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 風雲湧動 第三章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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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花”的結束似乎還是昨天,記憶裏的事物仍舊是清晰著。我和沙羅卻還是孩子的模樣,明明時間過得很快,長大卻是個越發難以等待的事,尤其是局勢似乎越發地不穩定起來了。
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這個朝廷想隱瞞,也沒有辦法了,民間已經流傳地很廣了,有的甚至在說,皇帝其實已經死去了,其實現在的隻是傀儡,就是為了等二皇子更大一點,為了更好地給他的統治鋪路。倒也有幾分的道理,當今的皇帝,隻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弟弟,弟弟祈王爺二十歲,據說溫文有禮,而且博采眾識,是皇位繼承者中聲譽最高的。但是可能性卻較低,畢竟,老皇帝是有兒子的。大兒子蘇淩二十七歲,比自己的叔叔還老,心狠手辣,辦事淩厲,卻因為長得好被那些官家小姐傳成了京城最佳金龜婿。小兒子蘇秣,十五歲,還是個小孩子的年齡,不過據說有神童之稱,深受老皇帝的喜愛。
對這種封建的君主製是沒有好感的,反正不管是誰當皇帝,都輪不上我們這些普通小百姓,而是皇家的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家夥,所以,不管是誰,都和我沒有關係,我的世界,有沙羅就足夠了。
不過即便如此,生活也無時無刻不在反映著波動的政治。
常去聽說書和八卦的茶館裏,現在流行的說書是前朝的皇位之爭,老藝術家說得好像自己親身經曆了一般,然後他就被好事的人告到了衙門,衙門沒受理,因為沒人管。幸好如此,沙羅很喜歡那個老爺爺,覺得他最有趣。茶館事件發生後,老爺爺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曆險故事在茶館又說了一次,剛好我和沙羅就在聽故事,當時沙羅就擼起袖子準備去揍那個好事者一頓。被我急忙攔下來:“你認識他嗎?”一下子泄了氣,沙羅認命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把我當成了許願樹,咬牙切齒地發誓自己以後要做女俠,揍死那群諂媚的朝廷的走狗。打量了她一番,我搖搖頭,很現實地告訴她這個願望的不可行性:“你智商不行。”畢竟和我待得久,沙羅還是理解智商的意思的,頓時撇撇嘴,無趣地扔給我一個蘋果:“阿茗你不要打擊我啦。”單手接住,將蘋果放回了果盆內:“所以還有我。”“啊啊啊,我還想自己一個人冒險啊,阿茗你太冷靜了。”沙羅揉揉自己的被梳得圓滑整潔的發髻,跟著把之前的那個蘋果堆放在最頂端,搖搖欲墜地,似乎隨時都可以滾下來。
“因為你太活潑了。”“啊,這樣不好嗎?”沙羅露出個傻傻的笑容。
“不好,會被騙的。”
沙羅垂著紮了兩個童子發髻的小腦袋。
“我喜歡就好了。”半天才補上下句,小女孩果然是小女孩,立即又喜笑顏開了。
我們聽了一上午的說書,誰也不提回家的事。父親和沙羅的父親以下棋的名義在一起商量著國事,不允許我們在家裏吵鬧或者偷聽。盡管我們這麼做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發現過,連父親和二姨晚上的搖床也是。
下午隨便在一家客棧吃了飯,就和沙羅去後山的草坪上去躺著,並排一起,看灰白色的天空以及淡淡的雲彩,似乎要下雨了,一層一層地由深到淺,從天的這邊渲染到另一邊的盡頭。微微的風吹著,不去考慮即將到來的大雨的話,這種天氣,也挺好的。
最後還是回家了,淋著大雨,兩個人像逃難的一樣,跑著回到宅子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落湯雞。簡單地用棉布擦拭了一下頭發,就和沙羅分別去換了衣服,耽誤了好一會兒才出現在正廳,等待兩位“下棋”的父親來吃晚餐。因為下雨的原因,天黑得很快,明明才是晚飯的時間,外麵卻幾乎一團烏黑了。父親他們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趕到,飯菜都冷了一半。“吃吧。”父親點點桌子,對我們說,然後給自己的好友倒滿一杯女兒紅,兩人邊喝便聊些無關緊要的事。雖然沒有談及到朝廷,語氣卻是少有地沉重,父親是喜歡蘇祈王爺的,即使在外人麵前是中立派,對於自己的好友,肯定是什麼都說的,那麼,是祈王爺的皇位無望了嗎?還是別的什麼?沒有二姨保護的弟弟伯垣,在最角落的地方,也許是知道父親心情不好,默默地吃著飯不發出一點聲音。
沙羅估計是很少見到自家的父親如此認真,有些不太習慣,在餐桌前扭捏著想說些什麼,又不敢開口打斷兩個大人的談話,最後還是化為食欲,一個勁地吃著。嘴裏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像個小鬆鼠。也許是覺得我們還小不會理解朝政以及時事,而又客廳沒有其他人在場,父親和沙羅的爸爸的話題漸漸偏向了敏感的地方。概括一下,就是沙羅的父親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和自己一樣,去支持最小的皇子蘇秣,這裏要說一下沙羅父親的職業,禦林軍的十二個禁頭之一,比父親高一級,有一定的兵力,雖然不到一百五十人。而父親表示太過於危險,兩人都是有家室的,要是賭輸了,就不止下牢獄這麼簡單了。
“要不,去南方遊玩一下吧,讓沙羅她們。”沙羅父親建議,“楊家的那個老爺就在今天搬走了。”楊家老爺,京城的著名大商人,開了最大的玉石鋪子,最近關門了,說是要去南方發展。“我們不一樣。”父親皺著眉頭,給好友和自己的杯中倒滿。的確不一樣,楊家老爺是商人,即使在這個朝代沒有所謂的商人低賤論,也是屬於平民,和當官的父親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要是逃,就是明目張膽地和那些權貴作對了,然後絕對會被殺雞儆猴,給那群隨風倒的兩麵派。
父親歎一口氣,一口幹淨杯中的酒,慢慢地開口:“保持現在,不要輕舉妄動。”沙羅父親跟著歎口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酒。
這是個高風險高回報的賭博,而父親放棄了這個機會。如果是我的話,會選擇哪個人?大致在腦海中回想一下所聽到的眾人對那幾個皇位候選人的評價,應該是小兒子,大兒子性格太過強勢,不適合和平的年代,看起來也不夠聰明,這麼樂於表現,一定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大兒子都已經有王妃了,婚姻籌碼就不作數。弟弟嘛,那個皇帝願意把皇位給自己的弟弟而不是兒子,還是個十分優秀的弟弟!蘇祈的民心太足,一定會被那個蘇淩給想著法兒陷害。而最小的蘇秣,老實說,相對另外兩個人,他並沒有什麼起眼的地方,神童也是老早以前的稱呼了,還隻比我大五歲,在現代,是在念初中的年齡,也許就是直覺吧,直覺這個自己從沒有見麵的孩子會是未來的帝王。
想得老遠,最後還是被沙羅拉了回來,然後猛然醒悟,自己早就不是沒有牽掛的以前了,也不是可以出謀劃策的身份了,關心這些沒有必要。
一個月後,即司曆321年仲夏,皇帝駕崩,舉國哀悼三天,長長的送葬隊伍排了十幾裏,法事和吊唁,整個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
按照老皇帝的遺詔,小兒子蘇秣繼位,祈王爺輔佐攝政,而大兒子,被忽視了。父親和那些官員一起,隨著送葬的隊伍去了京城隔壁的桑山,那裏有蘇氏王朝的皇族陵墓。離開的這三天,皇宮內新皇的登基祭天儀式也在默默地舉行著。而我們這些不去參加送葬的百姓,除了去天壇陪皇帝一起下跪祭天的,剩下的就隻是被通知了一下。
天,似乎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