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將軍病重（6）
    第十二天的早上，衛央終於睜開眼睛清醒過來，看到他的幾個部下疲憊憔悴的跟逃難的沒什麼區別，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受苦了。”
    韓鑰強忍著眼淚搖搖頭，“沒有，我們受什麼苦？受苦的是哥哥。”
    唐銘禹：“大將軍放心，白鷺關一切都好。”
    丁愷：“是啊，大將軍放心，有我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的，您就安心休息吧。”
    衛央點頭：“你們也去休息吧。”韓鑰晃頭：“不，我要在這裏看著哥哥。”唐銘禹和丁愷知道韓鑰向來黏衛央，也不勸阻，兩人和葉無忌一起告退。韓鑰非要留下，“哥哥要是不讓我在這兒陪你，我就在門外站崗。”衛央隻好答應。
    韓鑰派人請褚鳳飆過來，這位褚神醫除了一雙髒雞爪洗成了白雞爪外，還是那副乞丐行頭。衛央很客氣，褚鳳飆卻顯得很拘謹，說話恭恭敬敬，舉止規規矩矩，全然不見之前的隨意做派，給衛央號了脈之後，取出兩個瓷瓶和酒葫蘆，“大將軍，這個大一點的瓷瓶裏是紅色的藥丸，一天一粒，小瓷瓶裏是白色的丹藥，也是一天一粒，每次用這個葫蘆裏的藥酒送服，這個酒每次不能多喝，等葫蘆裏的酒喝完的時候就可以停藥了，剩下的丹藥您留著，平時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就吃一粒。”
    衛央讓韓鑰把自己扶起來，“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褚鳳飆忙道：“不敢不敢，大將軍客氣了，在下一個小小的遊方郎中，能為大將軍效勞，是我的榮幸。”
    衛央剛醒，沒說兩句話就覺得神思疲倦，褚鳳飆趕緊說：“小人先告退了，大將軍這兩天千萬不能下床，務必要好好休養才行。”
    衛央躺下跟韓鑰小聲說：“替我送送褚先生。”
    韓鑰起身送褚鳳飆回了廂房，進屋後韓鑰不走也不說話，褚鳳飆看著這個陰沉的美少年，說：“先說好啊，反正我可是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韓鑰走到褚鳳飆麵前，褚鳳飆疑惑的看著他，韓鑰在他麵前站好，然後雙膝跪倒，端端正正的給他行了個叩頭大禮。
    褚鳳飆嚇得往後一蹦，“你、你這是幹什麼？”
    “多謝你救了大將軍，不是替我家將軍謝的，是我自己要謝你。”韓鑰端正的站起身說道。
    褚鳳飆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敢不救嗎？我要是不救，你還不得把我切零碎了。”
    韓鑰還是一臉端正，“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我韓鑰欠你一個人情。”
    褚鳳飆嘿嘿笑道：“可不要許這麼大的願喲，你知道我會要你幹什麼嗎？”
    韓鑰：“當然不是任何事都會答應，我有自己的判斷，我會為你做兩件事，隻有兩件，請不要浪費。”
    褚鳳飆不怕死的說：“我要是讓你離開衛將軍呢？這件事難度不大吧？你會不會答應？”
    韓鑰看了他一眼，“如果是玩笑，我不在意，如果你真這麼想，我會考慮讓你走不出白鷺關。”
    褚鳳飆急忙擺手，“當然是玩笑話，嘿嘿，我跟你開玩笑呢。”
    韓鑰轉身走了，褚鳳飆捂著胸口歎了口氣，心說，韓鑰啊韓鑰，你是很好，可你是搶不過那個人的啊！
    褚鳳飆預計衛央需要一個月才能恢複，可是衛央隻用了七天就恢複如常，這讓褚鳳飆大感意外，他覺得衛央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同時也倍感憂慮——顯然，這樣的一個人，極難收服。他不禁為慕容瑾擔心，以慕容瑾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是衛央的對手，既然病人已經好了，他這個郎中也就該撤了。
    聽說褚先生要走，衛央並未挽留，因為褚鳳飆堅持不收診金，衛央就送了他五壇琥珀竹葉青作為謝禮。