻尖,竟然覺得巴頓羅裏吧嗦的形容還算貼切。
“是真的嗎?”聽上去就底氣不足帶著惶恐的聲音從下鋪傳來,“那個人真的是精神病?”一個看上去就剛剛成年的大男孩有些躊躇的站在原地,剛剛一米七的身高跟消瘦的身體讓站在他麵前的林頓看上去更加的‘巨大’。他叫威亞,代替奧利弗成為新室友的人。
邁克跳下床鋪走了出去,沒有理會在身後手舞足蹈的控訴簡森惡行的巴頓。
在這裏他也不是沒事可做,餐廳的工作維克多早就全權教給他,實際上他隻在調配人員上出力就可以,但還是要每天按時去監工。沒來由的煩躁他盡力去忽視,直到菲利斯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對這個拉丁裔粗魯的男人全無好感,但這個人總是喜歡冷嘲熱諷幾句,以發泄對庫迪斯掌權的不滿。
“你看上去很累,意大利人昨晚幹了你很多次嗎?”菲利斯大笑著說道,露出泛黃的牙齒,並配合著語氣來回挺動自己的腰杆。
“……”邁克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對這種沒有威脅性的挑釁懶得理會。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菲利斯的手不老實起來,“你的屁股真翹!”
棕色的眼珠轉動,注意到了周圍看熱鬧的犯人,沒有猶豫的一拳揮了出去,菲利斯敦實的身體扯後了兩步,陰險的盯著邁克。沒有說話,周圍的手下就朝著邁克圍了過去,幾乎是同時,周圍庫迪斯的手下也聚集到邁克身邊。
一年的時間過去,所有人都默認了邁克在庫迪斯身邊耐人尋味卻無人可比的地位。
菲利斯咬牙,低笑道,“OK!我的錯!或許是庫迪斯中意你的老二!”他轉動著眼珠猖獗的笑了起來,“你們或許不知道吧?監區重建之前,庫迪斯被A區的臭雜碎幹到爽!”
邁克的眼珠轉動著,思量著菲利斯話中的真假,他隻是隱約知道監區重建之前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當時掌權的美國人與獄警全部參與其中,直到英國人正式掌權三個月後整個監區被炸毀。他一言不發,因為看見了剛剛來到餐廳的庫迪斯。
第一次,他沒有看懂意大利人的表情,他隻是走向菲利斯,單手扼住他的脖子,將他的嘴用力的像鐵質的桌角撞去!鮮血四濺,庫迪斯卻沒有一絲一毫停止的跡象,兩方人馬衝突起來,因為人數上的優勢菲利斯的人隻能看著自己的老大被揍。
瞥見看守獄警動向的邁克走向前,想要拉開庫迪斯,比他更快一步的是跟意大利人先後來到餐廳的傑裏。
“嘿!發瘋也要有個限度!”傑裏說道,用力拉車庫迪斯沒有絲毫放鬆的右手。
“滾遠點傑裏!”
“別逼我幫菲利斯做點什麼。”那張濃妝豔抹的臉虛偽的笑著。
庫迪斯不屑的笑了起來,在鬆手後對著菲利斯滑落的身體狠狠補了一腳,“你不會。”
傑裏聽了突然用了自己的招牌動作,一邊扭動腰肢一邊靠近庫迪斯,“親愛的,你知道的,我愛你,當然不會那麼做!”
“……”庫迪斯甚至懶得發表言論,過去他把無數的東西砸在那張臉上,也沒能阻止傑裏荒謬的自說自話。在很多時候,他覺得傑裏才是那個無時無刻不在嘲諷他的人,他的行為在很多時候讓他想到過去的那個美國人,傑裏甚至更加誇張。
“走吧邁克,早餐時間別有任何延誤。”他擦著自己沾滿血跡的右手說道,“下次他再對你出言不遜,別放過他。”
“無所謂。”他說,看著獄警隻是默默的將菲利斯送到醫務室,這證明索多瑪的勢力格局暫時不會改變。
“你必須這麼做!”庫迪斯狠聲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即換了一種語氣,“你那個室友還沒回來?”
他搖頭,聽見意大利人低聲說,“看看有沒有機會,我希望簡森能幫我做事,在私下。”邁克又點頭,看上去懶散的不行,好在庫迪斯始終不在意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該做的事情他都會完成的很好。
沒有人知道邁克厭惡這樣,但這就是索多瑪的生存法則,他知道如果不是庫迪斯,自己或許不能安然無恙的存活到現在。
簡森在傍晚牢房關閉後被送回到監區,更準確的是被關進了‘洞裏’。
邁克的心中也有太多的疑惑,原本既定的事實被推翻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但與我無關,他事不關己的想到。甚至快要忘了那天簡森冒昧卻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吻。在入睡後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奧利弗死時沒能來得急閉上的雙眼不停的在眼前晃動。“替我謝謝簡森。”
他覺得夢中的自己有些冷血無情,他甚至想不到自己當初為什麼覺得悲傷,那些不過是在一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啊。
“是他殺了你。”
“但你默認了。”奧利弗解脫的笑了,語氣卻十分悲哀,“你明白的,那是對於我最好的結局,你幫我一手促成,是因為你感同身受。”摯友的臉模糊起來,他低聲說道,“邁克,別被索多瑪同化,你還是你。”
夢境有些混亂,邁克認為自己懂得,那是自己腦子裏潛意識的想法作祟。更清楚的是另一個噩夢會在不久之後來襲,另一個徹底跟索多瑪融為一色的自己。
因為同一個人,他第二次找到了克雷爾。
“沒有半個月,那小子別想從洞裏出來。”
“我得去看看他,起碼他不能死在那。”
“你不是討厭他?”
“我欠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