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航覺得自己要瘋掉了。明明覺得那是個對自己很重要的存在，可為什麼關於他的事情卻一點都想不出來呢。
    他是誰，他長什麼樣子，他的聲音是怎樣的，他笑起來的樣子明明記得很好看，可為什麼現在腦袋裏卻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就好像每次夢醒時無論怎麼拚命都拚湊不齊的夢中人的五官。
    陌成他到底是誰呢？
    “陌成……是……是誰？你告訴我他是誰？是誰，你說啊！你知道的對不對，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朱一航近乎歇斯底裏的抓著江朗的領子拚命的搖晃。
    就好像這樣可以減少自己心中的恐慌一樣。
    江朗嘴角逐漸升起的笑意讓他心中發涼。
    這些都是他做的吧。是他，是江朗，他做過什麼，所以自己的記憶才會這麼混亂。
    啊，是了，江朗一直在對他用藥，所以現在是展現成果的時候了麼？
    江朗雙手壓著他的肩膀，迫使他停下這瘋狂的舉動。
    “你別著急，我會告訴的。會很詳細的告訴你的。你隻是記憶模糊了而已，隻要告訴了你從前的事你自般會想起來，別害怕。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不是麼。有我在，不管忘記什麼都沒有關係的。相信我。”
    ***
    兩年後。
    某商場運動服專賣場。
    一個身量修長長相俊美的男人站在一排衣架前仔細揀選著。男人眼光很好，挑了好幾套都是款型極好的。等他去到收銀台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小姑娘紅著臉掃碼。然後在看到屏幕上的碼數的時候好意的提醒。
    “先生，這款是正碼，先生穿的話應該要180的才對，這套會有些小。”
    男人垂下視線看了她一眼。
    “無妨，這是給他買的，他穿175剛好。”
    “誒？”
    收銀員小姐臉一紅，片刻後想明白慌忙道歉。
    男人擺擺手，劃卡結賬後帶著三套運動服離開。
    等出了商城門，迎麵走來一個身高幾乎一米九的男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低頭行了個禮。
    “怎麼樣了？說了麼？”
    “……沒有。成爺，我覺得可能他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沒硬氣到那個份上。寧願死也要保守的秘密，在現今社會根本就不存在了吧。我們要不要……”
    陌成擺擺手。
    “事到如今，你覺得除了他們內部人員，還有誰會知道麼？我不能放棄。那個家夥一定還在等著我，如果我現在放棄了，還有誰能帶他回來？他那樣軟弱，不在身邊我不放心。”
    他這樣說，鍾維隻能咽下即將出口的話。
    “唐爺不也在找麼，或許他那邊會有消息也說不定。”
    “嗬，我當時就是瘋了才會覺得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可事實是什麼你也看到了。他不過也跟我一樣而已。輸給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對手……”陌成不自覺的緊了緊手裏的紙袋。
    鍾維有些為難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時，忍不住輕輕歎了一聲。
    這兩年，陌成的衣櫃幾乎給各式各樣的運動服裝滿了。不知道是為了懲罰還是懷念，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買運動服。
    到現在幾乎成了一種習慣。無論走到哪裏，都跟強迫症一樣要去逛超市逛商場，然後唯一會買的東西就是運動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