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成掃了他一眼後又移開視線。再一次盯著朱一航。
    “過來。你忘記你從前答應過我什麼了麼？”
    朱一航皺眉低頭盯著地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真的不知道。他們不過是今早才一麵之緣……而已吧。他根本就不記得什麼時候有認識過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做出約定？
    “啊，不說我都要忘記了。你失憶了是吧，那我就幫你恢複記憶好了。”話音剛落，幾人都沒反應過來，甚至是連他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
    等到血色蔓延的時候，聽到他音色平緩的接著說道：“這樣呢，我記得當初好像是說要等我痊愈了你才能離開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鍾維，“是這樣的吧？”
    鍾維點頭，悶悶的應了聲是。轉頭去看朱一航，眼中明顯帶著急切。
    陌成下手一點都沒有留情，如果不是位置的關係，整個手臂幾乎都要給他卸下來了。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很快就染紅了身上的衣服。血順著指間低落到地上。彙成一張淩亂的圖畫。
    朱一航看的膽戰心驚。再次看向那隻衝他伸過來的手後，心中的不安更甚了。怎麼回事這個人，是誤會自己是他要找的人了麼？可是這樣自殘……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人的吧。
    陌成這一舉動實在是太震撼，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江朗在內都愣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血一直流個不停，臉色都青白起來。
    鍾維看不下去了，脫下外套把袖子扯開，“成爺，朱小爺他暈血，你這樣他也不敢過來啊。”
    陌成轉頭看了他一眼，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對，確實是。你要不說我都要忘了。來。”
    鍾維得了批準，慌忙把他的傷處纏緊。過程中，陌成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依然執著的盯著朱一航。
    “過來。你沒看到我受傷了麼，看著我死掉也沒關係麼？”
    “……可是，我不認識你，你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無所謂，現在不認識以後也會認識。過來。”
    這是他第四次說‘過來’了。
    朱一航心中莫名有些慌亂。如果他一直不動作，那人是打算就這麼失血過多而死去麼。
    “過來。”
    又一遍。
    朱一航壓下心中的奇怪感覺掙了掙江朗抓著他的手。
    江朗瞬間臉色變的異常難看。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是我的！是我的！你忘了這幾年都是誰陪在你身邊的麼？你現在居然想去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別逼我毀了你。”
    “你閉嘴，你才是那個在我們中間橫插一腳的。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再給江明送一份大禮。”
    陌成的話一點餘地都沒留。江朗冷哼了一聲。
    “這不也拜你所賜麼？如果你先我之前找到他，那自然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可是你沒有。如果不是我，他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不覺得你有嗬斥我的立場。”
    “是，你說的可能也對。如果真的是那樣，大不了你們所有人陪葬，我也會隨他一起去。即使那樣也好過你囚禁他，抹去他的過去。這種日子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你這麼霸占著他，究竟是因為愛他還是為了滿足你不願意一個人孤獨而給出的借口？”
    “你！”
    這一次江朗有些詞窮了。總覺得他說的不對，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不愛他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他明明那麼愛他，比愛江明，比愛自己更愛，這個男人憑什麼說他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