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小氣得有點可愛
    “算了。”失憶就失憶吧，男人都不在乎假扮他的男朋友了，他也不想嫌棄他忘了所有的事。
    “嗯？”男人不明挑眉。
    “你說你忘了自己的名字，隻記得一個‘衛’字，要不先用我的姓氏和名字給你命名，等你想起你的名字再改過來？”
    “可以。”男人不反對，他需要一個姓名出去找工作，既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麼都無所謂了。
    “讓你的‘衛’取代我姓名中間的一個字變成你的名字？”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摳出一個字把“衛”字放進去。
    男人的嘴角不由抽搐幾下：“莫衛生？”他錯了，並不是什麼名字都無所謂，起碼他現在就不想自己叫做“衛生”！
    “啊？”莫資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給男人取了一個很可笑的名字，“這個名字不行！”
    他想也不想就否定了，好像忘了這個名字是他想出來的。
    “叫莫衛吧。”男人提議，兩個字的姓名讓他覺得很熟悉。
    “莫衛不錯，就這個好了。”這個名字比叫莫衛生好多了。
    “莫資生，莫衛……”已經改名叫莫衛的男人低聲喃喃。
    用了莫資生的姓，念著他們的名字時，心裏有種莫衛無法闡述的異樣感覺。
    “到了，就是這裏了。”
    莫資生打開門，他的說話聲打斷莫衛的思索。
    莫衛站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莫資生說的房子，不由脫口而出：“好小。”
    他很難想象有人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裏生活，他覺得這麼小的空間當洗手間都讓他覺得擁擠了，裏麵塞滿莫資生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生活多少年了。
    莫資生本來像個炫耀的孩子讓莫衛“觀賞”他的家，沒想到莫衛居然嘲笑他自以為寶物的家，他氣鼓鼓的說：“好小？垃圾場的確比這裏大，你回去垃圾場住好了。”
    一個流浪、住在垃圾場的失憶者竟然嫌棄他的家！
    莫資生的嘲諷讓莫衛皺了眉頭，“我隻是說這裏小，又沒有說這裏比垃圾場差勁。”
    莫資生的生氣讓莫衛感到莫名其妙：他隻是說實話而已，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莫資生難以置信瞪大眼睛：“你還真當你那垃圾場比我家好？”
    “我沒說過。”要說也是莫資生說的。
    “你……”莫資生氣得險些說不出話。
    除了前男友跟他分手的那次，沒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就連吝嗇的屋主也從沒把他氣成這個程度。
    莫衛無視莫資生的怒氣，徑自走進屋裏。
    在狹小的屋子裏逛了一圈，莫衛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睡哪裏？”
    這個屋子沒有房間，一張床放在客廳裏，小小的客廳還擺了飯桌、書桌、椅子、風扇等等東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地上疊著，連走路的空間都很狹窄。
    “那裏不是有一張床嗎？”莫資生指著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
    天知道讓同性戀的莫資生說出這句話得需要多大的勇氣，若不是地上沒有位置讓莫衛“擠身”，他還想讓他打地鋪呢。
    “這張床？”莫衛黑著臉看向那張明顯沒超過一米八長度的床。
    他睡在這張床上，連腳都伸不直好吧！
    “要不然呢，你覺得你還能睡哪裏？”莫資生比了比自己狹小的屋子。
    還有一個小房間沒錯，不過那是浴室。兩平方米不到的小浴室裏裝了熱水器和便盆，還放了好幾瓶莫資生撿回來的洗發液和沐浴乳，這樣的浴室連站著洗澡和蹲下來上廁所都是個問題。
    莫衛死心了，在這裏，除了那張床，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讓他睡覺了。
    莫衛好不容易接受了，但是莫資生卻還沒死心。他蹲在床邊打量床底，思考床底能不能睡一個人，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說矮小的床底不能讓莫衛或是他躺進去，床底早已塞滿了東西，沒有地方讓他把床底的東西清出來。
    “你先去洗澡。”莫資生搬動幾個疊起來的箱子，在最下麵的箱子裏拿出一套衣服遞給莫衛，讓他去浴室清洗。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已成定局，不管莫資生再怎麼不願意，他這裏的確別的地方讓莫衛睡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情上麵。
    莫衛進浴室洗手再出來接過莫資生給的衣服跟自己的身體比劃一下，發現衣服太小了。
    “不合穿。”
    “這已經是我擁有的最大的一套衣服了，你再不穿就沒別的能穿了。”
    莫資生也很無奈，他撿了不少看起來還不錯的衣服回來，但是最大的那一套對莫衛來說還是小了，難道這附近的人身形都這麼“嬌小”嗎？
    環境所逼，沒有讓他選擇的機會。
    莫衛的臉色更黑了，他不再吭聲，拿著衣服走進浴室。
    莫資生鬆了一口氣，他真怕莫衛讓他去外麵買合身的衣服給他穿，那得花錢買多少套衣服啊。
    在浴室盯著熱水器許久，好不容易弄懂該怎麼使用熱水器，莫衛卻發現一個氣死人的事情：熱水器根本沒插電！
    “你幹什麼？！”拿毛巾走到浴室門口給莫衛的莫資生看到莫衛正在做的事，頓時變得十分驚恐。
    莫衛不回頭，淡淡的說：“插電。”沒插電的熱水器能用嗎？！
    他完全不知道這對他來說很正常的事對莫資生來說卻是噩夢。
    “不可以！你瘋了，這種熱水器要用很多電的好吧！！”莫資生不是怕他觸電，而是怕用電的問題！
    “所以？”
    莫資生沒有注意到莫衛已經陷入爆發的邊緣，自顧自的說：“隻是洗澡，用冷水也可以啊。”
    莫衛要洗幹淨一定要用很多水，這已經夠他心疼了，還想用熱水，做夢！
    莫衛失控大吼：“我說了會還你水電費，等我找到工作發錢之後馬上還！”
    他本來就長得十分高大，這次的吼叫又充滿了氣勢，嚇得莫資生一臉驚嚇捂著心口。
    “可、可是……你不是還沒找到工作嘛，你居住在這裏就要遵循這裏的規定，我這裏的規定就是不許用熱水……”莫資生的小心髒快跳出來了，但是想到現在不阻止，一個月後的電費有多可怕，莫衛再可怕他也硬著頭皮上。
    大冬天他都堅持洗冷水，沒道理比他強壯的莫衛不能洗冷水，更何況現在還隻是夏天呢！
    “寄人籬下”四個字頓時鑽進莫衛的腦海裏，他氣得青筋都突出來還是努力控製自己的怒氣問：“還有什麼規矩你一次說完！”
    “洗手、洗澡要快，不要用太多水……”莫衛剛才洗手時很浪費，他當時就想說了。
    “開燈也要用電，沒事早點睡；在外麵的時候多喝水，回來少喝水就可以少用水、電；平時要注意衛生，衣服不髒可以穿多幾次就可以少用一點水和洗衣粉；隻是上廁所的話，客廳開著燈不必又開浴室的燈……”
    莫衛揉了揉作痛的太陽穴：若是離開關燈這些做法還好，也不知莫資生去哪裏總結出如此奇葩的做法。
    “反正就是省水省電，能少花錢就少花錢是吧。”
    莫資生笑著拍掌：“沒錯！”孺子可教也。
    雖然莫衛說了要還他水電費，可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還錢，而且他浪費的時候，他瞧著心疼啊！
    “我會盡量節省水電，少讓你花錢。”莫衛咬牙切齒許下承諾。
    就算他窮得隻有幾塊錢隻能吃包子，他也沒莫資生這麼摳門！
    “不……”不是盡量，是一定要。
    莫資生的話在看到莫資生氣得快七孔流血又憋回去。
    “如果沒事了，我要洗澡了，洗冷水，你放心！”莫衛很生氣，說話的語氣能好才怪。
    “碰！”莫衛甩上門。
    “毛巾……”
    “碰”莫衛耳朵很靈，聽到毛巾就想起某事，於是開門搶走毛巾再甩門。
    “門壞了修理也要錢的。”莫資生低聲喃喃。
    不過，如果門真的壞了，他寧願晾著不修也不要花錢。
    聽到莫資生自言自語的話和離開的腳步聲，原來很生氣的莫衛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莫資生真真是吝嗇的守財奴啊，不過，他竟然不覺得他市儈反而覺得他小氣得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