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瘀血堆積的吻痕，鮮明又突兀。段符琛不自在的攏了攏睡衣，他和薑木的關係還不夠穩定，現在顯然不是個出櫃的好狀態。
    他牽強的解釋：“前天和喬真去了趟酒吧。”又覺得不夠有說服力，又道“我成年了。”
    段母自是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歎了口氣道：“你還小，自己有些分寸，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不用我教你，至少在這段時間安分一點，現在什麼形式你也知道，我話就說這麼多，自己好好想想。”
    段符琛用餐盤端了兩份煎蛋兩片培根兩杯牛奶回房間，他不信母親會沒有警覺，但是這個態度顯然她還在不確定的狀態，他在考慮要不要跟薑木說一下，畢竟前幾天他就差一點單方麵出櫃。
    把餐盤放下，薑木正好從浴室走出來，帶著氤氳的水汽，絲綢般的皮膚讓段符琛一陣口幹舌燥。
    剛才的事提醒他以後決不能再那麼粗心大意，至少在薑木主動要坦白兩個人的關係之前。
    薑木冷撇他一眼：“都他媽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射在裏麵要帶套，你他媽就是記不住，非要把我折騰死才罷休。”
    段符琛沒想隱瞞薑木：“我剛剛出去了。”
    薑木臉色不善：“少轉移話題！”
    段符琛：“我媽看到了昨晚你咬的地方。”
    薑木把視線放在段符琛鎖骨下方五公分的地方，愣住了。
    段符琛繼續道：“在你家的那段時間，我差點出櫃。”
    薑木不答。
    段符琛看著他的眼睛道：“我媽不可能什麼都沒察覺，薑木，我喜歡你，我如果選擇現在和父母攤牌你願意和我一起麵對麼？”
    薑木把本來擦拭頭發的毛巾隨手扔到沙發上，“段符琛，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你在拿你的前途命運開玩笑，不可否認我這次回來包括決定重新和你在一起，是發現我對你而言遠比我想象中的重要很多，你當時說的話確實也讓我很感動，並不止一次的回想過當時的……恩，當時你的繾綣抒情。但是我們都還太小了，誰知道現在說的天長地久不會變成將來的一紙空文呢？我從來不相信感情，更不相信永遠，我們現在這樣相互扶持的在一起不是很好麼？”
    段符琛從錯愕到苦笑：“你覺得我們在一起隻是相互扶持？”
    薑木不回答，繼續道：“我們從十四歲在一起，糾纏了近四年，四年朝夕相對就算有過一星半點的愛情也被時間吞沒了，我們在一起不過是一種強烈的互相依賴感罷了，總覺得離了對方生活就難以繼續下去，其實不過是雲裏霧裏的少年時光給人的錯覺罷了。”
    段符琛不反駁，輕輕的抱住他，“別說了，快吃早餐吧，培根冷了就不好吃了。”
    別說了，我愛你，就算你從來不信。就算你把所有的棱角都對向我，我也不會放手，不會讓你離開，就算在你看來，這是一種近乎變態的偏執，就算你覺得這是一種被時間掩蓋的依賴性，就算你覺得這是我錯解情愛的錯覺。
    我要陪在你身邊，就算你從來不覺得我愛你，而我又愛的歇斯底裏掏心掏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