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馨沒有理會他，走進廚房，用熱水洗菜，下麵，然後兩個人一起，沉默地吃飯。沉默收拾，沉默睡覺，沉默睜著眼睛發呆。宛馨自始至終沒說話，賀俊爭摔筷子，扔衣服，掀被子，做什麼都是很大的動靜，皆表現了他的怒氣。
    第二天，賀俊爭對宛馨不聞不問，兀自生著悶氣。
    宛馨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去上班了。又是一晚沒睡，現在的宛馨腦袋混沌，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宛馨決定，等下班的時候，去藥店買些安眠藥，保證睡眠才行。
    “宛馨，你終於來上班了啊。”祝曉青放下手裏的鏡子，對剛到的宛馨說。
    “嗯。”
    “今晚我們去shopping吧。”祝曉青這幾天都沒去買東西，主要是沒有宛馨替她把關。自己又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
    “今晚嗎？”宛馨是在考慮要不要給賀俊爭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
    “對啊。”
    “也好。”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我要去上課了。”宛馨抱著課本，走向教室。
    照本宣科，一向不是宛馨的教學方式，但是今天，她除了照本宣科外，不做任何多餘的事。她的課變得死板，生硬，像是在耗時間，和聽課的學生一樣，等待下課鈴聲。
    下課鈴聲，剛想起，宛馨便放下手裏的粉筆，宣布下課。
    “老師是怎麼了？”在宛馨收拾課本，走到教室門口時，她聽到了學生們議論的聲音。
    是啊，我是怎麼了？生活失去了色彩，多了灰暗。
    “這件怎麼樣？”祝曉青站在試衣鏡前轉了幾圈，詢問道。
    宛馨回過神，看著歡喜的祝曉青。“嗯。”
    “那你說是這件好看，還是剛剛那件好看。”
    “都好看。”宛馨敷衍道。
    祝曉青換下衣服，站到宛馨麵前。“宛馨，你是怎麼了？”
    是啊，怎麼了？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話了。宛馨一放學，就把手機關了。她想，如果沒有賀俊爭的打擾，自己會不會能好過些。可事實卻依舊這樣，依舊魂不守舍。
    宛馨不知道自己該回賀俊爭那裏，還是該回自己的家。回到賀俊爭那裏，難免又要爭吵，有可能會再次被打。回家，媽肯定會擔心，自己還能去哪？
    “曉青。”
    “怎麼了？”
    “我今晚能住你那裏嗎？”
    “可以是可以。”祝曉青現在還沒和男朋友同居，所以沒問題。“你和賀俊爭吵架了？”
    “算是吧。”宛馨也不否認。
    “我這裏隨時歡迎你，不過你還是別老吵架的好，夫妻嘛，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
    “嗯。”
    “那你說哪件好看？”祝曉青左手提了件長裙，右手提了件藍色短裙。
    “藍色的。”與自己現在心境挺像的。憂鬱，深沉，沉重。
    祝曉青隻覺得這藍色很惹眼，不過宛馨說好看，那就不會差。祝曉青樂顛顛地付錢，然後帶著宛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